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一開始都不知道,臭小子來找我說要把‘晴天’改成‘天晴’的時候,我還沒搞清楚狀況。”
姚同輝看向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姚天晴,眼里滿是回憶,聲音卻很是平靜,
“不過,我還是想都沒想都答應了。‘晴天’、‘天晴’對我來說都是在那一刻撥開我頭頂烏云、照亮我的人生前路的那道光,或許我過于看重名字賦予的意義了,或許我應該早一些去嘗試幫他走出牛角尖。”
“值得慶幸的是,結果還算不錯。盡管最終在我們爺倆中間,還是留下了一層難以解開的隔閡。”
牧清風不知道該說什么,對于親情的問題,特別是關于父子、母子之間的情感,在他的世界中都是無從尋找的,也就無從思考、分析。
他只能靜靜地看了眼姚天晴,再看回姚同輝,等待下文。
“陽哥把一切都講給我的時候,就是這一年的七月份,準確的說,是七月三號,天晴過六歲生日的那天。”
姚同輝繼續講起了故事,
“那天一早,天初亮,我跟天晴他媽就去山上的蜂場忙活蜂子。等晌午回來的時候,家里只有天晴一個人。”
“陽哥他們一家都不在,我們問了天晴,他說不知道,起來的時候就剩自己了。然后又問了問附近的人,附近也沒有一個人見過他們,對門兒的鄰居甚至在院子里打早兒忙活到我們回來,也沒有看到陽哥他們一家人從家里出來。”
“當時想著他們一家人一起出去的,又是夏天,不會有什么事,就沒再繼續找下去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沒有回來,因為天晴想要等果果回來再吃蛋糕,想著夜里之前怎么也得回來過夜,所以我們就準備把生日宴留在晚上。”
“但是接下來,命運的齒輪徹底開始轉動了。”
“天晴的生辰剛過,就開始發燒不止,身體多個部位開始水中,沒有意識,陷入昏迷。”
“鬼使神差的是,我和他媽媽竟然沒有一點兒想帶孩子去醫院的想法,只知道在家里急的手忙腳亂,吃退燒藥、擦身體、捂汗……各種方法都用上了,可直到夜里也不見一絲好轉。”
“這時候的我們都已經將陽哥他們家忘在了腦后,就一直圍著天晴轉,折騰了一宿,誰也沒睡,然而天晴的狀況卻越來越差了。”
“就在我們近乎絕望的時候,陽哥回來了,只有他自己,嫂子和果果都沒有一起回來。”
“陽哥臉上沒有血色,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天晴的身邊,推開我和天晴媽媽,將天晴從被窩里抱出來,平放在炕上,脫光了他的衣服。”
“我剛要發火,在我的視野里,陽哥伸向天晴的右手手臂瞬間消失,緊接著就感覺到屋內的氣溫驟漲,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是在煉丹爐里被煉的孫猴子,汗水瞬間打濕衣服,又瞬間被蒸干。嘴唇干燥無比,想直接跳進水缸里喝個飽。”
“好在這種情況也就持續了兩三秒的時間,就見陽哥的手臂恢復了過來,炕上的天晴也一起恢復了正常,平穩地呼吸著。”
“只不過陽哥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他給天晴重新蓋上被子,示意我們已經沒事了。接著便招呼我們從小屋出來,來到大屋,關上門,開始對我們坦白一切。”
“他說‘我們之間的緣分,既是天定,也是人為。我和艷兒用仙家法術,耗盡小半壽元,看到了一點天機。’。”
“有著剛剛在小屋里的狀況,陽哥口中的仙家法術我和孩子他媽很容易的就信了。”
“他們就是奔著我們家來的,準確的說,他們是奔著天晴來的。至于之前的說辭,顯然就只是為了讓我們相信而編造的。”
“按照陽哥所說,我們所在的世界即將迎來一場大劫,而天晴會是這場大劫中的一個關鍵人物。在他們所看到的天機中,對于天晴,又不得有太多的干預。”
“所以他們偷摸的帶走了他們錦城的一個圣物,趕在天晴六歲生日前來到這里,在生日當天、時辰未到之時,將圣物融入天晴體內。”
“原本的計劃是,融入之后,他們一家便返回錦城,任天晴自我發展,待大劫之時自會發揮到關鍵的作用。”
“然而就在他們給天晴融入圣物之時,陽哥忽然心生所感,冥冥之中感應到了一股劃破黑夜的風,這股風將他指引向了那片神奇的荒地。”
說到這里,姚同輝饒有深意的看了牧清風一眼。
牧清風迎著目光看去,有些意外。
于陽口中融入姚天晴體內的錦城圣物,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了,應該就是錦城分會丟失的原罪結晶。
原本還以為天晴跟自己一樣都是特殊的傳承之法,結果不但是正統傳承之法,而且天晴才是正宗的錦城分會“嫡傳太子”。
只是姚同輝突然那樣看向自己,牧清風一時沒有理解過來,總不能說到風就跟自己有關系吧?只不過是名字里帶個風字,其他的地方與風完全不沾邊啊。
見牧清風疑惑地看著自己,姚同輝也沒延伸話題,繼續說了下去:
“據陽哥所說,他們根據觀測,從后山山脈之中尋得門眼,開辟了一條直達此處的空間——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
“到達這里后,他們發現了一件寶物。此物他們不認識,但冥冥之中的感應卻讓陽哥和陽嫂下定了一個決心,用全部壽元再窺視一次天機。”
“‘若能平天一次,則抵劫有望。若能勝天半子,則伐劫可成!’,陽哥的這句話我一直記得清清楚楚。以自身之壽命,換未來之希望,哪怕希望渺茫,哪怕獲勝之日無人知其功,也要去做。”
“他們真的做到了勝天半子,窺到了足夠珍貴的天機。只不過,因故生變,原本定會安然融合圣物的天晴,可能會隕落夭折。”
“為保天晴,他們用盡最后的寶物,在這里做下了完備的布置。然后由陽嫂帶走果果,用最后吊著的一口氣,去做與果果有關的布置。而陽哥,迅速返回我家,幫助天晴融合,再將他死后的布局托付給我。”
說到這里,姚同輝的眼神里多了一絲凝重,盯著牧清風的眼睛,緩緩道:
“這個局的最后,需要我等的人,就是你了。”

笑輕吟
奔赴下一場山海! 跨年我也在家宅,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