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哲彥和昆元明就這樣被丟在了原地，兩人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無聲的疑問。
昆元明這一身的傷勢到底是真的，腳下不穩地試圖站起來，郭哲彥狀態比他好上許多，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他。
摻著昆元明站了起來，目光卻掃視著現場。
這些個富貴公子哥情況好一點的，也抱著頭痛得面目猙獰，差一點的直接就已經吐出來了，他有些后怕地靠近昆元明，壓低聲音道：“老師，這下子惹麻煩了。”
“嗯。”昆元明不可置否，他道，“趁現在快走。”
郭哲彥也正有此意，“好的！”
要是等他們恢復過來，怕是兩人的皮都要被扒掉。
外頭的援兵趕來的時候，郭哲彥已經迅速地摻著昆元明離開了樓閣的大門，他本想直接回到昆元明的府邸，誰知道后者卻執意要去找顏蓉。
郭哲彥一想到這個女人就很是糟心，一想到剛才發生了那么多事，還有那張臉……
“您都這樣了還要去找她啊……”
昆元明咳嗽了兩聲，道：“不是，我怕去晚了，她真的被殷予焱給宰了。”
“？？？”郭哲彥滿頭問號，“不至于吧，老師，你沒看到他們剛剛還這樣那樣了，一看就是關系匪淺啊！”
昆元明道：“你誤會了，顏蓉這么做，也是被逼急了。”
“兔子急了會咬人我知道，她這是個什么急法？”
“傻徒弟啊，等下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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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格外地凝重。
顏蓉總覺得自己這會兒脖子發涼，可能一個不小心就被人扭斷了，當然，在冷魂珠強制契約的作用下，殷予焱其實根本無法對她做出這種事情，但顏蓉總是覺得有這種危險。
她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你也給我簽了從屬契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又沒辦法掌控你的行動，這樣做你也可以利用冷魂珠，提高自己的修為，根本就是雙贏嘛！”
她這么做，也不過是想保證自己的安全。
不然她一個弱雞帶著冷魂珠這種東西，真的好玩啊？
但是從殷予焱的角度來說，就不是這樣了。
一個堂堂純情少年，堅守了二十多年的貞操，就因為這個破事而被人糟蹋了，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情，猶如在半道上踩了臭狗屎，臭到不能再臭。
手心發癢，真恨不得干脆一把掐死她算了。
“那你就不會——！”他氣急之余，前半句都已經沖出口了，隨即又停了下來，臭著一張臉扭過了頭。
男子漢大丈夫，糾結初不初吻的問題，實在有些丟臉。
“不會什么？”顏蓉確實沒有想到他介意的點，又對他的這個反應感到由衷的好奇，歪頭去看他的臉，“你要說什么？”
殷予焱憋紅一張臉，余光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不想看她。
“干嘛呀？”這個態度！叫人好奇！顏蓉湊過去，“說啊。”
“不想和你說話。”
“？？？”
然后也沒有抽她，也沒有打她，一個人默默地轉身走了。
顏蓉：“……”
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欺負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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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元明帶著他的徒弟趕到的時候，頗有要與殷予焱拼命的氣勢，推門而入看到顏蓉好端端地坐在院子里的瞬間，兩個人都啞然了。
尤其是昆元明，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拉著顏蓉起身，左瞧瞧、右看看，忍不住問說：“你……該不會是受了內傷……？”
“……”
看著顏蓉平靜的反應，昆元明更加不可思議地說：“他就沒有發火？”
生氣是生氣了，發火倒還算不上。
顏蓉一時也說不清這個事兒，只好轉移話題道：“你們還好嗎？”
郭哲彥從剛剛開始就拿眼角睨她，那神色仿佛是看到了什么骯臟事兒，雙手環胸一臉高傲地說：“托你家那口子的福，我好著呢。”
顏蓉：“……你好像誤會了什么。”
“不用解釋！”郭哲彥伸出一只手，“不必跟我解釋，我都懂的。”
“……算了。”顏蓉覺得跟腦子抽筋的人說話，也是浪費自己的時間，扭頭去問昆元明，“古家怎么辦？”
昆元明嘆了口氣，“殷予焱動了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古伍雖然在古家不受寵，但他那個哥哥是十足的寵弟狂魔，得到消息的話，肯定天涯海角也要追殺你。”
顏蓉道：“人又不是我殺的！”
“你覺得，那種情況下，你能撇的清關系？”
“……”確實。
雖然不是她動的手，但殷予焱會那樣干脆，或許跟她有關系。
她苦喪著一張臉，“那怎么辦？”
想要她性命的人也太多了。
身上的傷剛恢復，又被人給盯上，她可不想一天到晚都傷痕累累，這也太悲催了。
昆元明道：“還能怎么辦？你不是成功了嗎？”
“不是……”顏蓉糾結道，“成功……是成功了……但是……”
“他不聽你的？”
“我覺得他現在恨不得我去死。”
“……”也是。殷予焱這么難搞的人，確實不會因為一個契約而受制于人。
昆元明道：“如果你的武階高一點還可以強制執行契約，可你現在這樣……要不你去求求他吧？反正有契約在，他也不會打死你。”
“不會打死我，會把我打得半死。”
“誒，想要成大事，總要有點犧牲。”
顏蓉忽然就自閉了，“我考慮考慮。”
郭哲彥在旁邊聽得一塌糊涂，眉頭越皺越深，最終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們在說什么？”
兩人頓了一下，同時看向郭哲彥。
昆元明搖了搖頭，拍拍郭哲彥的肩膀，道：“徒弟，你就這樣也挺好的。”
郭哲彥：“？？？”
顏蓉拍了拍他的另一邊肩膀，“真羨慕你。”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郭哲彥通過以往的經驗，敏銳地察覺到他們在鄙視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炸毛，“不說就算了！我還不想知道呢！”
他掙開兩人就氣沖沖地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覺得自己的話不夠有殺傷力，扭頭惡狠狠地補上一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