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十二月十六,一大早全家就穿過熱鬧的村道,這時村里正此起彼伏的響著殺豬的叫聲,摻雜著人們高談闊論和劃拳聲,走在其中像極了踩在音符上。
我們來到村頭表爹家吃殺年豬宴。表爹和表叔割下新鮮的豬內臟、不見天、豬板油放在一大鍋里煮,看著水開時豬肉在鍋里翻滾,我不爭氣地流下不堅強的口水,表奶拉著媽媽,用接到的豬血,和著米飯、香料一起通過鋸好并打磨得很光滑的牛角,灌進豬小腸,煮熟,就成了方圓百里有名的龍bong(血腸)了,最好吃的還是剛從鍋里撈出來時,叫大家過來品嘗看熟了沒有的那些,冒著熱氣、散發著香氣,小腸包起食材的那股彈牙勁,最是吸引人。我最喜歡龍bong頭,那里有一截小腸比較多(要拿紗線綁住整條龍bong,不讓里面食材漏出來),吃起來肉味特濃。
打過牙祭,端上兩斤豬肉和龍bong,大搖大擺地回家去。在東閘門,四太爹的小商店那里圍滿了人。阿治叔問道:“喲!這個豬夠靚水了,肉幾厚的”。“我表叔膛的年豬阿,養有差不多兩年了波,三百幾斤囁,豬肝又Mong又脆”,我爸答道。明顯地,我看見阿治叔的喉嚨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