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節的天氣總是多變的,時而晴朗,時而陰郁,時而炙熱。
剛剛還晴朗的天,突然就陰了下來。
徐良義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咳嗽一聲:“你們都說自己是韓玖卿,可有證據?”
“我與添郢交好,他自然能夠證明。”白衣服的韓玖卿說道。
“可造假,或許是你二人串通好的呢?”穿官服的韓玖卿冷笑一聲。
“也是,這件事總捕頭不宜插手。”徐良義點點頭。
沈安突然插嘴道:“韓大人來了以后,都做了哪些為民請命的好事?”
穿官服的韓玖卿微微一笑:“本官自到任以來,每日兢兢業業,開渠活水,打黑除惡,前幾日更是收復葉家寨歸順,這一件件,一宗宗……”韓玖卿沒再往下說,只是眼神有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白衣服的韓玖卿頷首:“我做了什么,只有平陽縣的鄉親們知道,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
韓玖卿瞇瞇眼,眼角微跳,“你這話說的,好冠冕堂皇。”
“我說的不對嗎?”反問句。
徐良義拍拍桌子:“你們說的都有道理。”
隨即繼續道:“還有什么嗎?能夠證明自己的證據。”
“我與青禾醫館的青禾大夫是至交好友,請他來辨認,不會有錯。”白衣服的韓玖卿拱手,眉眼間充斥著自信。
“好,去請。”
“這…我也認不出來啊,一模一樣的人……”青禾眨眨眼,繞著兩人看了好幾圈,還湊到面前去看。
最后說道:“我不知道,認不出來。”
一時間也沒了辦法,雙方僵持不下。
“我看這樣吧。”徐良義說道,“你們二人……”
“大人,我能證明,哪個是真的韓玖卿。”月傾突然站起來,面色有些發白。
徐良義皺皺眉:“月傾姑娘?你怎么證明?”
月傾微微笑,“我喜歡韓大人,整個平陽縣都知道。”
“是這樣沒錯。”徐良義點頭。“所以呢?”
“我二人已有夫妻之實,我知曉他身上的標志。”月傾嘴唇發抖,她知道,這一次,若是不成功,她就真的淪為風塵女子了。“韓玖卿后腰處有一枚黑痣,在左邊。”
徐良義抬抬下巴,“去,領下去檢查。”
“胡說八道!”簡梵汀沖出來,“她胡說!韓玖卿身上根本沒有黑痣!”
“你憑什么這么說!”月傾吼道:“我們有過肌膚之親!你們?……”
“韓玖卿曾經受過傷,我和我姐姐救的他,那時候每天都是我姐姐給他上藥!”簡梵汀指著她,恨恨道:“你是在胡說八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熬藥的,病人的身體,我清楚得很!”
“檸姑娘,是這樣嗎?”徐良義問道。
簡梵檸點點頭:“是,那時候,是我和阿汀照顧的韓大人。”
“所以,你見過韓大人的身體?”徐良義又問道。
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尷尬,抿抿唇:“見過。只有傷疤,沒有黑痣。”
“領下去,檢查!”徐良義大手一揮。
哪知道那穿官服的韓玖卿突然轉身就跑。
“抓住他!”韓玖卿喝道,“帶回去嚴加看管!”
“是!”一群人圍著假韓玖卿追捕。
“還好啊,多虧兩位姑娘了。”徐良義點點頭,笑道,“既然這場鬧劇結束,我們就都散了吧。”
徐良義揮揮手,一大群人起身離開,路過武德誠時,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武德誠咳嗽兩聲,起身離開。
“月傾,你沒事吧!”呂寒扶住一旁的月傾。
月傾癱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韓玖卿,“你才是韓玖卿?那每日與我溫存的人…是誰?”
韓玖卿嘆口氣,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我…你先回去休息吧。”
“添郢,送月傾姑娘回去吧。”韓玖卿道,抬頭看見呂寒,略略驚艷,隨即頷首示意。呂寒亦點頭,扶著月傾離開。
“韓玖卿,”簡梵檸頭一次完整的叫出他的名字。
“怎么了?”韓玖卿轉過頭,沖她溫柔一笑。
簡梵檸跑過去,用力抱住他:“……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