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離了村子奔臥龍山,路上風子殷與眾人侃侃而談,不一會就進了臥龍山。山上風子殷與眾人分別,剛下山卻聽到山上“嗷……”地一聲慘叫。心里一驚趕緊回去,看見眾人圍著一頭野豬。
李老頭坐在地上捂著小腿,身上鮮血淋漓。三步當兩步走飛馳過去,一把扯下下擺衣襟給李老頭包上止住血,找個安全點的地方把他安置好有安慰了幾句,之后奔野豬去了。
山里邊最怕的就是“群狼獨豬”群狼,就是一群狼,由狼首領帶頭指揮,它們配合默契群體作戰(zhàn)能力強,一般獵人碰上很難脫身,如果是一只狼它沒有主心骨,自然好對付;野豬則截然相反,一只跑一群都跟著跑,如果是一只的話它一根筋,它會跟你拼命,碰上了很難纏。廖天雄一伙人碰上的就是一只野豬。
那野豬見人就撞,眾人也不敢四處亂跑,你一跑它就追著你一個人不放。廖天雄提著一根長矛去刺野豬的屁股,野豬一聲慘叫,一轉(zhuǎn)身奔廖天雄去了,一張嘴,滿口的獠牙還滴著血。廖天雄傻了,他沒經(jīng)歷過,平時也就跟著爺爺打個山雞捉個野兔,最多也就是獐狍野鹿啥的,哪兒過這么大的陣仗?
旁邊有人大喊:“快跑啊,躲開呀,小心那····”嗓子都喊啞了。他聽不到就,跟對了魂似的愣在那里。此時的情形只能用一個歇后語來形容,光棍漢睡覺——玩(完)蛋。
“嘭”一聲,不知什么東西飛來砸在了野豬的頭上,“嗷嘮”一聲慘叫,野豬打了個轉(zhuǎn)。
廖天雄醒悟過來,趕緊跑進人群。忽然風子殷從樹后面竄出來一腳踢中野豬的肋下,野豬還沒站穩(wěn)就又趴下了。這下野豬急了,一翻身站起來,嘴里哼哼著沖向風子殷。風子拿著酒壺對著野豬一通亂捶,說是亂捶實則招招擊中要害。但野豬皮糙肉厚根本沒什么事,還是活蹦亂跳追著他。風子殷被追的著急,眾人看著也著急。廖天雄眼珠一轉(zhuǎn),隨手扔出一把匕首,高喊一聲:“風哥,接刀!”風子殷接過匕首猛然一回頭,嚇了野豬停滯了一下,只是一下,又張著大嘴撲了過來。眼看就要到跟前了,風子殷右手向前一推,匕首扎進野豬的脖子里。抽出匕首又補了一腳,野豬應聲倒地,抽搐了幾下就沒了氣息。
“風哥,你真厲害,一個人就把那畜生給宰了。”廖天雄一臉崇拜地看向風子殷,眾人也跟著附和。
“呵呵,這沒什么。”風子殷擺擺手笑道。
“特別是剛才捅那一下,真是太帥了,教教我唄。”廖天雄一邊比劃一邊纏著風子殷。
“李三爺受傷了,我們?nèi)タ纯此伞!憋L子殷岔開話題這才擺脫糾纏。
眾人這才想起李老頭,李老頭會受傷完全是因為看懂啊野豬想起了喪子之痛,想給兒子報仇才第一個沖過去的。風子殷扶著李老頭,廖天雄等人歸置兵刃,捆好野豬,一切都料理完之后下山。
廖天雄他們怎處理野豬先不提,但說風子殷和李老頭。瑛姑正在納鞋底子,看到風子殷扶著爺爺回來了,爺爺腿上帶著傷表情很痛苦,放下手里的活趕緊跑過來一把抱住李老頭輕聲問:“爺爺,你這是怎么了?”
李老頭嘡嘡嘡嘡把山上發(fā)生的一切講給了她聽。瑛姑聽了眼淚都下來了,李老頭安慰了一會瑛姑,風子殷攙著李老頭回屋躺下,瑛姑去請大夫。大夫來了看了一下李老頭的傷勢,只是皮肉傷,靜養(yǎng)幾天吃幾服藥就差不多了。
下午廖天雄來了,肩上還扛著一個豬大腿,一進小院看見風子殷正在熬藥,滿臉堆笑,眼睛瞇成一條縫說道:“風哥,你在這呢?我來給李三爺家送豬肉,哦,對了,李三爺?shù)膫趺礃恿耍坎粫惺裁词掳桑俊?p> “已經(jīng)瞧過大夫了,受了些皮肉傷休息幾天沒什么大礙的”風子殷低頭熬藥沒有看他。廖天雄低頭看了看風子殷的酒壺,眼珠一轉(zhuǎn),放下豬腿跑開了。一盞茶的功夫又回來了手里提著一壇酒,隔著壇子都能聞到濃郁的酒香,風子殷提提鼻子,心道:真是好酒!
“你這是什么意思?”風子殷頭也沒抬問道。
“風哥,這是我小時候藏的桂花釀,本來是想著成年禮的時候再喝,今天風哥救我一命,這壇酒就送給風哥了;那個,我想····風哥,嘿嘿,你能不能····”廖天雄嘿嘿傻笑,說話吞吞吐吐,感覺不好意思一樣。
“你是不是想跟我學功夫啊?”風子殷說道。
“風哥真是神仙啊,我心里想什么你怎么知道?”廖天雄一愣,嘿嘿一笑使勁點點頭。
“誰讓你一直纏著我不放的?”風子殷拿過廖天雄手里的酒抿了一口說道。
“嘿嘿,風哥,你就叫叫我唄,酒你可都喝了。”廖天雄撓了撓腦袋又指了一下酒壇說道。
“怎么,我喝了你的酒不教你武功你能把我怎么樣?”風子殷又灌了一大口輕飄飄地說道。
廖天雄啞口無言,“風哥,只要你教我,以后喝酒我包了。”然后又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
風子殷笑著拍拍廖天雄的肩膀,把酒壇放在邊上,耍了一套功夫給廖天雄看。然后讓他一招一招地練,哪兒不會了哪兒指點,哪兒錯了哪兒糾正。二人一個看一個練,累了就喝酒,不覺間一個時辰過去了。
“風哥,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廖天雄吸了吸鼻子問道。
“嗯,好像是什么東西燒糊了。”風子殷也聞到了。
“藥!”二人異口同聲,趕緊去看藥罐子。
廖天雄跑在前面伸手去掀蓋子,風子殷欲上前阻止,但還是晚了一步。廖天雄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哇嗷——”一聲嚎叫,疼得他跳起來,沒一會手上起了一個大泡。
“風哥,你怎么不提醒我啊?”廖天雄抱怨道。
“我是想提醒你的,是讓你跑那么快的?藥已經(jīng)糊了,你就算揭了蓋子有什么用?”風子殷站在一邊捂著嘴笑。
“站著說話不腰疼,感情燙的不是你啊,哼!”廖天雄委屈道,風子殷翻了個白眼沒在理他。風子殷找到瑛姑給廖天雄處理傷口,然后又讓廖天雄召集村中所有的小孩教他們武功。
“怎么都這么小?”風子殷皺皺眉頭問道。
“風哥,你有所不知,近些年朝廷徭役很重村里大一點的孩子都被官兵抓去了,就連我過兩年也要服役去了,現(xiàn)在剩下的就是這些小的了。”廖天雄無奈地說道。風子殷看了看眼前這些七八歲的孩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你多大?”風子殷摸了摸其中一個孩子的頭問道。
“八···八歲。”小孩有些膽怯弱弱地回答。風子殷點點頭,然后依次問過。
“我六歲!我叫石決明”一聲清脆稚嫩的聲音響起,隨著聲音他直接走到最后一個小孩面前。
風子殷有些疑惑,“你是男孩女孩?”隨口問道。
這小孩長得十分精致,細長的柳葉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粉撲撲臉蛋,小瓊鼻,櫻桃嘴,長著一張女孩子的臉,可是聲音又像男孩子。
“我當然是男子漢啦,你見過這種發(fā)式的女孩子嗎?”石決明氣的小臉通紅,指了一下頭上的兩個發(fā)髻神氣地辯解道。“哈哈哈”一眾小孩一陣哄笑。
“你們笑話我,我問你們有誰沒穿過姐姐的小花鞋啊?”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那個年代女孩命賤,所以大人們都給男娃子們穿小花鞋,好養(yǎng)活。
“好了,別鬧了,九到十五歲的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家了。”風子殷說道,但所有人都低著頭不肯走。
“你們有些人太小了,練武有講究的,什么人練什么武功,我要區(qū)分大小教你們合適的武功,今天先教大的,明天在教小的。”風子殷又解釋一遍。部分年齡小的離開了,只剩下石決明沒走。
“你為什么不走?”風子殷問道。
“我雖然年齡最小,但是我比他們都勇敢。”石決明說道。
“呵呵,這不是勇敢的事,你可知道我要帶他們?nèi)ナ裁吹胤接柧殻渴沁M山,山里有多危險你家大人告訴過你吧。”風子殷說道。
“風哥,他雖然年紀最小,但確實很機靈,我們每次進山里玩都是他跑在最前面,回來時我們都掛彩了他卻沒事,你就帶上他吧,萬一我們遇到什么危險也好讓他回去叫人啊。”廖天雄搶著回答。
“讓你跟著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通過我的考驗才行。”聽了廖天雄的話風子殷沉吟了一會說.
“什么考驗,你出題吧,我都能通過。”石決明拍拍胸脯,信心滿滿。
“話不要說得太滿,會長不高的。”風子殷微微一笑,“你只要能讓我出了這個圈,或者是抓到我,就算你通過。”在地上畫了個圈,然后站進去說道。
“就這么簡單?”石決明不相信,追問道。
“就這么簡單!”風子殷肯定地說。
風子殷站在圈里注視著他,他的小眼睛提溜亂轉(zhuǎn)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突然一陣風似的沖過來,雖然速度很快但對風子殷來說還是太慢了。身體一撇,躲過去了。來回五六次別說是碰到人,就是衣角也沒碰到,而且還累得滿頭大汗。他雙手扶著膝蓋大喘氣,抬頭看著風子殷,忽然眼前一亮。
高喊道:“風哥,你身后有個大黃蜂啊!”
風子殷冷笑了一聲搖搖頭不為所動。看風子殷沒有中計,他眼珠一轉(zhuǎn)又生一計:“哎呦,累死我了,我歇一會,風哥你也歇會吧。”
走進廚房捧出一大瓢清水遞給風子殷,笑嘻嘻的說;“風哥,渴了吧,來喝口水。”
風子殷看著他嘴角一彎,左手接過水瓢一仰脖子,趁此間男孩雙手向前一抓,風子殷早有準備,右手一搪,身體轉(zhuǎn)了個圈撇過去了。男孩身體失衡撲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惹得大家一陣哄笑。石決明坐在地上大聲嚎哭,
“你們都欺負我,我不活了!”說著爬起來就往墻上撞。
風子殷三步當兩步走,一把拽住他的后脖領子,廖天雄他們嚇了一跳,也趕緊跑去抱住他。他卻突然轉(zhuǎn)身雙手抱著風子殷的腰,哈哈大笑:“抓到你了,風哥,我贏了。”
看到他笑了所有人才明白原來這都是他耍的小聰明。幾個孩子嬉戲打鬧在一團,直到大人喊去吃飯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