叩首的姿勢維持了一會兒,空惡才瞬間癱軟在地。
教皇大人萬歲!
我空惡活下來了!
空惡享受著此刻極致的放松,以及劫后余生帶來的絕佳快感。
這種狀態之下,對于外界的一切風吹草動,她自然已是無法感知。
也就是這時,一直潛伏在外的、剛剛那場“戲”的唯一觀眾——杓蘭,悄然離去,自始至終沒有引起那對主仆任何一人的注意。
離開這里后,杓蘭直接向臨城指揮部趕去。
對杓蘭來說,就算是白日,亦可潛行。
所以,指揮部外的士兵才沒有察覺到有人經過這里,甚至已經闖入。
杓蘭進入指揮部的時候,鋼蛋正默默地退回原處。
見到她進來,牧清風便曉得事已辦妥,那空惡定是已經醒來。
至于是否有人交流,還待她匯報之后方可知曉。
杓蘭也沒有拖沓,進門后就直接走到牧清風的身邊,將所看之“戲”全部講給他一人。
“虛影……神視?”
聞言,牧清風的思路愈發清晰起來。
人族的神明、人族的教皇,很有可能就是魔族的統治者,同時還和人們眼中的妖族有著密切的合作。
這個罪界,可真是有趣。
牧清風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了計劃。
眼下,已經知曉空惡等下定會來此,自然要有些布置。
顯然,接下來的局面并不是特別適合黑炭發揮,所以他被安排去對將士們傳達將軍的命令,順便去考慮一下他的游奕軍需不需要分布的問題。
指揮部內,牧清風部署好計劃后,眾人開始繼續探討關于攻打魔族其他地方的可行性。
而空惡,在恢復正常,向指揮部趕路的途中,有些迷失。
畢竟杓蘭給她找的休憩之所確是僻靜,且空惡對臨城自是談不上熟悉。
路不好找,也實屬正常。
走了好些冤枉路,空惡才終于來到了指揮部。
“使者大人到!”
伴隨著一聲吆喝,空惡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指揮部內,冰嬌坐于上座,旁邊的椅子已經移到下位。
牧清風和姚天晴站在鋼蛋的后面,其他人則沒有太大變化。
“使者大人來得正好,我們正在商討下一個可以攻打的魔族之地,乘勝追擊。您剛好可以為我們指點一二。”
見空惡進來,眾人停下來討論,冰嬌率先開口道。
空惡沒有理會冰嬌的話,而是看向了站在鋼蛋身后的牧清風和姚天晴兩人。
仔細看了幾眼后,問道:“你們兩個是誰?怎么從未見過?”
眼見使者大人發問,牧清風立馬激動得恭敬回道:
“回使者大人,在下青木,原是一無名小卒,您不認識太正常不過了。
感謝教皇大人賜福,月幽之戰大勝,這場戰役被稱作人族新篇章的開篇也不為過。
而在下在這種戰斗中為教皇大人立下大功,才使得冰將軍破格將在下提拔為千夫長,自然面生的很。”
“不!我有印象,我當時就覺得你有這當千夫長的能力,早就想提拔你,可惜被庸人搶了先,搞得像她慧眼識人一樣。回頭教皇大人問你的時候,你可要實話實說啊。”
空惡意味深長地看著牧清風,暗示道。
聽了這話,一旁的姚天晴立馬把話接過,恭敬道:“在下天耀,與青木情況類似,感謝使者大人的栽培!”
“哈哈哈哈,好!天耀是吧,老身記住你了,教皇大人不會虧待你的。”空惡挑釁地看向上座的冰嬌,笑著拍了幾下姚天晴的肩膀,走到那唯一的空椅上坐下。
坐在冰嬌下位可以,但地位必須要高她一等。
這就是空惡詢問了兩個新面孔,卻沒有理會黑炭不在的原因。
“剛才聽你說的意思,你是想繼續攻打魔族?”空惡掃了冰嬌一眼,不屑道。
“是的。”冰嬌平靜地回道。
“那我要是說不可以,必須即刻班師回朝呢?”
“使者大人,我們剛得到一場大勝,一場史詩級的大勝,我們滅掉的可是魔族三大重地之一的月幽。
如此氣勢之下,我們不乘勝追擊,反而要班師回朝,豈不是讓戰士們心寒,讓魔族有了緩沖,失去了一個一股勁兒滅掉魔族,還人族盛世太平的絕佳機會?”
“講再多道理又有何用,我要是說,這個決定是教皇大人下達的呢?你還敢抗命不成?”
冰嬌在據理力爭,誰知空惡直接將教皇搬了出來。
冰嬌自然不會就此妥協,繼續道:“就算是教皇大人下達的,我也要和教皇大人理論一番,這次勝利證明了我們的可能性。”
“嘖嘖,只不過打贏了一場勝仗而已,就已經飄上了天了。這一切可都是教皇大人的功勞,你不會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吧?還想和教皇大人理論,你有這個資格嗎?”空惡咂舌道。
“你……”
冰嬌一時語塞,說不上話來。
這下空惡可得意起來,能夠在言語上壓住冰嬌,心中那是相當的痛快。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樣僥幸贏得的勝利,是否卑劣得有損人族名聲。但是教皇大人仁慈至極,無論你們是怎樣取勝的,都是大功一件。皆有賞賜。”
說著,空惡站了起來,高聲道,
“傳~教皇令!丈人軍眾將聽令:所有丈人軍即刻回朝,論功行賞,全城大宴三天,共同慶祝月幽大勝。丈人軍全部將領,大宴后入晝宮,享教皇賜福”
在場眾人齊齊領命,不敢怠慢。
“謝教皇恩典!”
眾人皆跪地領命,唯空惡一人站著。
傳教皇令,這是她作為使者,一直以來最享受的一件事。
“冰將軍,聽到了沒有,即刻啟程,回朝。”
空惡陰陽怪氣的說著,并且特意加重了“即刻”和“回朝”四字的音調。
冰嬌沒有理會她,似是已被空惡氣到,不想和她再有交流。
只是指揮著在場的人去通知和準備即刻回朝,遵循教皇的旨意。
做著指派的同時,在言語間表達著對青木和天耀的不滿,明顯給予了他倆更吃力不討好的任務。
對此,空惡是越看越高興,心情也是格外的舒暢。
這很正常,戲,就是演來滿足人的心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