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眼的突然覺醒,讓蘇問星的體內(nèi)似乎起了質(zhì)變,同時也讓蘇問星本身本不該蘇醒的意志蘇醒了片刻,雖只是片刻,但也能讓這個意志做出一些事,比如加強了玲瓏眼的禁靈作用。
當蘇問星再次醒來的時候,抬眸看到的卻是一間空曠的臥室,一桌一椅一床,再無它物。
咯吱。
房門被應(yīng)聲推開,走來的卻是一個綠衫丫鬟,雖稱不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但也稱得上眉目如畫。
“啊?!您醒了!”
綠衫丫鬟一見到蘇問星坐起的身子,連忙將手上端著的茶水放在桌上,又急忙提著裙子跑出了房門。
本想問些什么的蘇問星,見到綠衫丫鬟這般樣子只得無奈搖了搖頭,只好靠在床背上,回憶起自己昏迷前所發(fā)生的事。
但無論怎么想,總有一抹七彩虹光在腦海浮現(xiàn),打斷了回憶。
沒過一會,房門再次被推開。
走進的仍是那綠衫丫鬟,只不過這綠衫丫鬟身后卻還跟著兩個人,一人是俊郎男子,一人卻是清秀少年。
“柳執(zhí)事你看,這不就是恢復(fù)正常了?”
清秀少年指著蘇問星,對著俊郎男子肯定的說道。
這兩人便是柳傾與葉瑯。
“看起來倒是正常了...只是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要稟告給門主,讓門主定奪。”
柳傾摸著下巴,疑惑望著蘇問星,之前在馬廄旁帶給他的震撼太過強大,那種滄桑寂滅的氣息,那能浮現(xiàn)萬般場景的七彩虹光。
“那小環(huán)你先出去吧。”
葉瑯一揮手示意綠衫丫鬟可以離開房間。
待綠衫丫鬟離開房間后,葉瑯忽然盯著柳傾。
柳傾自然能感受到葉瑯熱烈的目光,低下頭看著葉瑯,正好對上葉瑯翠青色的瞳孔,一時間頭腦昏漲,再然后視線變得模糊,眼前的葉瑯變得虛幻,時大時小,最后便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您還記得我嗎?”
眼角滲著猩紅鮮血的葉瑯緩步走到蘇問星身前,蹲下身子抬頭仰慕望著蘇問星雙眸問道。
這雙眼睛比他的萬清瞳更讓他覺得震撼。
蘇問星下意識擦拭著葉瑯眼角的鮮血,很熟悉又很陌生,似乎很久以前也做過這種事一樣。
葉瑯握住蘇問星的手,眼淚混雜著鮮血從他臉龐落下,滴滴血淚落在蘇問星的手背上,滾燙且熱烈。
葉瑯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蘇問星并沒有聽清他在說什么。
“我以前認識你嗎?”
蘇問星有些不太習(xí)慣這種氛圍,抽開手輕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
葉瑯擦拭著眼角,仰起頭,臉上洋溢著笑意,只是眼眸中模糊的瞳孔讓這抹笑意變得殘缺。
“那你能告訴我以前是什么人嗎?”
蘇問星突兀的問道。
葉瑯正準備開口回答的時候,眼眸中一陣刺痛,葉瑯意識到了什么,強忍著眼眸中的痛意笑說道:“你是煙云山下小鎮(zhèn)的鎮(zhèn)民,但由于鎮(zhèn)上發(fā)生了一見詭異的事........故而帶你前往羽風山羿懾門,現(xiàn)在這里是扶搖城。”
隨著葉瑯的緩緩道來,蘇問星腦海中逐漸浮現(xiàn)場景,回憶漸漸涌現(xiàn)出來,與此同時蘇問星眼眸深處的一抹異光消散。
“原來是這樣....”蘇問星有些感嘆,隨即又問道,“我那父親可還好?”
不知為何,蘇問星現(xiàn)在似乎對于蘇亞沒有太多的感覺,以前明明卻是父子情深。
“蘇亞體內(nèi)有一抹先天之氣,天武宗都會將你父親蘇亞好好培養(yǎng),不會出事的,唯一的遺憾是你父親年歲已經(jīng)頗大,縱然現(xiàn)在開始修煉,為時也太晚。”
“那就好。”
蘇問星輕嘆一口氣,靜靜靠在床沿,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他沒有事吧?”
葉瑯搖搖頭。
“你沒有事吧?”
葉瑯一愣,隨即也搖搖頭。
“既然都沒事,那就好。”
蘇問星的話變得有些多,在蘇問星的記憶里他應(yīng)該沒有這么多話的,不知道為何今日卻有這么多話。
感覺到自己反常的蘇問星,強行讓自己沉默下來。
現(xiàn)在這房間內(nèi)除了一桌一椅一床,便還有一人昏在地,一人蹲在床邊,一人靠在床沿。
無人說話,無人應(yīng)答。
而這種詭異的狀態(tài),與詭譎的氛圍一直持續(xù)到昏在地上的柳傾醒來時才結(jié)束。
“誒?我怎么在這里?葉瑯你眼睛怎么了?這個天絕之體怎么躺在床上?我們怎么突然就到了扶搖城?”
柳傾一醒來,嘴里就冒出許多疑問,接著便疑惑地走到床邊,拉起半蹲在地上的葉瑯,打量著蘇問星。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需不需要你柳哥替你解決掉他,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柳傾小聲附在葉瑯耳邊說道,作為羿懾門難得的門中天驕,柳傾很少見到葉瑯會以如此謙卑的姿態(tài)蹲在一個凡人身邊,而且還是一個連凡人都不如的天絕之體。
柳傾思來想去,只有葉瑯有把柄落在蘇問星手里,如此才說得通為什么在煙云山那座小鎮(zhèn)的時候葉瑯非要讓他帶走蘇問星,也說得通現(xiàn)在葉瑯的狀態(tài)。
但其實扶搖城葉家從葉瑯出生時,瞳有異相,口能言語,葉家家主便將葉瑯送進羽風山羿懾門之后,自此葉瑯罕有下山,偶爾一年會有一次下山也是回扶搖城葉府宅居,停留不過一天,又怎么會有把柄落在三百里之外的雪月城煙云山小鎮(zhèn)的鎮(zhèn)民手中?
“哪有什么把柄,無非是受了刺激忘了一些事,我用萬清瞳喚醒他記憶而已。”
葉瑯淡淡的說道,同時也解釋了眼眸中的傷痕。
“何必呢!你這萬清瞳受了傷,回到山上,我少不得又被門主責罰!”
柳傾既心疼葉瑯的萬清瞳,也心疼自己。
柳傾原以為帶著葉瑯去往雪月城,是妥妥的一份功績,誰想到半途煙云小鎮(zhèn)出了夢幽之事,不僅要帶著小鎮(zhèn)十九個老弱病殘,還帶著一個天絕之體的廢人。更重要的是連正清宗都不辭千里來羽風山羿懾門所求葉瑯的萬清瞳,連門主都小心翼翼不敢讓這萬清瞳受半點損傷,如今自己一下山便讓這萬清瞳受損。
柳傾現(xiàn)在估計自己這個羿懾門外門執(zhí)事的位置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