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哥帶回來的姑娘?”
聽到從門口傳來的聲音,林茜和丫鬟齊回頭看去。
那是個穿粉衣的少女,她慢慢走近,露出與蘭竹有著相似眉眼的臉。
丫鬟放下手中的被褥,向她行禮:“四小姐。”
少女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一雙眼睛就盯在了林茜身上,仿佛對她很感興趣。
她剛才在花園學(xué)琴無聊的要死,聽到下人們在傳,她的兄長帶了個女子回來。她便就興沖沖的跑了過來,就想看看這個女子是個什么樣子的。
“嗨,我叫林茜,你是蘭竹的妹妹吧。”
見少女一直含笑打量自己,林茜率先向她打招呼。不過林茜自認為她這句話沒什么哎,怎么少女先是吃驚又笑個不停。
林茜不禁反思,是不是她說話的方式不對?
應(yīng)該怎么說來著,四小姐安好,我?小女?額……
“看來他們說的沒錯,你和我兄長確實是關(guān)系匪淺。”少女笑嘻嘻的道:“我叫景雨,初次見面嗯……你裙子真好看。”
林茜默,這就是人不好看唄。
“不知林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呀,和我兄長又是怎么認識的?”
景雨拉著親呢地拉起她的手,到桌邊坐下,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我要聽八卦。
林茜干笑:“認識是一場意外,我也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只是個孤兒。”
“啊?”景雨略加思索了一番:“那就有些困難了呢,母親那一關(guān)恐怕很難過了,還有那個虛偽的女人。”
景雨的喃喃自語聽的林茜云里霧里的,又見她說道:“你放心,哥哥喜歡你就行。”
“嗯?”林茜算是聽明白了,這丫頭不會是誤會了吧。
她拉著景雨解釋了半天,自己只是來借住幾天。奈何景雨都是一副我懂的,你女兒家不好意思的表情。
林茜實在想不通,為毛這些人都會有一種莫名的自信。先前的林淺是,這個丫頭也是。
她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還是等蘭竹回來,讓他跟她解釋。
于是林茜轉(zhuǎn)移了話題,打探了下他們到來什么來頭。
父親在朝為官,官階太尉。林茜雖不太明白太尉是多大官,但結(jié)合這房子和小姑娘的自豪的樣子,便知道不會差。
“在聊什么?”
沒離開多久的蘭竹,邁步走了進來。
景雨笑:“在你你是怎么把對我們家一無所知的林姐姐,給拐回來的?”
林茜囧,合著這小姑娘知道自己是在探底啊,難怪她不過問了一句。
小姑娘就將自己家里有幾人,三位姐姐何時嫁了出去都給說了。
“胡說什么。”
蘭竹摸了摸她的頭,在她們對面坐下。
“我已經(jīng)吩咐了管家,讓他添置些東西過來。你到時看看有什么缺的,跟我說跟管家說都可以。”
林茜連擺手:“不用太麻煩了,已經(jīng)是打擾你們了。”
蘭竹為自己倒了杯茶:“小事。”
“別這么客氣嘛,我們來說點有趣的。”
景雨的性子歡脫,拉著林茜說著小時候的趣事,大半都是關(guān)于蘭竹的。
惹的蘭竹不時出言反駁她,接下來就變成了兩兄妹互相揭短,而林茜在一邊聽的津津有味。
三人就這么說了好一會兒,直到時候不早了,蘭竹這才拉著景雨走了。
臨走前對她說道:“等下我讓下人將飯菜端到你屋里來。”
“好。”
林茜點頭,看見他剛出了房門。
林茜叫住他:“蘭竹。”
蘭竹不明所以的回頭。
她說:“謝謝你。”
蘭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客氣,才拉著看戲的景雨走了。
走出院落,景雨調(diào)笑地用手肘,戳了戳他:“蘭竹?她居然叫你蘭竹。”
蘭竹瞥了興高采烈的小妹:“看著路。”
“蘭竹是姨娘給你取的小名,這么多年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你居然嘻嘻……”
景雨一副磕到真的了表情:“那孟惢心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眼淚決堤呀。”
“你想多了。”蘭竹嘆氣。
若是林茜聽到,原來景雨是在笑這個,她也會說一句你想多了。
小姑娘你是不知道,你哥哥用的假身份就是這個名字,所以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哼,我才沒有。”景雨朝朝前方走來的緋燕努了努嘴:“母親的貼身丫鬟都來了找你來了。”
“何以見得?”蘭竹挑眉。
“母親前天才說了要讓你和孟惢心訂婚,今天你就帶個女子回來,她不找你找我呀。”
景雨的話音剛落,緋燕也已經(jīng)走了過來。
“見過公子,小姐。”她向兩位行了禮:“夫人說小姐今日的古琴還未學(xué)完,特讓奴婢找您回去練習(xí),晚些時候夫人要親自抽查。”
“啊?”
景雨的小臉?biāo)查g垮了下來,這不是她預(yù)想的走向。
“小姐請跟奴婢來。”緋燕側(cè)身讓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景雨哼了哼,沖幸災(zāi)樂禍的做了一個鬼臉,甩著手往前方走去。
緋燕又向蘭竹欠身:“夫人還說少爺若是得了空,也請您去找她一趟。”
說完也不看他反應(yīng),追著景雨而去。
得,一個都跑不掉。
兩刻鐘后,蘭竹站到了母親屋里。
只見他閉眼斜躺在軟榻上,一丫鬟為她掌扇,一丫鬟為她捶腿。
他恭恭敬敬的喊了句母親。
她方才睜眼,招手讓他做坐到身邊來。
夫人問:“我聽下人說,你帶了我女子回府?”
“是。她名喚林茜。”
蘭竹接過丫鬟的團扇,為她扇著。
“林茜……”夫人想了想,腦袋里并沒有匹配的人:“是哪家的千金?”
“不是大家閨秀。”
夫人皺眉:“煙花女子?”
“并非!她身家清白。是我一年前去鳴沙城查案相識的,那回也多虧她幫了我的忙。”
他添油加醋的說林茜幫他查案,還用手為他擋刀。
蘭竹見母親的臉色有所好轉(zhuǎn),又道:“今日再見,看她獨自一人,又無落腳之處。所以提議她,到這里暫住一些時日。”
夫人坐起身來:“這么說你只是在還恩情,并沒有其他的想法?”
“自然。”蘭竹點頭。
他又如何能有其他的想法,一年前他能直言要娶林茜。
可現(xiàn)在和孟家的婚約就差公布于眾了,更何況他看得出林茜對他沒有心思。
而他對林茜太不了解了,就像母親剛剛問她是何許人,他只說的出個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
還有那個令他心驚的男人,能在他的眼前憑空消失。
“景天。”夫人拍了拍自家兒子的手。
蘭竹,不應(yīng)該是宋景天,蘭竹只是他的小名。之前用在了假身份上。
宋景天:“母親?”
“既然如此我等下就吩咐管家,不可怠慢了你的客人。另外剛才孟家小姐也在,或多或少聽到了些下人的談?wù)摗D慵s個時間,跟人家解釋解釋,可別讓她誤會了你。”
“是。”他應(yīng)下了:“那林小姐那邊就要母親費點心了,我一個男子也不好多去過問,避免又傳著流言蜚語。”
夫人聽他這般說,面上一喜:“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