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墨蘭苑的時候,見葉靈蘭醒了,面上一喜,走到她身旁坐下,溫和的說:“蘭兒醒了,可有不適?”
葉靈蘭淡笑回他:“還好,并無不適。”
駱南弦安撫她說:“這兩日讓你受委屈了,此事本王定給你一個交代。”
葉靈蘭想起了初夏說的話,想著他奔波半天了,大約還未用膳便問他:“王爺您餓不餓,要一起用膳嗎?”
駱南弦從昨晚一直到現在都還沒休息過,突然安穩下來,便覺得又累又餓,于是對她點了點頭。
葉靈蘭動手盛了一碗紅米薏仁粥,放在他面前,望著他眼下的烏青輕緩的說:“我已無大礙,王爺不必太為我操勞,一會用了膳食,先回去歇息一會吧,別累壞了身體。”
駱南弦點個點頭,便低頭優雅的用膳,忽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開口說道:“過幾日是父皇的壽宴,屆時你也要出席,你臉上的傷看起來已無大礙了。”
葉靈蘭聞言眉心一皺,不太想去參加。
駱南弦看出她的不情愿,寬慰道:“無妨,你就跟在本王身側,只是用個膳而已,不必緊張。”
葉靈蘭無奈點頭應下,二人用完膳,各自回了臥房,葉靈蘭坐在銅鏡旁梳妝,看了眼自己臉上好了大半的疤,還有些淺淺的青痕,大約是祛不掉了。
又想起昨夜綁架她的歹人說的話,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要如此算計她。
“初夏,白夫人這些日子如何了?”記得上次駱南弦把她關進了暗房,已經有十來天了吧。
“回娘娘,白夫人一直在后院的暗房里關著呢,剛被關的幾日,還會整日鬧騰,這幾日倒是安靜許多了。”
“走,咱們看看去!”
葉靈蘭走進暗房之時,屋內沒有窗戶,光線很暗沉,有一股發霉的味道。
初夏長了燈,擔憂上回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不敢離得太遠,就在葉靈蘭身后跟著。
白歆兒正兩眼無神的蜷縮在角落里,頭發和衣服已經凌亂不堪,屋外的光線透過門縫照了進來,她不適的眨了眨眼睛,看清楚來人,先是愣了一愣,又故作鎮定的模樣說:“不知側妃娘娘今日專程過來有何指教?”大約是許久未說話了,嗓音有些沙啞。
葉靈蘭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說:“被關的這幾日,你倒是安分了不少。”
白歆兒站起來身來,扶著墻壁站穩:“娘娘有話不妨直說。”
葉靈蘭尋了一個板凳坐下,借著微弱的燈光理了理衣袍,淡漠的開口:“本宮昨夜被自稱赤焰幫的人綁架,這事你可有耳聞?”
白歆兒聞言先是幸災樂禍的一笑,隨即瞳孔放大,用食指指著她質問道:“所以你懷疑是我指使人做的?”
葉靈蘭不答話,只是定定的打量著她。
“呵,我倒是想呢,我整日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破屋子里,怎的指使人去綁架你?莫不是你自個找人合謀了此事,想要債臟陷害與我,賤人,真是好歹毒心腸。”
“你害了我兄長還不夠,如今又想來害我。”
白歆兒自顧自的說著,情緒有些激動,初夏見狀略微上前走了兩步,以防萬一。
“夫人,你可真看得起自己,本宮若是有心害你,何必費這那么多周折,再者說你覺得自己可有什么被害的價值,難不成你覺得本宮還有必要與你爭寵嗎?”葉靈蘭此話說得極其傲慢。
白歆兒只覺一陣羞辱,臉色蒼白,明白她說的是實話,卻還是嘴硬的反駁她:“你別得意太早,不過是個側妃而已,王爺遲早會厭煩了你,待正王妃進門之日,我看你會有如何下場。”
“本宮的下場就不勞煩夫人你費心了,夫人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走出這暗房吧。”
說完就起身帶著初夏離開了,門關上了,留下白歆兒獨自神傷。
剛走出院子,就吩咐初夏說:“你去與這院里的首領侍衛交代一聲,就說本宮下令放了白夫人,準她回自己院里休養。”
初夏不解:“娘娘您這是為何?”
葉靈蘭知道她的心思,耐心的解釋道:“她畢竟是皇后娘娘送過來的人,如今被關了十幾日,已經受了懲罰,再則說今日王爺在鬧市將我帶回來,還收押了許多百姓,不知道外面會傳成什么樣,王爺此時不宜與皇后娘娘起沖突,這面上功夫咱們還是得做足了才行。”
初夏點了點頭,還是有些擔憂的說:“那王爺那邊如何交代?”
葉靈蘭溫和的笑了笑說:“王爺關她是因為我臉受傷了,如今已經大好了,我都不追究了,王爺自是不會多說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