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佬掄起大錘,錘到之處空間扭曲,發出“呼呼”的風暴聲,閃電般朝蠻牛頭上砸來。
牛蠻身為四海鏢局副總鏢頭,當然并非無用之輩,在四海鏢局僅次于總鏢頭余德海(武俠境十級)的存在,擁有武俠境九級的功力,可稱之為大俠中的大俠,整個鐵馬鎮的高手榜中,那也是數一流的高手,怎么可能任由光頭佬那要命的大銅錘砸中呢?
光頭佬感覺到自己掄起的大銅錘,離對方頭頂僅有三尺之遙,依然未見牛蠻躲避,心中暗喜,仿佛已經看到錘落頭爆,血濺漫天的畫面,于是大喝一聲:“拿命來!”
“轟!”的一聲巨響,磨盤大的銅錘足有千斤之力,重重的砸在地上,因為在二樓,地面都是由寸厚的木板鋪成,怎么可能抗得住這千均之錘呢?隨著轟鳴聲,二樓雅間的樓板被震斷過半,塌陷四五間雅間,數十賓客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就從二樓掉到一樓,一樓的那些賓客被上面掉下來的人或重物打倒一片。死的死,傷的傷,至少有上百人糟秧,哭喊聲連成一片甚是凄慘!
這般場景也出乎光頭佬的意料之外,心中暗驚:“明明錘至頭頂怎會打空?”
原來在大銅錘即將砸到之時,蠻牛右腿發力一蹬,身子左移半丈,閃身避過重錘。
由于大銅錘太過笨重,光頭佬又用力過猛,而無法收放自如,最終硬生生的砸在地(樓板)上,導致二樓塌陷,才造成這翻慘象。
光頭佬雖然心中大驚,但也沒有分毫懼怕,大聲喝道:“好小子,沒看出來,還有兩下子啊,居然能避開老子這一錘!不賴嘛!”
牛蠻“哈哈”一笑道:“爺爺豈止兩下子,就是兩百下子也休想傷你爺爺分毫!”
光頭佬氣得怒聲說:“你剛才能避過老子的一錘,只能說是你的運氣好,休要大言不慚,接下來可沒那么好運啦!看錘!”話音未落便揮起雙錘朝牛蠻掄去。
涮、拽、掛、砸、架、蓋、等招式被光頭佬發揮得淋漓至盡,身形矯健步伐輕盈。只見空中滿天錘影發出“呼呼”地風暴聲,無論是桌椅板凳還是堅厚的墻壁,錘到之處無一不碎裂。
牛蠻也不敢大意,揮起隨身攜帶的鬼頭大環刀正面相迎。
劈、砍、刺、撩、抹、攔、等精妙的刀法讓人眼花繚亂,閃耀出萬千的刀光溶入錘影之中。
猶如狂獅猛虎在激戰,更像兩頭殺紅眼的公牛在決斗……。
瞬間,醉仙樓一樓大廳已是一片狼藉,喝酒的一眾賓客慌亂四躥,逃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幾十個膽大的壯漢在遠遠眺望。
蠻牛與光頭佬力均勢敵,互不相讓。已過百拾回合不分勝負,戰斗還在繼續……。
正在這時,醉仙樓大掌柜阿良,帶著五十余名,手持長矛的白衣壯漢,氣勢洶洶圍了過來,形成一道人墻,把騰蛇四魔和龍昱、余德海、馬飛、蠻牛等人圍在中間。
阿良怒喊一聲:“住手!”
光頭佬和蠻牛戰得正歡,豈有停下之理?視阿良等人若無一物,根本不予答理。
阿良氣得渾身顫抖,咬牙怒喝一聲:“殺!”
五十多位長矛壯漢像決堤洪水一樣涌入戰斗當中。
其它三魔也揮舞起手中的兵器加入到戰斗當中。余德海和馬飛也投入了戰斗,一場混戰便從此開始。
不知過了多久,撕殺聲、嚎叫聲、怒吼聲、金鐵交鳴聲,漸漸的停下來了。
一陣習習的微風吹過,伴夾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地上躺滿了橫七豎八的尸體,鮮血染紅地面,形成一條血紅色的暗河正在慢慢地流淌著。
大掌柜阿良全身是傷,攤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血紅的雙眼,無奈地仰望天空,眼前一片空明,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帶來的五十多位壯漢全部喪命,這是他當醉仙樓大掌柜八年以來,第一次感到絕望與無耐。
騰蛇四魔均都負傷,仰天一聲長笑“哈哈哈!”笑聲猶如真魔,對世界充滿了仇恨,對世人充滿了輕蔑。一瘸一拐的離開。
余德海也略負輕傷,搖頭完惋嘆:“唉!好好的一頓飯吃成了這樣,龍先生對不住了??!”說完帶著牛蠻、馬飛和龍昱回四海鏢局去了。
回到四海鏢局,龍昱質問鏢銀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余德海承認鏢銀被劫。
委托鏢銀共五十萬兩,顧主買了三倍賠嘗保險,現在鏢銀丟失,應該賠嘗一百五十萬兩。
一百五十萬兩白銀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像余德海這樣的身家,砸鍋賣鐵也不一定籌得夠,一旦賠嘗將永無翻身之日,若不賠嘗又違背江湖道義,失信于人。顧主也不會輕易放過,將會迎來無法預料的危險。
余德海只好賠著笑臉苦苦哀求龍昱寬恕。
龍昱經過余德海的軟磨硬泡也只好讓步,便冷冷的說:“十日之內追回失銀不給予懲罰,半年之內追回失銀雙倍嘗還,一年之內若未追回失銀,殺你余氏全家,四海鏢局從此消失!”
話音未落,龍昱邁著流星大步,飛快地離開四海鏢局。
王天宇被安排在鏢局南側的房子里,房間寬敞明亮。
寬大的木床,厚實的棉被,嶄新的衣服和鞋子,墻上還掛弓箭和佩刀。
余德海請來鎮上有名的先生,上午親自指導練功,下午先生教讀。
余德海一邊悉心的教導王天宇練功,一邊明查暗紡,調查被劫鏢銀的下落,一邊籌錢準備賠嘗,忙得焦頭爛額。
王天宇看在眼里記在心中,慢慢地被余德海感化,失去心中的仇恨,開始感恩他的善良。
時間過得真快,眨眼十天之期將至,失銀仍無頭緒,余德海不得不拿出多年的積蓄,五十萬兩白銀交給盤龍鎮,青龍山莊莊主龍嘯云,失鏢銀一事就此了結。
經過此事,四海鏢局名聲大不如從前,生意一落千丈,再加上五十萬兩的血本,鏢局已是搖搖欲墜,人人皆危了。
余德海一心想栽培王天宇,依然義無反顧無微不至。
王天宇由于吃了血紅蘑菇(烈火靈芝),天賦驚人力大如神,文可過目不忘,武可舉一反三,進步神速。
光陰似箭,轉眼兩年。
因四海鏢局的衰落,余德海頂住各方面的壓力,眼角和額頭已添上深淺不一的皺紋,原本烏黑油亮的頭發已顯露少許花白,原本那張長有少許絡腮胡的大臉也肖瘦了不少,唯有看到王天宇勤奮練功時,臉上才會綻開燦爛的笑容。
“嘿、嘿、哈、哈,”王天宇在認真的練習一套新拳法。
余德海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時不時滿意的點點頭。
過了好一會兒,王天宇剛練完拳,余德海輕聲叫道:“宇兒,累了吧?”
王天宇停止手中的動作,快步跑到余德海跟前,用衣袖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高興的說:“師父,我不累?!?p> 時隔兩年,此時王天宇已十七歲,高高的個子,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梁,白晰的臉蛋,眉宇間散放出一股英氣,烏黑的長發垂至肩膀,身穿雪白色的長衫,微風輕拂,長衫和頭發伴隨著微風翩翩起舞,有說不出的英俊,簡直就是天生的少年俠客!
余德海非常和藹可親的“哈哈”一笑說:“宇兒啊,看到你進步神速,為師很高興啊!假以時日必有一翻作為??!”
王天宇雙手抱拳對余德深深一禮說:“宇兒愚頓,都得感謝師父的悉心教導,宇兒才能從不知世事的山小子,得以改頭換面,今后宇兒一定會好好孝順師父的?!?p> 余德海聽到王天宇的話,心中樂開了花,高興的咧著大嘴就像一個老小孩。
余德海這一高興便對王天宇說:“宇兒啊!為師難得如此高興,不如陪為師去后院喝兩盅??!如何?”
王天宇便高興的答應了,師徒二人來到后院。
原本那張精致的石桌,現已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石桌傍邊的貧栽早已枯萎。
原來是因余德海掏血本賠嘗丟失的鏢銀后,家境大不如前,為節約開支,便辭去一部分家丁。
余德海輕嘆一聲,找了塊桌布擦拭著石桌上的灰塵,忽然鼻子發癢,“噯氣!”打了個大噴嚏,一口氣吹在石桌上,灰塵飛揚。師徒兩發出“哈哈”大笑,甚是歡快。
王天宇去放酒的房間拿酒,結果發現全是空壺,于是空手而歸,走到余德海面前說:“師父,沒酒了。”
余德海聽到后伸手輕拍自己的腦門,“呵呵”一笑說:“哎喲!瞧我這記性,真是老嘍!”
王天宇急忙說:“師父,沒事,我這就去買,您等著啊,馬上回來?!痹捯粑绰浔泔w快地朝門外奔去。
鐵馬鎮是一個山區小鎮并不算寬廣,王天宇在四海鏢局住了兩年,對鎮上的街道非常熟悉,也結識了不少年齡相仿的朋友,去酒管便更熟了。
“常來”酒管是離四海鏢局最近的酒管,店面不大但生意很好,因為它賣的都是上等高粱酒,香味足酒勁更足,適合眾多愛酒之人的口味。
“小二哥,高粱酒王五斤半。”王天宇說。
“好嘞,高粱酒王五斤半,收銀一兩七錢?!钡晷《貜鸵痪洌泔w快的往酒壺里灌酒,不一會兒酒灌滿遞給王天宇,天宇付完錢便離開。
王天宇正在往回趕的路上,路過一片小樹林時,突然聽到一聲女子的尖叫:“救命啊!”
緊接著傳來一個男子輕浮的笑聲說:“小美人兒,叫吧?在這荒郊野嶺的,就算你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人聽得到??!哈哈哈!還是乖乖地從了大爺吧!大爺不會虧待你的!”
“救命?。【让?!……?!?p> 女子的尖叫聲不斷傳來。
“站住,你還跑?”男子的勵喝聲響起。
王天宇停止回家的腳步朝呼救聲的方向走去。
只見兩位三十來歲,山匪打扮的壯男正在追趕一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嘴里不時發出“嘻嘻哈哈”的怪笑。
王天宇定睛一看,女子留著烏黑長發,面孔靚麗,皮膚白晰,身才高眺,穿著黃色長裙,拼命的在逃跑,甚是狼狽。
“美,真美,是天女下凡嗎?如此美女,不英雄救美豈不可惜?”王天宇心中暗想。
于是大喝一聲:“住手!”
黃裙美女聽到喊聲猶如見到天降救星,飛一般的跑到王天宇面前,握著天宇的手,乞求的說:“哥哥,哥哥,求求你,救救我!”
山匪聽到王天宇的喊聲,先是一楞,定睛一看,發現是一位白臉少年,輕蔑的說:“我以為是哪里跑出來瘋狗在這里亂叫,原來是一個小白臉兒想英雄救美??!”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黃裙女子握著天宇的手不停的搖晃,見天宇默不出聲,含著眼淚乞求道:“哥哥,求求你啦!小女子艾雅雯,將遠記得你的大恩大德……?!?p> 王天宇輕聲自語:“艾、雅、雯?雅雯?雅雯妹妹?”
高興的大呼:“你是雅雯妹妹?是我夢中的雅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