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殷拿著糖人轉身走了,鄉長跟在他身后一直絮絮叨叨說著話,風子殷沒搭理他。和廖天雄他們回合之后他實在不耐煩了:“胖子,你有完沒完?我耳朵都起繭子了,你到底想說什么呀?”
“嘿嘿,少俠,我說出來怕嚇著你……”鄉長小眼睛一瞇,嘿嘿笑著說道。
“少羅嗦,快說,小心我打你啊!”風子殷抬手就要打他,嚇得他往回縮了縮腦袋。心道:好家伙,這小子脾氣這么大!抬手就要打人啊。
“那你可聽好了,我是咱們豐益鄉的鄉長,我看你是個練家子,所以就想請你做我的侍衛,你意下如何?”鄉長說道。
“嗐,我當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來只是個鄉長而已。”風子殷等人滿臉鄙夷,不屑地說道。
鄉長納悶了,平時老百姓見了他,都是下跪磕頭,連大氣都不敢喘,這群小孩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大膽!竟然藐視朝廷命官,該當何罪?”此時,老錢站了出來,替鄉長鳴不平,不過他打的是官腔,風子殷他們根本不吃這一套。
“怎么,你不服氣啊,我們風哥連岐山郡守備將軍都……認識,還怕你這小小的鄉長不成?!”廖天雄指著風子殷驕傲的說,風子殷怕他說漏嘴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還認識黑丑將軍?”鄉長很興奮。“不熟,只是見過一面而已。”風子殷故作謙虛,45度角看著天空說道。
“那太好了,這樣就更好辦了,不知我剛才的提議,少俠你看……”鄉長滿懷期待地看著風子殷。
“你既然是鄉長,那手下不是有二百鄉勇嗎?這么多人,保護不了你一人?”風子殷問道。
“嗐,別提了,那些慫貨,平時嚇唬嚇唬人還行,動真格的就衰(sui)了,根本沒用。”鄉長咬牙切齒的說。
“原來如此,那跟著你干,管飯嗎?”風子殷沉吟了一會問道。
“管,當然管,不光管飯,我另外每個月再給你八百錢,怎么樣?”鄉長激動得差點都跳起來,還開了月錢出來。
“才八百錢,買糖人都不夠吧?”風子殷覺得少了,表情夸張的說。
“那……那一吊錢,一吊錢怎樣樣?”鄉長一咬牙說道,其實他說完心里都在滴血了,老錢也沒想到大人會為了請這個小子花一吊錢的高價。(其實一吊錢并不多,就相當于我們先現在的一千塊錢一樣。)
“我不缺錢,還有沒別的東西能滿足我的?”風子殷耍了他一下,接著問道。
鄉長一聽,愣了,這年頭還有說自己不缺錢的?連六個糖人都買不起還說自己不缺錢!他不會是傻子吧?
“呵呵,少俠,那你自己說,你想要什么,我能滿足你,盡量滿足你!”鄉長這是打算割肉了。
“這樣吧,我問你,跟你干,能免徭役嗎?”風子殷問道。
“這……這恐怕不好辦,畢竟少俠你是平民,我請你做侍衛,是我個人請的,不屬于朝廷體制內的人。”鄉長有些犯難,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行的話就算了。”風子殷轉身就走。“別啊,我只是說不好辦,沒說不能辦,你別走啊。”鄉長攔住了他。“我族中有你這般年紀的子弟早逝,沒來得及向上報,你若肯愿意,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名分。”鄉長接著又說。
“哦,還能這樣操作?那你是那算要我一個人,還是全部呢?”風子殷有些意外,又接著問道。
“你們倆是可以,他們幾個太小了……嗐,豁出去了,都留著吧!”鄉長本不愿意要那么多,但他看到風子殷又要變臉,索性心里一橫,答應了。
“我村里還有爺爺和妹妹是不是也……”“少俠,你可不能耍我,這沒有來回劃價的道理啊。”風子殷話剛說一半就被鄉長打斷了。
“那我們幾個是不是每個月一人一吊錢?”風子殷又問。“好,一人一吊錢。”鄉長說話都帶哭腔了。
“哈哈,逗你呢,我們幾個人,管吃管住,給一吊錢就行了,不過你想多給,我也樂意。”風子殷拍著他的肩膀哈哈一笑,讓鄉長總算松一口氣。
“這都中午了?天黑之前恐怕趕不到大于村了,我二人想你們村子上住一宿,有閑房嗎?”鄉長又問道。
“閑房是有,不過得要房錢,你們要住嗎?”風子殷狡黠一笑,又想敲他一筆。
“要……要多?”鄉長也準備再出一次血。“額……你們一人兩吊錢,這個價應該可以了吧?”風子殷也不確定,又征求了廖天雄的意見,廖天雄點點頭。
“呼——,還好不是二百兩黃金。”他長舒一口氣,嘀咕了一聲。平時他山匪綁票都要五六百兩黃金才能贖出來,現在風子殷向他要四吊錢簡直就是九牛一毛。風子殷回頭看了他一眼,他趕緊閉上嘴。
回到村里,風子殷發現,家里坐滿了人,都是一些村中的長者,看到風子殷回來,李老頭趕緊把他拉進屋。
“三爺,你們這是?”風子殷不知道這些老頭在干什么,疑惑的問道。
“哈哈,子殷,我和亭長還有幾位村中長者正商量著你和瑛姑的婚事呢,你有什么想法,說說看。”李老頭笑著說。
“婚姻之事,全憑三爺和諸位爺爺們做主。”風子殷向著幾人深施一禮,說道。“哦,對了三爺,咱家還有閑房嗎?有兩個人要投宿。”他有接著說道。
“什么人啊,穩當嗎?”李老頭哎呀問道。“他自稱是鄉長,應該穩當吧。”風子殷點點頭說道。
“大伙都在這呢,吃了嗎你們?”鄉長走上前來,跟幾人打了個招呼。
“哎呀,下官見過鄉長!”亭長見到胖子,嚇了一跳,趕緊給他磕了一個。另外幾個老頭也跟著照做,李老頭剛彎下腰,被風子殷扶住了。
“他又沒穿官服,你們跪他做甚?”風子殷溫怒的說,他最討厭卑躬屈膝沒骨氣的人了。
“少俠說得對,我未穿官服,現在的身份只是個貨郎而已,都起來,都起來。”鄉長挨個把人扶起來,說道。
飯后,風子殷把山上遇到鄉長的經過告訴了李老頭,他也從里老頭的口中得知了鄉長的名字:“錢如明”。他還真是對的起他的名字,錢如命。
第二天,風子殷帶著一眾小孩跟著錢如明奔豐益鄉,豐益鄉是朝廷最小的建城制度,比項家堡還要小很多。
幾人經過七里岙的時候停下了,“胖子,你們先歇歇腳,我有點事要處理一下。”風子殷,對錢如明說道,錢如明擺了擺手,沒說話。
風子殷招呼廖天雄他們跟著,七拐八繞來到劉孟他們家,劉孟看來是沒回來,整個院子被掀了一遍,兩間房也只剩四面墻沒推了,幸好梁頭還在。
“風哥,這里怎么像是遭了土匪一樣啊,我們來這兒干嘛?”廖天雄問道。
“這里原本是劉孟劉將軍的家,他們搬走了,臨走前他送了我東西在這,順道取了,你們在門口等我一下。”風子殷說道,廖天雄他們退到了院子里。
風子殷起身一跳,把梁頭上的橫木抱了下來,用力一拍,“啪!”一個金屬落地的聲音響起,那是一桿長槍。長槍通體金屬鍛造,槍頭是銀灰色,槍身是烏黑色。
風子殷眼前一亮,端起它隨手耍了個槍花。尾部是中空的,用力一擰便開了,里面塞個布團,布團里面包的就是那翡翠扳指。風子殷咧嘴一笑又塞了回去。心道:這劉將軍夠意思啊,先在不說扳指,就這干長槍也夠瞧的,這可是上等的玄鐵打造,足足九十斤重啊。
幾個小孩的注意力都在長槍身上,沒有看到扳指。廖天雄躍躍欲試:“風哥,也讓我耍耍唄。”
“這個有點重,你小心一點。”風子殷提醒他道。
“看你都耍的那么輕松,能有多重……”他話還沒說完,差點沒栽一跟頭,風子殷搖了搖頭,又拿了回去。石決明他們指著廖天雄哈哈大笑,廖天雄羞得無地自容。
錢如明看到他走了一會再回來時拿了一桿長槍,驚訝道:“嚯,想不到你還藏了兵器啊!”
“歇夠了,咱們就上路吧,扁擔里的金子太扎眼了,我都能看見,山匪又不眼瞎,找個車走的快點。”風子殷說道。
“你都看見啦?可是不能坐車啊,這一道上土匪多啊。”錢如明擔心道。
“糖盆底下有塊隔板,隔板下面爍爍放光,不是金子是還石頭嗎?再說,你花一吊錢雇我保護你,你就不想試試我的成色?”風子殷的兩個問題問的他啞口無言。那甭說別的了,找車吧。

張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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