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殷,有什么事沖我來,放開小鳳,他是無辜的!”錢如明走近風子殷,大聲喊道。風子殷和小鳳玩的正開心呢,聽到錢如明喊話倆人停下了,風子殷不明白他在說什么。皺著眉頭,指著自己,又指向小鳳。錢如明點點頭,指著小鳳讓她過來,小鳳看見父親來了,一蹦一跳跑過去了,錢如明一把抱過小鳳,仔細查看。
“小鳳,你沒事吧,那個人有沒有欺負你啊?”錢如明緊張的問小鳳。
“爹爹,我沒事,你說的那個人是指舅舅嗎?”小鳳看了一眼風子殷,問錢如明。
“舅舅,什么舅舅?”錢如明聽小風喊風子殷舅舅,疑惑的問道。“那個人就是舅舅啊,是我娘親告訴我的。”小鳳指著風子殷又看向皮子凌對錢如明說。
錢如明抱著小鳳去問皮子凌事情的緣由,皮子凌告訴他,風子殷和她弟弟長得很像,倆都沒有親人,就認了風子殷做弟弟。錢如明點點頭,于是他叫來風子殷,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必再叫他大人,喊他姐夫就行了。
為了認這個親錢如明還特意擺了一桌,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個飯。桌上,吃著聊著,姚氏拉著皮子凌的的手,溫柔的對她說:“今日恭喜妹妹,姐弟相聚,可喜可賀,姐姐敬你一杯。”說著話她端起酒杯站起身來,皮子凌也趕緊站起來,倆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我在敬風弟弟一杯,我這兒子不學無術(shù),還希望你能多帶帶他。”姚氏又跟風子殷碰了一杯,指著錢流水對風子殷說道,這幾日他總能看到風子殷帶著那群小孩練武,知道他手里肯定有兩下子,所以想起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來了。他這兒子寵慣了,她也想有個人能夠約束一下錢流水,所以趁著著這個機會把他交給風子殷。
“小弟一定不辜負大夫人所托,對大少爺傾囊上授。”風子殷一飲而盡,對姚氏說道。姚氏很欣慰。讓錢流水又是磕頭又是叫師父,干嘛的。
一日無書,轉(zhuǎn)過天來,錢如明把風子殷和廖天雄帶到官廳兒,給他們一身差人的衣服,還有一把劍。
“子殷啊,是這樣的,年關(guān)將近,城里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我們這雖不是什么重要關(guān)隘,如今時局動蕩,我們這里地處邊境,這安保工作還是要做好的;以往都是從鄉(xiāng)勇內(nèi)部抽調(diào)人手來巡街,前不久朝廷剛下的命令,非戰(zhàn)事,不可調(diào)動城內(nèi)一兵一卒,違令者誅滅九族;所以我想,讓你和天雄來做這巡街的差事,當然,只有你們兩個肯定不夠,我打算多招幾個,這身手方面,還得你來把關(guān)。”錢如明拍拍風子殷的肩膀說道。
“姐夫,既然這擔子重了,月錢是不是也應該翻倍啊?”風子殷眨了一下眼皮問道。
“俗氣,太俗氣了!怎么能動步就提錢呢?咱們們是一家人,提錢多傷感情你說是不是?”錢如明也給他眨了眨眼睛。
“哎,大人,這一碼歸一碼,在官廳我是差人,在路上我是侍衛(wèi),到了家我們才是一家人,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大人可別忽悠我。”風子殷后退一步,跟他打起官腔來。
“哎呦,我的小舅子,我的親弟弟,剛進家門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發(fā)現(xiàn),家里的錢都握在大夫人手里,你姐夫我也是那月錢的,你姐和小鳳全靠我這點月錢養(yǎng)活著,能給你我一定給你,可我實在沒有啊;你總不能看著你姐和小鳳餓肚子吧?”錢如明見拉關(guān)系不行,就打起感情牌了。還別說,風子殷真中計了,錢如明一提姐姐他就心軟了。
“那好吧,不過總得意思意思呀,這兩雙腳還得穿鞋呢!”風子殷雖是心軟了,但并沒有就這樣算了。
“那你要多少,一吊肯定不行啊。”錢如明怕他獅子大開口,提前封了上限。
“八百。”
“四百。”
“七百。”
“五百。”
“得,咱也別劃了,就六百吧。”
“行就六百。”兩人在那來回劃價,最后敲定六百。
中午,錢如明在官廳門口以一個招子(招聘廣告),幾人坐在那喝茶,等著有人來應聘。一開始來了幾個,都是地痞流氓,錢如明看不上,給打發(fā)了。直到天擦黑了,風子殷實在坐不住了:“大人,這都快黑了,咱回去吧,明個再來。”錢如明哀嘆一聲,點點頭。他正準備起身呢,大街上走過來一個人。
“你們這招巡街的?”那人問道。“啊,是啊,你要接這個差事啊?”錢如明看了他一眼,說道。
“嗯,接你這個差事有什么要求嗎?”那人問道。
“看見沒?只能在他手上過兩招,就算行。”錢如明一側(cè)身,指著風子殷說道。
那人定睛一看,笑了,風子殷也笑了:“這么巧,是你呀。”這人正是風子殷前天遇到的那個戴面具的游俠。
兩人來到官廳后院,互相一抱拳,沒有多余的客套,直接開打。風子殷石松二人雙雙出拳,沖向?qū)Ψ剑兀‰p拳一觸即分,蹬蹬蹬,二人皆后退三步。
“哈哈,好硬的拳,再來!”風子殷哈哈一笑,猛然推出一掌,石松目光一凝,一轉(zhuǎn)身,躲了過去,然后一記劈掌劈在風子殷的肩頭。風子殷嘴角一彎,左手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轉(zhuǎn)身,右手擒住了他整個手臂,腳下用力,一擰腰,往后一摔。石松面色大駭,想抽身卻來不及了,他一下被甩出了一丈遠。
他站起身來,重新擺了一個姿勢,那面具下的眼神也變得凌厲了。如同獵豹一樣沖向風子殷,對他的胸口連踢了三腳,風子殷左右躲閃避過了要害。他面色有些微紅,氣息也變得粗重了。
“這滄海十二式你怎么只用了一式,其他十一呢?”風子殷問他。他沒有說話,喘了一口氣,拔出長劍指著風子殷,很明顯,拳腳他輸了,想要在兵器上找回顏面。
風子殷也去過長槍,二話沒說,直接沖過去,只見兩個殘影伴隨著一陣火星四濺,飄忽不定。幾十個回合下來,長劍落地,石松跟著撂那了。風子殷手一用力,長槍入土,盯著它看了一會心道:那日若有此等利器傍身,也未必會輸?shù)哪敲蠢仟N!
他一把拉起石松,拍掉他身上的灰塵,問道:“你那鏢為何不用?”
“暗器是用來對付壞人的,若傷了好人,豈不是違背了江湖正義?”石松義正言辭地說道。
“好,好一個江湖正義!大人,你覺得如何?”風子殷狠狠地拍了一下石松的肩膀,扭頭問錢如明。
“行,你來吧,我問你點情況。”錢如明一招手,幾人來到大堂。
錢如明坐在案前,風子殷和廖天雄分站兩旁,堂下站著石松。“你是何方人氏,之前以何為業(yè),家中還有何人啊?”錢如明提提嗓子問石松。
“回大人,我乃封都松蔭縣人氏,自幼父母雙亡,四歲時跟隨師父學習武藝,十二年來謹遵恩師教誨,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石松深施一禮對錢如明說道。
“那這么說,你是個游俠了?”錢如明問道,石松點點頭。
“可否把你那面具摘下來,讓本官瞧瞧?”錢如明又問道。“大人,草民面相丑陋,唯恐沖撞了您。”石松答道。
“無妨,長成什么樣的人大人我都見過,你不必多慮。”錢如明一揮手,讓石松寬心取下,于是石松緩緩摘下面具。
錢如明確實很淡定,眼睛只是稍微睜大了些,便沒有多大的反應;倒是廖天雄嚇得驚叫了一聲,風子殷面色平靜,心中不起一絲波瀾。原來,他的臉上,有一個黑褐色的胎記,從額頭到下巴,覆蓋半張臉,為了遮這個胎記他才帶的面具。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偽裝的,只是為了不想讓見過他的人認出來而已。
“好了,你帶上吧,那什么,包宿食,另外給你三百月錢,如何啊?”錢如明讓他帶上面具,又跟他談了一下待遇。風子殷聽他這么說頓時睜大了眼睛,剛要上去鳴不平,底下的石松一口答應了。風子殷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奈的搖搖頭:年輕人就是經(jīng)驗淺啊,真容易就被那死胖子給騙了
石松對錢沒有多大的吸引,他的主要任務是監(jiān)察風子殷,現(xiàn)在他的目的達到了,其他的倒無所謂了。錢如明給了他一身衣服,又給他安排了住處,這就算把他給招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