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昭示著又是一天即將結(jié)束。
小月今天在清池三女的陪同下,把縣城轉(zhuǎn)了個遍,哪里有趣,哪里有好吃的,哪里好看的,清池三女就帶著小月去哪里。
可以說,除了賭場和青樓,清池三女都帶著小月去轉(zhuǎn)了一下,吃得開心,玩得盡興。
甚至下午還出城到白露湖游湖一遭,讓小月體驗到不同的經(jīng)歷。
此時四人正從城南吃完飯,往小月家的方向走著,路上行人稀少。
已經(jīng)換了一身白色衣裙的小月,正輕快地走在清池三女前面,從她臉上的笑容可以看得出,今天她確實很開心。
只是走著走著,小月看著只剩半邊紅臉的太陽,腳步慢下來,眼中有些彷徨迷茫。
“清池姐姐,你說,哥哥明天會回來嗎?”
清池三女跟著小月的節(jié)奏,小月慢下來,她們自然也把腳步放慢。
聽出小月話語中的擔(dān)心,青池?fù)u搖頭,平靜道:“月小姐不用擔(dān)心,公子忙完事情,自然會回來,而且已經(jīng)過去兩天,想必公子也就是在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回來。”
與幽蓮并排走在清池身后的綠柳,看起來心情也不錯,此時也輕漾眼中的笑意,揚了揚手里拿著的長劍,對小月道:“就是,小月不要多想,明天姐姐們繼續(xù)帶你出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
幽蓮安靜地走在綠柳身邊,一襲黑色連衣長裙讓她看起來很高冷,偏偏又頂著一張呆萌的娃娃臉,反差萌讓小月總是下意識地想捏幽蓮的臉。
“可是綠柳姐姐,我還是想哥哥,也不知道哥哥現(xiàn)在在哪兒?在做什么?有沒有把我忘了?”
小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清池三女,靈動的眼中擔(dān)憂濃郁。
她真的害怕才擁有的哥哥,就這么一去不回,就像周家阿嫂說她父親一樣。
只是隨著小月回頭,天空中忽然響起高昂龍吟與極具穿透的啼鳴聲,小月和清池三女震驚抬頭。
這龍吟和鳥啼她們都不陌生,雷云的陣勢嚇人,金龍和鯤鵬的怒吼就在他們城外,怎么可能聽不到,更不要說鯤鵬渡劫后遮天蔽日的身軀讓人震撼。
尤其是今天縣城中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很多陌生人,其中很多看起來都不像凡人。
可惜抬頭看去,除了頭頂幾片染上火紅色晚霞的云朵,就不過有幾只驚慌失措的鳥兒。
清池三女出于謹(jǐn)慎,轉(zhuǎn)瞬將小月圍在中間,不論是出于對云初的敬畏,還是對小月這懂事丫頭的疼惜,三女的動作都絲毫不慢。
在三女走來的方向,道路遠(yuǎn)處,有幾道身影漸漸行來,走在前面的一人,白衣黑發(fā)輕揚。
小月驚喜,清池三女則望著這一行人頭頂?shù)奶炜眨轶w生寒。
小月現(xiàn)在滿眼都是白衣身影,看不到在這幾人頭頂有云層飄來,云層中隱隱有金光浮動。
可是清池三女看得清楚,甚至于她們能夠感受到,在那隨著云初一行移動而移動的云層中,似有兩雙威嚴(yán)的眼睛在注視著她們。
這一行人走來,身形漸漸清晰,走在首位的白衣人正是云初。
“哥哥!”
小月鉆出三女圍成的保護(hù)圈,腳步雀躍地奔向云初,眼中洋溢出濃濃的驚喜。
只是奔到一半,小月的身形猛然頓住,臉色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紅潤。
站在路中間,小月怯怯地看著不斷向她走來的云初,雙手糾結(jié)在小腹前,指尖不斷勾動。
她是不是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哥哥要是不喜歡她這樣怎么辦?
云初走近,注意到小月的猶豫,不由微笑著加快了速度。
同時嘴巴微動,頭頂?shù)脑茖由撸瑵u漸與普通云層看不出差別,然后云層破開,一只普通大小的山鷹腳下抓著一條金燦燦的小蛇飛出,落到云初身后的馬恕右肩。
馬恕眼角跳動,原本他左肩就站著鼠標(biāo)跟被鼠標(biāo)無情提著的小雞仔,現(xiàn)在右肩又被三羽和四兩給占據(jù),他馬恕是馬不是樹!
只是現(xiàn)在這兩個家伙氣息浮動中,流露出的絲絲壓抑,尤其是黑蛇都變成了金蛇,讓馬恕心里直犯嘀咕,所以一時也沒發(fā)作。
而且,瞥了瞥身后神情憋屈的銀白色大狼,馬恕心里好受多了,起碼他不需要化為原形受人注目。
三羽也沒照顧馬恕的情緒,落在馬恕肩頭就閉上眼開始閉目養(yǎng)神,他同樣精神疲憊。
小金蛇模樣四兩則順著三羽的爪子爬到三羽的脖子上,身子纏上幾圈也沒了動靜。
鼠標(biāo)提著小雞仔在馬恕左肩,望著右肩的三羽和金蛇瑟瑟發(fā)抖,完了,他這兩個天敵越發(fā)恐怖了!
小雞仔被鼠標(biāo)提在爪上,同樣感受到一旁忽然多出來的恐怖,絨毛一顫,下意識的往鼠標(biāo)身子里擠了擠。
云初走到小月跟前,親昵地揉上小月的腦袋,低頭笑著道:“怎么不說話?哥哥回來不高興嗎?”
小月眼眶紅潤,眼中晶瑩閃爍,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一把撲進(jìn)云初的懷里,哽咽道:“哥哥,我好害怕,怕你也不會再回來了!”
云初揉著小月的柔軟的發(fā)絲,心里也有溫馨浮現(xiàn),目光溫和,柔聲對小月說:“小丫頭,不要想這些不可能發(fā)生的情況,你是我妹妹,我不會丟下你,永遠(yuǎn)都不會的。”
夕陽下,一大一小兩道白衣身影抱在一起,籠罩在落日的余暉中,這一幕,落在路上零星的行人眼中,仿若永恒。
路旁,一對七十歲左右的老夫婦背著包袱,互相攙扶前行,看見云初和小月,神色中很是欣慰。
“真是讓人懷念的溫馨啊!看得我老頭子眼里跟進(jìn)了沙子一樣。”
“哎喲!老頭子,說起來,咱們也趕緊走,去城東頭看看娃幾個吧。好久沒見到,怪想念的了。”
“哎!老婆子說得對,咱也去看看他們過得怎么樣!”
“老頭子,你說娃幾個看到咱,會不會很高興啊!”
“哈哈,那肯定啊,別的我敢說,三妹肯定會高興得合不攏嘴。嗯,還有她家那個小糖豆,咱那乖外孫女兒,看見咱來,一定會高興地跑進(jìn)咱們懷里要糖吃。”
“嗯,我看也是,那小妮子,可真是貪吃。”
“……”
老夫婦蒼老的聲音漸行漸遠(yuǎn),留下小月安靜地待在云初懷里,嗅著云初身上自然的味道,享受著她盼望不知多久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