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落喬回到家中慌忙服了一粒回神丹,他初升仙道,屢次來往仙界人間,法力損耗頗多。
涂山芷經不住妹妹賴皮只得一路陪同,現在多了一個同樣跳脫不羈的樊重,更是擔心他們幾人惹出事來。
“聽說向前三四天的路程都沒有人煙。”涂山杞一路玩鬧不覺到了中午,取出懷中的芝麻餅大口吃起來。
“我知道一個近路,隨我來。”樊重走到前面。
韶音一個人坐在馬上跟在后頭,馬身上是那二人剛剛放下的一些吃喝零食。
涂山芷見樊重選了一條小路,知道他心中的詭計。
“樊重兄,方向錯了,我們走大路吧?”
“走小路不用一天就到了。”樊重依舊堅持。
“你是要去北洲大荒山吧?”
“被你發現了。”
“那地方獸都不能生存,沒什么好玩的。”
樊重停下腳,站到涂山兄妹面前。
“涂山兄,這人間的不平,土地不管,你我當管一管吧。”
“也輪不到你我,自有人來管。”
“誰?什么時候?”樊重一臉凝重。
涂山杞這個看戲不怕亂子大的,立時來了興致。
“什么不平,快說給我和韶姑娘。”她好奇,還不忘拉上韶音。
樊重將捕捉知角,交還土地公,在北洲大荒山所遇見聞細細說來。
“若沒有此事,你我就當繞遠耽擱幾日。如有這種種不堪,我定當與眾鄉民討個公道。”樊重信誓旦旦。
“嗯,不錯去看看吧。我這把戲也好久不得施展,怪悶得慌。”涂山杞自然要湊這個熱鬧。
“當我不知,你在北綠島的所為。”她哥哥給了她一個白眼。
“那問韶姑娘好了?”樊重把這個難題拋給韶音。”
“我若不去,你們兩個自然會私下里偷偷溜去,涂山大哥不如我們也一起去看看吧。”
韶音看看涂山芷,他無可奈何,又覺得韶音說的有理。
“只好如此。”
四人加快趕路,天黑時到了北洲領地。
破破爛爛的街市上,掉了顏色的酒旗在風里晃動,街角上一只瘦弱的老狗被酒店里扔出的硬窩頭打了一下,哀嚎了一聲,叼起窩頭有氣無力的跑了。
四人走到街市盡頭,也只找到那一家扔出窩頭的酒店還開著門。
樊重搶在頭里,一躍跳上臺階。
“人間的酒店,我還是頭一次來呢。”
“真是沒見識。”涂山杞總要打趣他。
“你喝過人間的酒,吃過人間的肉?”
“你兩個休要胡說,嚇壞了人家。”涂山芷一把攥住妹妹的手腕,想讓她安分些。
門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見有客人,忙跑到門口迎接。
“小滿快來把客人的馬牽到后院。”她回頭向屋里吆喝。
一個若不驚風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慢慢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本書。
韶音把韁繩遞給那讀書人,樊重涂山杞二人早已坐進屋里,老板娘給他們抹桌子、倒水。
涂山芷點了幾個小菜、要了兩間客房。本想早些休息,樊重、涂山杞卻偏要點壺酒來喝。
老板娘自然高興,取來杯子,看他二人自斟自飲。
韶音見那替她牽馬的書生,一臉愁容坐在一旁,朝涂山杞使了一個眼色。
心領神會,涂山杞又給樊重遞了眼色。
“哎哎哎,小哥你過來。”這樊重倒是簡單粗暴。
書生以為還要什么酒菜,走了過來。
“坐坐。”樊重一把將他按在自己身邊的長條椅上坐下。
書生以為他吃醉了酒,慌忙起身,又被樊重按住。
“莫怕,我等初來此地,和小哥打聽幾件事情。”涂山芷坐在他旁邊和顏悅色。
書生見涂山芷模樣文雅,不像樊重這般一副怒發沖冠的樣子,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