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大明和小薇在爺爺家住了一天。倆人陪著爺爺釣魚,聽爺爺鑒賞書法字畫,嘗著爺爺做的山肴野蔌。尤其是艾大明,和爺爺談天說地,真有點樂不思蜀了。葉薇見爺爺那么高興,心里也很歡喜,自己未來的丈夫和自己敬愛的長輩成了忘年之交,更是喜出望外。
7號一早,兩人必須要前往江城了。
晨光熹微,艾大明隔著窗戶看到爺爺正在練習易筋經。艾大明大學的時候,參加學校武術社團,曾經練過。所謂易筋經,并非是少林寺秘不外傳的內功心法,據傳是達摩祖師用來活動筋骨的體操。爺爺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絲毫不亂。
他趕緊起來洗漱,來到洗漱間時,正好看到葉薇在描眉。艾大明突然想起漢朝的張敞為妻畫眉的故事,悄悄走到葉薇身后,輕輕地抱住她的纖腰。
葉薇對著鏡子沖他笑笑:“懶鬼!”
艾大明把頭貼在她的臉上,頓時一股馨香入鼻。
“小薇,我來替你畫眉吧?”
“別,你別給我畫個大花臉。”
沒想到葉薇并不領情,艾大明柔聲道:“來嘛,我一定畫好。”
葉薇任由他執筆畫眉,了不起待會兒重畫便是。
“要是畫得不好,有的是機會報仇!”
“放心吧,葉小姐。”
艾大明童心未泯,作勢用眉筆在的鼻子、臉蛋上虛晃幾下。葉薇心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索性閉上了眼睛。
“好了,睜開眼吧!”
“哇,真不錯!”葉薇睜開眼,見艾大明畫的眉濃淡均勻,粗細適中,和自己的臉型非常合適,不由地贊嘆,問道,“哪學的?”
“我是在地鐵上看移動電視學的。每天上下班坐車,就是我的學習時間。”
葉薇左擺右擺,仔細瞧著鏡中那張精致的粉臉,回過身在艾大明嘴上輕輕吻了一下:“賞你的。”
艾大明猝不及防,笑道:“幸福來得太突然,再來一個!”
“美得你!”葉薇笑著下樓了,“快些洗漱!”
兩人吃完早餐,便向爺爺告辭。爺爺把一些蔬菜、雞蛋等土產放到后備箱里,又拿出一幅字,道:
“這幅字,送給你們。我老了,你們年輕人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在你們身上!”
葉薇從小和爺爺奶奶長大,感情很深。奶奶過世后,就只有爺爺一個人生活。幾個兒女都想接老人去城里生活,方便在身邊照顧,但老人執意不肯。于是,幾個兄弟姊妹約定,每個月來看一次老父親。
汽車逐漸走遠,山間別墅早已被連綿的山巒擋住。才兩天的時間,艾大明便覺得這里的山水更多了幾分親切。
下午兩點鐘,兩人就到了江城。一起把租的車還給車行,倆人提著東西便打車回家。
舟車勞頓,兩人都覺得有些疲憊,一進屋便到頭就睡,醒來時已是晚上八點多。
“叮叮……叮叮……”艾大明手機突然響起來,他瞇著眼睛摸手機,不小心碰到葉薇的胸,將錯就錯,趁機揩油。
“大流氓,”葉薇重重地推開的“咸豬手”,把手機遞給他。
“喂!是王芙啊?順利順利,謝謝你的建議,禮物送得很好。”
葉薇在一邊調皮起來,故意撩撥起艾大明。
“書記來了,好啊,行,帶小薇來。那待會見!”
艾大明掛斷電話,猛虎吞食般朝葉薇撲了過來。
葉薇嘆道:“禽獸!”
“那也比禽獸不如好吧!”
兩人調笑了幾句,便起來收拾,準備去赴約。
蘿卜絲餐廳,是江城著名的民國風情餐廳。男服務員清一色的中山裝,女服務員都同意穿青花瓷式樣的碎花旗袍。餐廳里燈光明暗合宜,回蕩著民國風的鋼琴曲。葉薇有著女人的高度警惕,對王芙和艾大明多少有些不放心。但他倆是“好天氣朋友”,彼此既然有過多次交心,這疑心自然也淡了很多。
葉薇見到王芙,很親密地打了招呼,又和于崴、朱成晚打了招呼。
艾大明和幾個室友許久沒見,也是異常親熱。
王芙見大家都站著,忙招呼眾人坐下來談。服務生過來請客人點餐。點好餐,待服務生走遠,于崴道:“我又做了一會劉姥姥,這么又品味的餐廳,王芙,你是怎么找到的?”
王芙把桌上的筷子移到旁邊,道:“蘿卜絲餐館是江城數得著的館子,我已經來過好幾回了。”
這時,菜已陸續上齊。大家一邊吃飯,一邊喝著王芙帶過來的拉菲。
朱成晚一聽說這酒的價格,咂舌道:“還是它把我喝了吧!”
一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
葉薇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只要是知己,喝什么酒都好。”
于崴似乎有所觸動,端起酒杯,道:“小薇說得好,為各位知己,干一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于崴又道:“老朱,聽說你在做證券經理,怎么樣?”
“我還行,多虧了王芙,還幫了我不少忙!”老朱臉色有點微紅,借著酒勁,朝王芙看了一眼。
王芙正夾了一塊牛肉,回道:“我也就是搭個橋,最終還得客戶認可你。”
于崴道:“老朱是個志恒君子,做事可靠,又有貴人相助,肯定能做成事!”
“你們看屏幕上的字。”大家順著葉薇手指的方向望去,見餐廳中央的大屏幕上正顯示著一行字:祝艾大明、葉薇、朱成晚、王芙、于崴友誼長存!
原來餐廳為了增強大家的互動感,凡來比用餐的客人都可以通過網絡發送文字,在屏幕上顯示出來。大家都倍感新奇,紛紛贊有創意。
于崴大笑:“我們幾個人可以友誼長存,可另外兩個人卻不止于此吧?”
這話俏皮之處本來隱射艾大明和葉薇的情侶關系,偏偏又一石四鳥。艾大明和葉薇光明正大的臉紅了,另外倆人還沒有這個權利,只好偷著在心里“咯噔”幾下。
艾大明道:“士別三日,書記的口才也變得這么好了。”
于崴吃了口菜,嘆了口氣:“整天虛與委蛇,銳氣都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