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師是溫蕭夜吧!”方椿楓不動聲色,拿著茶杯抿了一小口,接著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徐徐點燃。
云朵起初有些驚訝,不過在看到方椿楓惆悵無比失落的眼神后,緩緩的點動著頷首。修長的睫毛上水靈靈的大眼閃著異彩,她蹙著橫眉,前顰落下的發絲輕撫“沙沙”劃過她秀雅清俗的臉頰。
“嗯,是他。”她的眼神里充滿昔日甜馨的炫彩。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數年過去了,他日在古寺相遇卻未相識,如今種種回憶涌上心頭。那時,我們年少輕狂,揮斥方遒,對于未知的未來向往頗多,還記得他曾說過,今日拜師,只為今后不讓至親至愛的人受到傷害。如今我們天各一方,過著各自馬不停蹄的生活,山一程,水一程,也好,也罷……”
……
時間如流水,轉瞬即逝。
夕陽西下,害羞的太陽公公在爬下山坡的最后一刻將光芒灑在人間,無比燦爛葳蕤的光芒染紅了半邊天際,光芒照射到農民伯伯滿是汗水的臉龐,使原本疲勞不堪的他們煥發出了新動力,大搖大擺的背著鋤頭,迎著笑容回家……
坐在草地上的女子抬頭仰望星空,星空背后,隱藏著夢想,星河遙遠,模糊了少女。曾見過的流星,來不及伸手,便已消逝。那些愿望,不知是否已經趕上,可以陪伴流星,駐足于另一片天空。
一切都如生命一般,在悄然地發生著變化,就如這黑夜一樣,失去了光明,卻得到了星空的美。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方椿楓不急不慢的走來,他抬頭望著繁星,星星一閃一閃的,像是在和他訴訟星空的浪漫。
“你怎么來了?”云朵打趣道。
“睡不著,你好像有心事。”
“每個人都有心事,不是嗎?”云朵白皙的玉臂環抱著小腿,精致的俏臉埋進膝蓋,微風吹過,肩后的三千青絲似在空氣中起舞。
“我心里有一個說不出來的故事,一團郁結于心的塊壘。就那么卡在心臟里,咽不下,吐不出,化不掉。有時候會疼,有時候會癢,有時候會有一點甜,也會讓我很難過。大多數時候就是有些異物感,反反復復折磨。曾想徹底挖出來,但是無從下手,也不怎么舍得。”
“忘掉就好了……”云朵空洞著眸子離去,留下了一陣芬芳馥郁的香味徘徊于空氣中。
……
這一夜,他躺在草地上,見證了清冷的明月從天際劃過,密集的繁星漸漸稀疏,漆黑的周天亮起人間的希望……
“媽媽,大哥哥去哪里呢?他怎么還不來吃飯,不是說不吃早飯長不高的嗎?”萌萌拉著媽媽的手,奶里奶氣的道。
“大哥哥他可能有事要去忙,咱們先吃。”萌萌安慰著萌萌。
“那媽媽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再見到爸爸,萌萌想爸爸了…”萌萌水靈靈的大眼閃著光芒,她渴望和爸爸再次重逢。
這次林雅萌沉默了,她不做聲,可眼眸卻通紅無比。
“媽媽,萌萌知道很快就會再次見到爸爸的,媽媽不用傷心的。”萌萌踮起腳尖,伸出小手,撫摸著林雅萌的臉龐,天真無邪的說著。
這次回到華夏,不知何時才能就到他,或許是等萌萌長大了,又或許是等自己變老后,又或許他永遠也不會回來…
“萌萌說的對,我們過幾天就能夠再見到爸爸了,萌萌可要多吃點飯,好長高高,到時候爸爸再帶萌萌去玩過山車萌萌要保護爸爸和媽媽。”
“嗯,萌萌要長高高……”
飯菜入肚,淚水也跟著入肚,不是飯菜撐飽了肚子,而是點點離人的淚。
“鐺鐺…”門鈴響起,長得書生意氣的男子步履雄健有力,走著平行線向她們走來,男子面相很秀氣,一頭及眉的劉海下有著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眸,男子戴著銀耳釘,身著白色休閑衣,滿面春風的笑道:“請問,云朵姑娘在嗎?”
“哥哥,你長得真帥。”
男子笑道:“小妹妹真可愛,好萌呀。”
“哥哥怎么知道我叫萌萌…”萌萌咬著手指,大眼禍水泱泱的望著男子。
“原來妹妹叫萌萌,好聽的名字。”
男子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略有雜糅,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但在那些溫柔與帥氣中,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突然,云朵從屋內走來,她的步伐輕盈快捷,快抬腳、邁著小步輕落地,似一縷輕柔的春風,妙不可言。
“高公子你怎么來了?”云朵吐氣如蘭道。
“昨日家父生辰怠慢了云朵姑娘,還請海涵。”高歌眼神深邃,兩道柔柔的眉毛泛起漣漪。
“昨天伯伯生辰,奈何小女不勝酒力,所以臨走時沒有訣別是云朵的禮態不周,高公子不必內疚。”云朵揚起明眸,清純脫俗的氣質令周圍的空氣都凝結。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來不是興師問罪的,其實我今天來是…是…”高歌頓了頓。
“云朵姑娘不嫌棄的話叫我高歌就行了。”
“就這件事嗎?”云朵黑眸亮了一下。
“當然不是…還有…”高歌背后的白衫已經濕漉漉一片,都緊貼后背了,手心里的汗水更是滔滔不絕。
“其實我是想來詢問云朵姑娘一件事,眾所周知,我高歌仰慕姑娘已久,姑娘儀容儀表,舉止行為都是高歌最為仰慕的,我想在今后的道路上與姑娘結伴同行……”高歌不自在地咳了咳,輕輕點點頭,轉過臉去,耳角微微泛紅。他臉兒紅得像熟透了的山柿子,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云朵一眼。
“哇……哥哥向美麗的姐姐表白了,答應他,答應他……”萌萌什么都不懂,就是覺得好玩,一直在拍掌。
“萌萌…”林雅萌示意萌萌,將萌萌抱在身上。
此時云朵依舊面不改色,只是微微紅著臉頰輕道:“高歌公子就是來尋求一個答案的嗎?”
“就問一個答案…我等這天等了太久了,不管成與否,我都能接受,畢竟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或許不成的話,今后我們還能做朋友…”高歌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盯著云朵的眼眸,然后緩緩閉上自己的眼睛,紅潤的眼角流出的淚水印在他心里,心里的那個不成熟的夢終于被打碎,這一刻,他有了答案!
“我知道了,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