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道上四周都已長了燈,每個二十來米便有一個站得筆直的侍衛,爬了不知道多少步臺階,映入眼簾的是一塊金絲楠木匾額,上面洋洋灑灑的寫著‘尚雲殿’三個大字。
扶了扶頭上的發簪,便隨著駱南弦進入正殿之內,四根通透的白玉石柱,正前方是一方純金的龍椅,在燭光的照耀下泛著閃閃的光亮,四周都是桌椅,已有好些人落了座。
見弦王爺進來,眾人紛紛簇擁著上前抱拳行禮,駱南弦單手附在身后,見人行禮只是淡漠點了點頭,便領著葉靈蘭走到龍椅右側第一張紅木桌前坐下,葉靈蘭剛落了座,抬眼打量了四周,見側前方正有一位穿著蜜合色折枝花卉牡丹圓領衣袍的女子正往她這個方向看著,兩人目光在隔空交錯,也不見對方有絲毫慌亂,還對著她淡笑的點了點頭。
這個女子她在墨蘭苑后院的書房里見過,本人竟然比畫中還要靈動可人,果真是第一美人,葉靈蘭也大方的回了一個微笑。
此時人群里又是一陣騷動,大臣都起身行禮:“見過驍王爺。”
門口此時進來一位鴉青色暗紋番西花的刻絲袍子的男子,這位便是大皇子驍王爺,與駱南弦的氣場全然不同,駱南弦清冷、孤傲,可這位王爺張揚、舉手投足間還有些跋扈。
駱銘驍緩步走入正殿之內,揮了揮衣袖,漫不經心的喚了眾人起身,便往葉靈蘭所坐的方向走了過來。
“見過大皇兄。”駱南弦恭敬的彎腰行了一禮。
見駱南弦起身,她也跟著站起身來,不慌不亂的行了一禮:“妾身見過驍王爺。”
駱銘驍一臉笑意的打量著葉靈蘭,隨后又對著駱南弦說道;“這位便是二皇弟親自向父皇請旨納的側王妃,果真是個雅致的美人,也算對得起皇弟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駱南弦聞言淺笑一聲:“皇兄莫要說笑打趣臣弟了,皇兄府內的嬌妾才是個個都美艷動人。”
“誒~,那都是些俗物,不值一提。”言語間都是女子的輕視。
葉靈蘭對他又多一絲反感,也不過多理睬兩人的對話。
只是他兩人這一番對話,顯然是把殿內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有些平日里串門相熟的貴婦,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便是前兩日在街上衣衫不整的那位側王妃?”
“可不是嗎,弦王爺為這事可是發了好大的怒氣,把圍觀的百信都抓去了縣衙,還命京兆尹將人關押三個月,帶頭鬧事之人被判了斬立決。”
這些話如數的飄進了葉靈蘭的耳朵,‘斬立決’她竟不知駱南弦動了這么大陣仗。
正在和大皇子寒暄的駱南弦見她愣神,便皺眉冰冷的望了一眼那多嘴的婦人,那婦人此時正說得興起,被身側大約是她夫君的男子拉了拉衣袖,這才識趣的閉了嘴。
不知駱銘驍是何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的,只聽見門口傳來一個尖銳的嗓音:“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全部起身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主位上傳來一個濃厚而又威嚴的聲音:“都平身賜座吧。”
“謝皇上。”
待眾人起身落了座,正殿之上的龍椅上正襟危坐身著龍袍的男人舉杯開宴:“眾愛卿不必拘禮,今日是家宴,大家盡興便好。”
殿內眾人紛紛起身舉杯共飲:“謝皇上恩典,臣等祝皇上龍體安康,國運昌盛。”
隨后便是穿著淡粉的連襟裙的宮女端著托盤到每桌上菜,此時殿外又一聲尖銳的嗓音傳了進來“大司樂簡樂師到。”
眾人目光紛紛看向門口,只見來人一襲張揚的紅衣,瀟灑肆意,額間依舊畫了一個火焰圖案的花鈿妝。葉靈蘭看清楚來人之后驚呆了,簡容,他是宮內的大司樂,難怪那天街上的百姓都瘋搶著要去看他。
簡容走上前對著正殿之上的人跪拜行禮:“微臣見過皇上,祝壽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坐上之人哈哈一笑:“每回都數你拖沓,今日更不能輕易放了你。”
言語間沒有絲毫責怪之意,倒是玩笑居多。
簡容點了點頭笑道:“是,微臣先自罰三杯向皇上請罪。”
皇上呲笑一聲道:“豈能這般便宜了你去啊。”
簡容倒是鎮定,微微攤手道:“那皇上您預備如何懲罰微臣?”
皇上攏了攏衣袖,說道:“朕也許久未聽你演奏了,今日朕高興,你便彈上一曲當是給朕壽禮了。”

楠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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