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廳堂中,此時卻擠滿了人。
各房的老爺夫人,少爺小姐此時都齊聚一堂。
林沅的事情鬧鬧哄哄地吵了一個晚上,林永余卻是第一個開口問的。
“沅兒,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沅眼圈紅紅的,像是委屈至極了的樣子。
“父親明鑒,女兒心念兄弟們平日里學習枯燥。又聽說城中說書先生大多功名傍身,連續出去跑了幾日,只為找到一位學識淵博的先生為兄弟們講解歷史,本想給各位長輩一個驚喜,卻沒想到我昨日剛進家門,就被祖母喚到正廳,斥責了一頓后便關到了祠堂去。”
她抽出手帕壓了壓眼角的淚水。
倒不是林沅演技精湛,主要是整夜窩在祠堂那硬邦邦的太師椅里睡了一晚,睡眠質量特別不好。
她微紅的眼圈,眼角的淚水,哪里是委屈的,分明是困的。
“母親,您也聽到了,沅兒這樣心心念念著自家的兄弟,哪里是什么品德有失?若我說,可做女子典范都不為過!”
林永余夸起自家姑娘來也是毫不客氣。
老夫人噎了噎。
沒想到鬧了這么久,最后竟然是自己的錯了。
誰能想到林沅頻繁出府,竟然是為了自家兄弟尋找說書先生呢?
若是隨便尋來了任何一個說書先生老夫人都能硬著語氣訓上幾句。
可藺文宣是誰,那可是連續十次科舉都在史論拿到了最高分的人。
雖然說說書先生講史的確有些另辟蹊徑,但老夫人倒是不關心府中其余人的學識。
既然沅姐兒將這藺文宣親自請來了,那是不是也可以讓藺文宣給二房林楓單獨輔導史論一科。
老夫人心里的算盤打的那叫一個劈啪作響。
面上,她的臉色都柔和了不少。
“沅姐兒也真是的,怎么昨日都不將這些說出來?”
老夫人一句話就想將這件事淡淡地揭過。
可是林沅卻怎么能讓她這般輕易地就將事情帶過。
“祖母昨日可給了我辯駁的機會?反而與二伯母一唱一和的,就讓孫女白白地在祠堂中坐了一夜。”
林沅這話說的倒是不客氣,姜氏還未辯解,就聽到老夫人不耐煩地說道。
“那你想怎樣?!”
林沅沒有先回答,而是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藺文宣。
“先生,之前我與您談的價格是怎樣的?”
藺文宣仍然是那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每個月來府四次,每次五兩銀子。”
林府的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平日里大多數喝茶說書的地方,說書哪里收過錢,茶館都是靠著茶水掙錢。
卻沒想到說書竟然這么貴。
五兩銀子,林府這么一大家子人,五兩銀子已經夠全府一大家子人吃上幾天的了。
又聽林沅說道。
“這銀子,孫女肯定是要從自己的荷包里出的。”
還好,還好,這里有個冤大頭呢。
林府的諸位皆是松了一口氣。
卻沒想到林沅竟然繼續說道。
“可是如今,孫女自己受了委屈,這錢拿得也是有些郁悶憋屈了。要我說,府中如今一共有四位少爺,這錢大家平分了吧。我哥哥底子不牢靠,恐怕還需要藺先生的格外指點,我便多出一點,二兩。其余每位少爺出一兩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