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極美的城市燈光,有如煙花般絢爛,道路上的車輛匆匆忙忙,他們是要回家,還是在忙的路上?人行道上人們三三兩兩的走過。一切都是這么的真實。
“唉~”
江微生回過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盯著桌面發呆。
現在的他又不可避免的要面對自己腦子里那段莫名其妙的記憶了。
這件事是他一直在逃避的一件事。
他曾在無數個這樣的夜晚獨自一人想著各種可能,無法入睡,也曾不斷地回憶過200年前這段包含出生,成長,父母,親人的完整記憶。
他也研究過兩百年內發生過的重大事件,但這個過程就像感覺自己有病的人去翻醫藥典籍,對照著病情特征看自己得了哪種病一樣,最終發現好像啥病都有。
相關猜測他也有。
記憶轉移技術!
十幾年前就很成熟的技術,這項技術能讓一個人看到另一個人腦子里的記憶。
甚至能通過量子計算機“打印”人腦來實現重生。
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但他想不通的是兩百多年前,也就是兩千年初開始的記憶為什么會在自己的腦子里。
自己為什么會有一段十幾年的兩百年前的記憶。
兩百多年前的大腦能保存到現如今并且依然具備活性嗎?
毫無疑問,這是不可能的。
但現在多了幾條線索:
第一:《征途》似乎觸發了某個開關。
第二:關于弓的記憶肯定本來就是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因為那個開關的開啟,使得自己在開弓時觸發了同類的記憶。
第三:觸發的記憶包含游戲里面的弓箭武器,這意味著自己的身份應該和《征途》有關。
而且《征途》的科研團隊和記憶轉移的科研團隊是有交集的,而他們的交集就是保險箱公司。
保險箱公司也是最大的克隆/機器人公司,靠生產擁有自主意識的克隆/機器人,解放了幾乎全世界的生產力,還沒解放的產業,也正在向著這個方向改革。
幾乎可以說,這家公司,掌握了全世界。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情。
關于第一點,如果真的是《征途》打開了自己大腦中的某個所謂的“開關”的話,意義何在?
關于第二點,難道自己腦海還有其他正封存的記憶?
這一切終究還只是猜測,當務之急就是必須要有手段來驗證,驗證自己的身份。。
但能用什么手段呢?
月光已經慢慢爬上來,撒在了桌面上,泛著幽冷的光,黑夜里,江微生撐著臉頰沉思。
“唉!”
……
而此刻,剛回家的李天也睡不著。
“少爺,李總和夫人在書房等你。”說話的是李天家的管家,保險箱出品,編號B301的克隆/機器人,符號B開頭代表著其安保的最高標準為戰爭狀態,特殊情況下可使用重武器槍械和飛行載具。
“嗯?有什么事嗎?”李天有些愕然,一般來講,他們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去開會的路上,平時自己只有在一些紀念日,過年過節,公司開會等特殊場合才能見到他們。
他們當面找,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嗎?
“我也不清楚,但李總看起來有些傷心。”
“噢!”
傷心?
李天覺得自己和父母親的唯一交集除去血緣關系就只有集團接班人這一個身份了,慢慢走上樓梯,他心里還是有些惶恐的,每次和父母在一起都是討論一些生意問題,或者是單方面的說教,而且自己對于集團接班人這個身份并不怎么上心。
難道這一點讓老爹傷心了?
剛推開門,李天看見母親坐在沙發上,而父親則站在她后面。
這什么情況?
“爸,媽。”李天看這架勢,知道自己這會兒也只能站著聽候發落了。
李天父親——李然,剛從國外趕回來,并不是他自己要趕回來,而是他接到了自己父親,也就是李天爺爺的命令,說是趕快回來教訓一下李天。
在路上,兩人把李天的“罪證”聽了一遍,沒聽出什么味道來,又把現場影像看了一遍,總算看出毛病來了,這個江微生是誰?能讓我兒子慫成這樣?還有這個秦洧是誰?對我兒子愛理不理的。
下意識鏈入天網一查,秦洧,秦氏食品南方分區總經理秦天的獨女。
“哦,秦氏集團,也算是門當戶對。”
“不過這女孩子對我們兒子好像沒感覺。反倒是和她旁邊的這個江微生很親近。你看她的手一直放在他手上。”李天的妻子章寧分析道。
“嗯,先查一下他的來歷。”李天沉吟道。
不查不要緊,一查嚇一跳。
這個人的來歷幾乎等同于空白,也就是說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一個沒有背景的人,連父母是誰都查不到,只有出生時間和學籍信息記錄,除了近幾年才有消費記錄之外,之前連醫院的病歷信息都沒有。
李然滿世界亂飛,見過很多人,清楚很多內幕,像這樣的空白人,要么是某個大家族下放的試煉子弟,要么就是某個家族內部失敗的競爭者被洗腦后丟出了家族,還有可能是一些變態組織培養出來的“野”人,絕不可能真如檔案所言默默無聞。
但緊接著李然發現這人又參與過《征途》內測,那么第二點“野人”的猜測幾乎可以排除掉。
“野”人,也就是非法克隆制造的克隆人,這種人是不可能通過高級別的身份檢測的,而《征途》的身份審查系統就是保險箱公司的身份審查系統,也是最好的系統。
既然如此,會不會是大家族的下放子弟?
但這種事情不能直接查,一但被那些大家族知悉,可能會遭到莫名其妙的報復。
“難道這次老爸叫我們趕回來就是為了這個江微生?”
“或許爸爸知道更多內幕,回去后先問一下他吧。”
“嗯,把我們立即叫回去,這件事情肯定非比尋常。”
李然突然意識到老爹要教訓孫子怎么可能落下自己這個當父親的,說不定父親主要還是想敲打敲打自己。
飛機窗外,月光撒在云層上,泛著朦朧的光,李然有些感慨,一年365天,有多少時間是在飛機上度過的?自己花過多少時間來陪兒子?但生意又這么忙,哪里脫的開身,又轉頭看看妻子,妻子姣好的容顏上也有幾分疲憊和憔悴,李然抓過章寧的左手用兩只手輕輕抱著,兩人相視一笑。
小型飛機在李家莊園停下,二人匆忙下機。
李然的父親李鋒是隨其父親白手起家的一代梟雄,身上有一股“流氓”氣質,行事果決,看重結果。現年76,妻子早逝,只誕下了李然這一個兒子,李鋒也沒再娶。
李然今年52歲,也只有李天這一個兒子,三代獨子,這在一些大家族中幾乎見不到,但李鋒也不允許李天多生,說是生了不帶不如不生,一句“你生出來不帶,我來帶,那是我兒子,還是你兒子?”懟的李然啞口無言,渾身不自在,但也還真沒打算生第二個了,不過大多還是因為忙。
李家的主要業務已經從李鋒的手上交到了李然的手上。
自從李天被李鋒帶大后,李鋒老爺子一個人一直住在莊園的地下室里,但其實他這個年紀還算年輕,人也沒有太多老態,也沒有發福,只是頭發白了少許,眼角也有些許皺紋,但一雙眼睛依然明亮,皮膚保養的也很好,一身的腱子肉雖然沒有年輕人那種昂揚的氣勢,卻也有一種老而彌堅的韌性。
“爸,這么急的叫我們回來,到底出什么事啊?”
二人在管家的帶領下,兜兜轉轉來到了地下二十五層,進入了父親的私人房間,合金大門緩緩打開又緩緩合上。
隨著最里面的一層大門合上,整個房間已經開啟了特殊模式,屏蔽了所有的通訊信號。
房間不大,只有50平米左右,卻是包括了健身房,廚房,衛生間,臥室,餐廳,各類物品也是一應俱全。
李鋒剛運動完,洗完澡,正披著一件寬松的睡袍坐在小圓桌旁泡著茶,等著他們到來,“來了啊,先坐吧。”給兩人各倒了一杯剛泡好的茶。
“大老遠的把你們叫過來確實是有要緊的事情,天兒今天的影像都看過了吧。”
“看過了。”
“有什么感想?”李峰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喝之前并沒有按照以往的習慣先仔細聞一聞。
“他那些小伎倆,砸一千萬搶別人女朋友實在太魯莽了。而且那個江微生的身份信息很奇怪。”
“嗯,看來你們已經注意到了了。”
“是的,這個江微生來頭很大嗎?”
“你們有沒有和微生姓的人打過交道?”
“沒有印象。”
李峰放下茶杯,杯子里的茶水被喝掉了一大半。
“有些事情到現在也總該和你們講講了,你們現在聽起來可能會覺得怪異,不過都是真的。
早些年,我跟著你爺爺在地月間跑業務的時候,有幸參加過一個拍賣會。
這個拍賣會超出了我的認知,也超出了全人類的認知,里面拍賣的東西不僅有宇宙飛船級別的暗物質發動機,還有超級量子計算機,還有一些匪夷所思的的基因組。
反正都是那時候從未有過的東西,但比起那個東西來,這些東西都不重要,那個東西——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東西是一個服務器,當時,工作人員給每個人發了一個頭盔,通過那個頭盔,在場的所有人都體驗了一次鏈入那個服務器的感覺。
那種感覺和現在鏈入《征途》的感覺一樣,就像是去到了一個新的世界,這個鏈入期持續了三天,期間所有人都為之瘋狂,但購買那件東西所需付出的代價不是金錢,而是命運。
不是某個人的命運,而是整個家族和全人類的命運,如果購買的話,整個家族將會消失,災難也將降臨,聽上去是不是很荒謬?
在場的所有人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當時就有人開玩笑問道:“既然整個家族都會消失,那是不是連買主都沒了”,主辦方是一位投影人,只是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是的。”,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買這東西又不能用,到底什么意思?我當時也百思不得其解,后來總算是想明白了。
最后,那臺服務器被一個叫微生雨的人買了下來。
事后,大約也就是100年前,爆發了HIV的變種病毒,四年后人類才研制出特效藥,四年啊,期間死了多少人?幾十億啊!
而且微生這個姓氏是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但從那時開始也一直沒有服務器的消息。”
“所以說江微生?”李然有些頭大,這些都是真的?還是說父親長期待在地下室里待自閉了?
“江微生只是讓我想起了那個微生雨,想起了那段往事。
重要的是明天征途開測,總之,征途不簡單。經過我的慎重考慮,我決定把以后業務的重心盡量轉移到《征途》中去。
小天正好喜歡玩那個游戲,還參與過內測,你們敲打敲打他,要慢慢讓他學會獨擋一面了,不要動不動的就一千萬,一千萬的,遲早要吃大虧。
而且微生一脈都死絕了,這點毋庸置疑,如果江微生的生字讀shang的話,我把名字倒過來寫。”李鋒不容置疑。
“那您這次叫我們回來,告訴我們這個秘密,就是說我們以后的產業重心要往《征途》里面轉移?”
“是這個意思,現在還不算晚。”
“但是現在我們一但砍掉現有產業的預算的話,會迅速丟掉原本屬于我們的市場,這個虧損會相當大。”李然難以置信地提醒道。
“你們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李鋒銳利的眼神逐個掃視著二人。
“爸,不是我們不相信你說的話,只是因為我們李家在這個行業奮斗了這么多年,說要轉移,畢竟還是很難割舍。”章寧開口說道。
李然曉之以理,章寧動之以情。
“唉!”李鋒嘆了一口氣,端起茶杯把剩下的茶水都喝完了,有個這么懂事的兒媳婦在這小子身邊,真好,但……。
“媳婦兒啊,你先出去一下吧,我和這小子有些兒女情長的話要說。”
“爸,您今天怎么了。”李然一臉驚恐地問道。
“想啥呢,臭小子,咒你爸早死是吧?”李鋒看著兒子一臉見了鬼的樣子就知道這傻小子在想啥。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沒幾句話,很快的。”李鋒又慈眉善目地對章寧說道。
大門在章寧身后緩緩關上。
李鋒看著大門關上,眼神中有些恍惚,瞬間變得朦朧。
“爸,您到底怎么了。”李然看著父親這樣子,吃不準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心里有些發毛,又慌又亂,自己都快掉眼淚了,心里只想問:“您哭啥啊。”
“那個拍賣會上有一百種基因,我父親,也就是你現在已經不在了的爺爺為我們家族買了一種基因。
這是真事!你爸我腦子沒壞!別一臉那啥樣看著我!
唉,這個基因是什么效果你還不知道吧。”隨后李鋒以手掩面,說話的的聲音也有些顫抖。“知道我為什么只允許你生一個嗎?因為我們買了一種基因,這個基因的效果從我這代開始增加所有直系親屬100年的壽命。
購買的代價就是代代獨苗,而且,而且配偶將在孩子誕生后的第五十年死去。所以你媽在你五十歲那年去了,所以我不準你亂搞女人,和你說三十而立,三十歲才能結婚,同房。所以我天天監視著小天。”
“啊!你是說寧兒在天兒50歲的那年就會死去?”李然有些呆滯,剛反應過來母親死的那天正好是自己50歲的生日,父親那天極度悲傷,一直在母親面前哭而母親一直在安慰著父親……,不論自己當時怎么問,父親就是不說為什么。
“是的,這就是我們家族背負的劫難。”
“那為什么你當初不準我亂搞女人,這樣死的就不會是寧兒了!”李然突然站起來,聲嘶力竭地朝著李鋒吼著。
“那樣的話你連天兒都沒有了啊。”李鋒緩緩地說道,仿佛這句話用盡了他全部的氣力,眼中的淚水也在這一刻決堤,看著自己的兒子狀若癲狂,他在心里面喃喃自語:“那樣的話我連你都沒有了啊。”
要么死最愛的人,留下自己的孩子,要么愛人和孩子都不配擁有。
“啊!為什么你們當初這么自私,要選那個混蛋基因!為什么?為什么要讓我來背負!”李然用手狠狠地敲著桌面,鋼化玻璃在經過了基因強化的拳頭面前龜裂,而李然的拳頭也是血跡斑斑,他盯著自己的拳頭,他想看看自己這骯臟的血液,到底是不是紅色的。
“啊!為什么!為什么!”李然抱著頭狀若瘋癲。
“別讓她看見你這個樣子。”李鋒低著頭說道。
李然瞬間冷靜了下來,走到洗漱池旁,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過了一會兒,低下頭,一捧水,一捧水迅速地往自己臉上澆。
……
……
3年前,江微生模糊地記得那是剛進大學的第一天,班級要開早會,他去的比較晚,在路上碰到同樣晚點了的秦洧。
“哎,同學,請問M4011在哪邊啊。”
“我也要去那里,但我也不清楚。”江微生尷尬笑笑。
“噢,那我們是同學咯,我叫秦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微生(shang)”
“哪個shang”
“額,生氣的生。”
“哦,你好啊,江微生(sheng)”
“……”
自此,江微生已改名。
(章節線…………)
此時的李然已經整理好了心情,但他還是覺得讓老婆來和天兒說比較好,自己這會兒實在不知道該說些啥。
“小天!過來過來,坐這。”章寧一看到兒子便立馬叫他過來身邊坐。
“你們怎么回來了?”李天有些忐忑地坐了下來,老爸怎么不坐?
“這次你爺爺打算在征途中開拓事業,你正好不是參與了征途內測了嗎?怎么樣?感覺還好吧。”
“還行,一般般。”李天對這件事還是蠻虛的,不過母親問起,卻并沒有太大抵觸,說出來反而覺得壓在心口里的東西輕松了很多。
“那告訴你個好消息,以后我們一家子可能要一起打游戲了。”
“真的假的?”李天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是真的啦,這可是你爺爺親口說的!明天,我和你爸就要著手入駐征途了,現在缺人哦,你有玩的很好的同學,或是很厲害的同學都可以叫過來,爸媽給他們開工資。”
“這樣啊。”李天腦海里瞬間閃過自己那群酒肉朋友,但也瞬間把他們排除了,他們不缺錢,隨后想到的是江微生,但他,好像也不缺錢,“好。”李天應著,想到那點心情有些不爽。
“征途里的發展計劃已經交給公司里的戰略分析師了,等發展方案出來,讓你把把關哦。”
“好,沒問題。”
“天兒啊,最近你和秦洧走的很近是吧。”章寧柔聲問道。
李天心里一驚,但還是若無其事地應著:“嗯。”
這時,在沙發后面有一步沒一步地踱著步的李然突然開口說道:“寧,這件事我來和天兒單獨說說吧,”
章寧和李天齊齊回頭看著李然。
李然的眼角還殘有傷心的余味。
章寧站起身,笑著埋怨道:“你們爺仨今天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哪有!想讓你休息一下嘛,今天一天你都沒歇過,臉上長皺紋了可不好哦,再說我也很長時間沒有和天兒聊過了。”李然笑著解釋道。
“都老夫老妻了,你今天怎么這么肉麻,好吧,那你和天兒好好說。”章寧嬌嗔道。
李天尷尬笑笑,看著章寧走開,關門時卻也沒忘交代一句:“你可好好說。我先去睡了。”
看著門關上,李天心里一酸,情緒又在這一刻崩潰了。
而此刻的李天慌張地站起身來,爸,你,你哭啥啊?
他自然不敢這樣問,也只好陪著父親站著。
李然很快平復了情緒,轉頭看見李天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突然理解了老爹之前的情緒。
但他的脾氣比起李鋒來,自然要好很多。
李鋒指了指沙發,示意李天坐下,他自己并沒有坐章寧坐過的位置,而是坐在了李天斜對面。
“你知道你爸和你媽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嗎?和你講講這個故事吧。
我們家家風很嚴,尤其是在女人這方面,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百年前的HIV對現在還有影響,另一部分原因,我們家三代獨子,我爹養我一個,我又養你一個,自然管的要嚴一些。
所以我那時候自然被你爺爺管的很嚴,也自然有過一段時間的叛逆期。
但像我們這樣的家族自然講究門當戶對,當時你爺爺就是以這種理由來說服我放棄一些對象,
什么“你就找個這樣的?歪瓜裂棗倒不至于,畢竟我生的,眼光多少還是有一點的。
不過我去她娘家看了看,家境看起來一般般,倒是有個美若天仙的妹妹,我尋思著和我倒是蠻配的,要不你先等等,讓我先來?畢竟咱不能亂了輩分,我要小的,你要大的,也算是緣分啊。”
又或是“她家也太窮了吧,好歹也門當戶對吧,你真打算娶?你可別替我省彩禮錢啊!哪家的女兒也不至于讓咱家拿不起彩禮錢,就怕人家看不上你。
這個娶過來啥都不懂啥都不會咋辦?擔子都交給你了,你天天往外跑,她要是天天待在家里,我可不想天天看著受氣啊!再說,孤男寡女的,你能放心?”
那當時你爺爺說些這樣的渾話可真是氣的我說不出半句話來。”
李然尷尬笑笑,李天也忍不住笑了。
“但你也知道,你媽媽娘家和我們家差遠了,后面那句話就是我說我要娶你媽時你爺爺說的話。
到現在我也才想明白,原來你爺爺那時候說的那些話,有些是因為我那時還不懂事,確實不適合,還有些,蠻適合的,但只是為了考驗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人家。
一但我退縮了,松動了,你爺爺挖苦起我來可真是不留半點情面,簡直能讓我懷疑人生。
這種潛移默化也導致后來我談女朋友時更加謹慎。
我和你媽是怎么認識的呢?
我那年27歲,一個人在外面跑,為了熟悉每個地區實地工廠的運作流程。
本來你馬上就要這樣到處跑,接我的班了,但你爺爺剛決定入駐《征途》,而且并不是小打小鬧的那種,所以,以后我們的工作重心就在《征途》里。
這是個很好的消息,意味著往后我們一家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一起。
當然,我們自然也會先損失一大筆金錢,但這都不重要。
那時候正好是過年,我在北方區視察。
一次視察是很久的,并不是走個過場的那種。
這也是你爺爺規定下來的。
更絕的是,他一般會偽裝成客戶,先簽訂單,還很大,貨到后,刻意制造一些問題,然后以客戶的身份去問責。
你爺爺美其名曰:患難見真情。
其實就是扮豬吃老虎。
我記得春秋時期,有一個國家有三代國君,第一代很好,人民很滿意,但第二代呢很殘暴,以至于人民揭竿反抗,打進了皇宮,但念及其父親的功德,并沒有把第二代君主怎么樣,第三代君主,也就是第二代君主的兒子,勵精圖治,但依然沒有扭轉國家局勢,人民又打進皇宮,想到他父親是多么多么的殘暴,于是乎,第三代君主并不幸運。
這是算是典型的爹坑兒子。
我當時就是被你爹坑了一把。
他幾年前扮豬吃老虎的時候罷免了北方區的區經理,而這位區經理也懷恨在心,在我視察的時候,找人捅了我一刀。
這一刀差點要了你爸我的命,好在殺手不是特別專業,刀身是豎著插過來的,不是平著插的,你爸我又換過骨,這一刀離心臟三公分,卡在肋骨上,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這個后福就是你媽。
你可能不知道,你媽當時是醫院里的護士。
我那天剛做完手術,借著麻醉睡了一大覺,悠然轉醒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媽。
你媽當時作為陪護人員就坐在我的病床旁,她微微一笑:“醒了?要吃點東西嗎?”笑容中帶著些許疲憊,肯定是許久沒睡,有點累,又帶著幾分驚喜,仿佛我的轉醒讓她一下子恢復了精神。
我也微微一笑,但我立刻注意到長時間的輸液和睡眠讓我嘴巴里又干又苦,正好桌子上放著一些水果,其中就有荔枝。
于是我讓你媽幫我剝荔枝。
你媽當時很拘謹的,她在我床左邊,垃圾桶在床右邊,她剝了荔枝,殼卻一直放在手上,很快她手就拿不住了,我就突然想笑,一笑就扯到了胸口,笑不出來了。
你媽也知道我笑她什么,沒說什么話,站起身來走到另一邊把殼丟了。
她剛站起來,我便發覺

小妖吃小飯
這章真難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