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華,難道你真的有操縱生靈心念的能力?”蕭云章越想越不可思議,看向小華。
“可能吧,師父說,或許是那日我碰到的瓊閬的緣故。就是那個你不愿去尋的瓊閬。”接著小華就將那日如何失蹤迷路碰到瓊閬的事告訴了蕭云章。
蕭云章聽到旦鳴斯的時候,臉色暗沉了暗沉,但旋即假裝沒事,岔開話題說:“可,我聽說那瓊閬也只是能幫助沖破經脈內的阻隔,對于修法有所裨益,但沒聽說還能讓人有這種能力啊。”
“是啊,我也納悶。不過或許真是巧合吧,畢竟并不是每次都靈的。”
兩人說著,便已到了地宮的入口。
那入口并不在鎖云閣的最下一層,而是設在虎賁殿的下幾層,其內有個旋轉向下的樓梯,陰森寒冷,沒有窗戶,直通地下。蕭云章小時候有次跟著父親進去吧,其內黑暗可怖,讓幼小的蕭云章做了好多天的噩夢。
此刻門口有侍衛把守。蕭云章和小華躲在一旁看著,很是苦惱。
這次小華依舊試著對著那侍衛嘟囔:“快快離開,快快離開。”但那幾個侍衛仍紋絲不動,可見這能力果然不是時時能夠生效的。
“好像不管用了,那怎么辦?這地牢還有其他入口嗎?”小華看向蕭云章。
“據我所知,并沒有。”
“那要不我們化作兩只飛蟲,飛進去。”小華提議道。
“化作飛蟲自然容易,但你要怎么打開那緊閉著的大門?”
“說的也是啊……”
就在這時,掌管地牢的司獄將軍前來巡視,只見他牽著一只威風凜凜的大狼狗,那狗立起來,直有一人多高,非常壯碩。看的出來,那大狼狗是這將軍的心愛之物,看他得意的神色,便知道他有多喜歡這狼狗了。
小華心念一動,如果對人不管用的話,對動物會不會管用?想到這里,她兩只眼睛便開始直直地盯著那狼狗。
此時的司獄將軍走到守門的侍衛面前,說了一些嚴加看守的話,便打算離開。沒想到,他這時卻走不動了,因為他手中的狼狗,此刻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地牢的大門,似乎里面有他愛吃的肉骨頭。
司獄將軍大聲呵斥那狗,并動手拉它的牽繩,顯然他也沒想到,這狗會有不聽話的一天,害的他在屬下面前沒了面子。
可這狼狗,此刻卻顧不得這些了,只見它一個跳躍撲身,直沖那地牢大門撞了過去。
周圍的人都大驚失色,紛紛上前阻攔,那司獄將軍更是驚慌無比,連連大聲制止,奈何平日里異常聽話的愛犬,此刻如發了瘋一般。
那狗見有人攔它,一個左右甩身,將周圍的人撞的東倒西歪。就在這時,有個侍衛被撞的沖撞了那大門,將大門撞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空隙。
機會來啦!
小華沖蕭云章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個捻訣,瞬間便化作飛蟲,飛進了地牢。
一進入那旋轉的樓梯,一股酸臭潮濕的味道撲面而來。兩人見周圍沒人,便化作人形,用手捂鼻,匆匆向下走。這樓梯可真長,兩人走的氣喘吁吁還不見頭,真是給人無窮無盡之感。
待走到稍稍明亮處,突然聽到有人的聲音,二人知道,是遇到獄卒了,連忙施法,化成了老鼠的樣子,蜷縮在一邊。
平日里,這地牢的獄卒有一十二個,分成三隊,三班倒。蕭云章和小華下來的時候,正趕上有兩隊獄卒交班。說是交班,其實就是一起逛一圈,看著一切正常,便幾個人聚在一堆喝酒耍錢去了。蕭云章和小華看著那幾個獄卒正搖著骰子喝著酒,心中大喜,便相繼從墻角爬了過去,爬到了牢房區域。
再見到閣主夫人師洺芝,小華差點認不出來,這個蓬頭垢面,形容消瘦的囚犯,還是那個風華絕代的閣主夫人嗎?
蕭云章更是含著熱淚變回人形撲向母親,將頭埋在師洺芝的懷里,嗚嗚咽咽又不敢大聲,看著很是令人心酸。
小華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有些想姥姥了。
“為什么,為什么母親你會被關在這里?”蕭云章問。
“沒什么,章兒,只是母親與你父親鬧別扭,你不必擔心,過幾日,母親便回去了。”師洺芝眼中閃爍著慈愛的光芒,讓小華也有些沉醉其中。
“不,我不信,我今日便要帶你走!”說著蕭云章便站起身來,語氣堅定的說,邊說著還邊拉起其母親的手,向牢門走去。
“章兒!不要胡鬧!”師洺芝拉住了蕭云章,眼神中滿滿都是痛惜。“我仙法被縛,無法幻化,只能拖累你!”
“你知道,你是娘在這世上茍延殘喘的唯一支撐,若是你今日強闖出牢,你父親怪罪你,那你娘我,可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師洺芝接著說。
“那,那怎么辦啊……”蕭云章有些泄氣。
“章兒,母親在這里很好,你不必擔心,你父親只是一時在氣頭上,過些日子,就會讓娘出去。”
“……娘,你不要騙我……”
“怎么可能,傻孩子。不過……”師洺芝話頭一頓,“我此刻確實需要你幫忙,幫我找樣東西。”
“什么東西?”
“是一種叫川憂的藥材,在攬華族南面山峰的過風坡上,長了許多,你知道那個地方啊,小時候你去舅舅家玩,你舅舅經常帶你去的。母親要十株,記住了嗎?”
“嗯嗯,我知道,母親你要那個做什么?”
“哦,我最近腿上寒氣漸升,很不舒服,那藥材主陽氣生熱,帶來可以為我緩解一下腿痛。”
小華一聽,心下覺得奇怪,問道:“那夫人您為何需要十株這么多?川憂只需一株,功效就能持續一年,若用的過多,很容易熱毒攻心,七竅流血而死啊……”
一聽小華這么說,蕭云章立刻擔心的看向師洺芝。
師洺芝看向小華的眼神帶著一絲捉摸的味道,她問小華:“你,懂藥?”
小華有些遲疑的點點頭,“懂得一點點,平常經常給師父搭配藥膳,所以學了一些……”
“怪不得,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川憂要想一株便達到如此效果,是要經過煉化的,此刻我在這監牢之中,根本沒有條件煉化川憂,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磨碎了鋪在腿上,這樣功效自然大大降低,所以需要的量也就大了。”
這樣說來,確也有些道理。小華點了點頭。
“好,你們快去吧,記住,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你舅舅,你們悄悄的去,悄悄的回。”
“為何不能告訴舅舅?”
“母親不想讓他擔心。”師洺芝說著,又看向小華:“小華,你識的川憂,能陪章兒一起去嗎?我師洺芝在此謝過了。”
“好的,您放心吧。”小華看著師洺芝堅定的說。
聽到小華的回答,師洺芝放心的露出笑容,說道:“你們快走吧,獄卒快來巡視了。”
于是,蕭云章戀戀不舍地再看了母親一眼,便與小華一同化成灰鼠,又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