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喬還沒從驚訝中緩過來時,陳父便搶先一步走向門口,詢問林澤:“小伙子,迷路了?”
“嗯,對,我想去林氏集團的那個開發處那,不知道怎么越走路越小了,就停下來問一下路,冒昧打擾了,叔叔。”林澤恭敬的回答陳父。
“啊,林氏集團的開發地啊,你沒走錯,你看,這往前再開十多分鐘就到了,就是前面路不太好,得仔細點。”陳父邊說邊指著前邊的路。
這時,林澤偏過頭,假裝掃了一眼旁邊的陳喬,很顯然這時候的陳喬并沒有想往前搭話的想法,林澤只能主動出擊了:“啊,陳喬,你怎么在這里?”林澤假裝驚訝的說。
陳喬有點發懵,他剛剛不是明明和自己對視了嗎!!
陳父看了一眼陳喬,問道:“小喬,這是?”
陳喬見父親問,便只好說:“啊,是高中的同學。”
陳父知道陳喬平時對不熟的人也不大會交流,加上看見陳喬看似尷尬的神情,便用手腕捅了捅陳喬,似乎在告訴陳喬不要表現的這么的冷漠。
陳父為了緩解這兩個不熟的老同學相遇的尷尬,只好主動向前,問林澤說:“你看這也到飯點了,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啊,我剛好做了一桌子的菜,要不進來吃個午飯,再去林氏集團開發地那邊上班把。”
陳喬聽見陳父的這句話不禁酸道:他可是大老板,這是過去視察,哪是去工作啊。
林澤正需要陳父的這句客套話,但是他反套路的說了一句:”啊,謝謝叔叔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陳父本就不是什么客套話,所以當林澤答應的時候,陳父的笑容也不曾變過,還是笑著邀林澤進門。而林澤似乎真的裝作自己和陳喬不是很熟的感覺。陳喬呆若木雞的站在一旁:林澤你這是鬧哪樣。
飯桌上,陳父一直在和林澤聊天,陳喬以前從不覺得林澤能在陌生人面前這么淡定自若,還能說這么多的話。
”小林啊,我這么叫你可以吧?“陳父喝了些酒,有些醉醺醺的問道。
”沒問題的,叔叔。“林澤恭敬的邊說邊給陳父添酒。
”你別老灌我爸酒。“陳喬看見林澤恭恭敬敬的樣,真是不知道堂堂的傲嬌話少、沉默是金的林澤還能有此等的表現,真是令人跌破眼鏡。
”哎哎,沒事,今天不是開心嘛,小喬你好不容易又回來一趟,還遇上了個老同學,你說這多巧。“陳父顯然是喝醉了,又轉頭對林澤說道:”小喬可不經常帶同學回來,也就那個秋玲來過兩三回。其他的同學我都不認識,也沒見過。“
”哎,正常,陳喬她平時防備心理就挺重的,又不愛說話交際的。“林澤以一種親昵而又云淡風輕的口吻說道,像極了婚后向老丈人訴苦的怨夫,還表現的似乎陳喬不在他們旁邊,聽不到他們說話。
“爸,你別和這人胡說八道了。”繼而陳喬轉頭瞪了一眼林澤說道:“你吃的差不多了吧,同學,該去公司巡查巡查,該上班上你的班去,在這灌我爸酒是幾個意思。”
“哎,小喬,怎么能對老同學這么說話。能做同學那是緣分,現在他又在附近上班,還誤打誤撞來到咱們家門口,這可是雙倍的緣分啊。你平時老說打波多的快樂,這是打波的緣分呀!”陳父一臉開朗的說道。
陳喬一聽這話,喝到嘴里的水就噴了對面的林澤滿臉。林澤皺著眉頭,任水噴過來也不躲,有種待宰的羔羊的乖巧感。
“爸爸爸,你可別說話了,什么打,打什么,那是double。讓人聽了誤會。”陳喬著急火燎的替父親說明白那個英文單詞。而林澤似乎沒有太過介意,只是像一只被淋濕的“呆若木雞”,也不拿紙擦干臉頰,任由水滴滑過臉頰低落到青藍的牛仔褲上。而此時的林父顯然已經喝多到不能像清醒時那么明察秋毫了,完全沒注意到身旁濕噠噠的客人。
陳父半瞇著眼,笑臉嘻嘻的對陳喬說:”對對對,double,不是打波,別讓人笑話了,小喬不好意思,爸爸糊涂了,哈哈哈。“接著陳父便轉頭對林澤說:”小澤,陳喬在高中有沒有談戀愛啊,她從來都不太和我說學校的事,說了我也不懂。感覺她高中好像在談戀愛吧,經常在紙上畫一個睡著的男生的背影......”
陳喬聽到此等言語,趕忙站起來捂住了父親的嘴:“爸你喝醉了,別亂說些沒有的事了。“一邊說一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給林澤。
不知道是不是陳喬捂嘴捂得太嚴實了,陳父打了個嗝,便癱倒在桌上了。
陳喬尷尬的站著看著林澤,心想還好林澤也意識不清了。
看林澤也沒接話,只是傻傻的坐著,陳喬無奈的給林澤遞過紙巾,林澤也不接,就那么委屈巴巴的看著陳喬,眼睛里仍是星辰萬丈,又像黑洞一般把陳喬的魂給抓走了。陳喬看著臉色泛紅的林澤,似乎感受到了林澤的醉意。耐不過醉酒后的林澤,陳喬只好免為其難的隔著趴在桌上的父親,伸過手,隔著紙巾的厚度,輕輕擦拭了一下林澤滴水的臉。應該是酒精的作用把,林澤的臉透過紙巾發出溫暖而又滾燙的熱度,陳喬的手掌微涼,林澤覺得那份涼恰到好處,于是伸手抓住了陳喬的手,往前一拽,讓自己的臉頰能更清晰的感受到這份微涼。林澤是喝醉了,仗著酒意為所欲為,但陳喬可是清醒著的。清醒的陳喬本該立即把手抽出來,但是鬼迷心竅的陳喬卻沒有阻止林澤的越線,伸出另一只手,撫摸了一下林澤的額頭,像是在撫摸一件文物般小心謹慎,對上林澤迷離的眼神,陳喬心臟怦怦的亂跳。這是三年來和林澤最靠近的一次,距離為零點零零一毫米。隨后輕輕拿掉林澤的握住她的那只手。林澤耐不過酒勁,隨后就倒在了桌上。陳喬望著這兩個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無奈的是,只有陳喬是清醒的,那么殘局和餐具和只能陳喬來收拾了,毫無推脫的借口。
陳喬先扶父親去他的房間躺著,陳父嘴里還念念有詞:“小林這小伙子不錯啊,人挺正直的。”
“您這才見不到一小時,清醒的見他的時間還超過半小時呢。”陳喬嗔怪父親的胳膊肘往外拐。然而陳父早已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