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飄飄如釋重負的臉色突然間就又變得極其“和善”。
“小...毛...賊...”
周小姐，你以前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秦西身體血氣頓時翻涌，就差吐出一口血以表敬意了。
蕓瀟也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一臉不滿氣勢十足道。
“吃飯！”
......
四人來到了永嘉縣的永嘉酒樓，秦西訂了一間雅座。
看著諸葛飄飄和周鳳鳴仍舊是一副爭鋒相對的樣子，秦西實在覺得有苦說不出。
唯有餓了一個下午的蕓瀟，此時心情是最好的。
白鹿州地處江南，白鹿州人士皆是喜歡清淡鮮活的食物。幾盤江南風味的佳肴端了上來后，氣氛瞬間也不再劍拔弩張。
周鳳鳴突然向秦西詢問道。
“秦公子，此次在永嘉縣收糧可還順利。還需要幾天時間？”
秦西笑了笑道。
“明天便是最后一天了，后天收完便可以回去了。這次還算順利吧，除了今天差點鬧出了亂子。”
諸葛飄飄白了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居然敢這么坑害那些老百姓！”
周鳳鳴聞言一驚。
“這是什么意思？”
諸葛飄飄連忙將白天的見聞告訴了諸葛飄飄和蕓瀟，一番描述下來繪聲繪色。把秦西丑惡的嘴臉可謂形容的是入木三分，比起那聽過最為貪婪的貪官污吏還要可惡。
兩人聽完諸葛飄飄的描述，一臉的不敢相信。
周鳳鳴立刻說道。
“這不可能，秦公子不會是那樣的人！”
蕓瀟自然也不信，連連點頭。
諸葛飄飄指了指依舊氣定神閑的秦西。
“你直接問他好了嘛。”
周鳳鳴有些難以置信地沖著秦西問道。
“秦公子，真有這事？”
秦西點了點頭。
周鳳鳴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莫非自己真的看錯人了。
就連蕓瀟也放下了吃飯的筷子。
“秦哥哥，你怎么能樣子呢？”
再看諸葛飄飄卻是一臉的得意洋洋。
“我是有原因的。”
秦西拿出了身上的兩個賬本，交給了諸葛飄飄和周鳳鳴。
兩人接過一看，這兩個賬本上面記錄的都是此次永嘉縣賣糧的農民的信息。
可一本的是官賬，一本卻是私賬。
而且兩個數據是截然不同的。
如官賬上面寫的是王大龍收糧500斤，共計發銀2500文。而私賬上面寫的卻是王大龍收糧100斤，共計發銀500文。
兩位女子是何等聰明，一眼就看出了這兩個賬本的奧妙。
秦西所做的官斛記在賬本上面是五斗，即一共62.5斤。但實際上真正收入庫存之中應當是六斗，即一共75斤。
每個農民都被克扣了六分之一的糧食，但在私賬上面卻是補回了這燒掉的六分之一。
秦西為了以后將這農民被虧空的糧食銀子全部返還給他們，所以才會悄悄記下這本私賬。
周鳳鳴不由得對秦西深深贊嘆。
“秦公子。你果真是心細如發，居然能想到這么遠！”
秦西笑了笑。
“這只是一些小聰明罷了。”
諸葛飄飄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
“小毛賊，可到時候這補發的銀子從何而來？你要自己墊上這些錢嘛？”
秦西從身上拿出了一摞的銀票，放到了桌子上。
“就從這里出好了。”
諸葛飄飄連忙拿過銀票一看，這里的銀票足足有三千兩之多！
“你又從哪里騙來了一個大肥羊？”
她又連忙沖著周鳳鳴說道。
“你看，我說過了。這小毛賊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千萬要小心一點。”
秦西心里無奈一嘆。
這諸葛小妞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黑自己的機會啊。
他笑著解釋道。
“對，就是從章舟和這只大肥羊身上騙來的，先前我假扮六扇門張凌翼的時候章舟和賄賂我的三千兩銀子。我曾經查過理念永嘉縣收糧的賬本，每年永嘉縣都會花去大約兩萬兩左右的銀子收糧。
按兩萬兩的六分之一來算，大約是三千三百三十三兩。這里的三千兩即使不夠，也差不太多了。”
周鳳鳴一聽，立刻沖著諸葛飄飄說道。
“飄飄姑娘，聽到了嘛？我說過秦公子心中有百姓，這便是秦公子心中的大義。否則，他早就可以帶著這些銀票走了。整整三千兩，可不是誰都能夠拿出來的。”
諸葛飄飄聽到周鳳鳴的話，自然是無話可說。
這小毛賊到底哪里好了？這周鳳鳴被迷成這樣！
她又想到了一個令人奇怪的地方。
“小毛賊，你說了那么多。可你為什么干脆不好好收糧，到時候把糧食原原本本地送到白鹿州去。你不是還省下了這三千多兩嘛？”
秦西搖搖頭。
“我現在算是考核期。可你也不看看我的頂頭上司是什么人？這可是為了貪污銀子活生生造出永嘉江水寇和城隍廟小乞幫的章舟和啊！若是我公公正正地收了糧帶回去，他怎么可能會讓我當白鹿州的師爺？
你看這次章舟和給我派來的兩位衙差，名義上說是保護我的安全，實際上真正的用處自不必說。等我回到白鹿州，他們一定會將此次我的事情告訴章舟和。所以我這次一定要比別人貪得更多，才能獲得他的信任。”
周鳳鳴點了點頭。
“對，我和秦公子與那府衙捕頭錢傳熊的時候。那錢傳熊便是說過，想要取得章舟和的信任無非就是要兩點。一是對他忠心耿耿自不必說，二便是要能力出眾。
所謂的能力出眾當然是指能幫他章舟和貪污更多的銀子了。只是我也沒想到，秦公子居然想出了這么絕的一個法子。這趟差事一定會讓章舟和滿意的。”
諸葛飄飄聽到兩人的解釋，確實是無話可講。
可這剛正不阿的六扇門大小姐聽到章舟和竟如此無法無天，內心的怒火卻又是上升了好幾分。
“哼，這個章舟和遲早要栽在我的手里。”
秦西笑了笑。
“別急，我已經有了好計劃。如今便是要先取得這章舟和的信任，方才能繼續進行下一步。對了飄飄，我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諸葛飄飄一臉疑惑。
“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