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葡萄，從最好看的，看起來最好吃的那一粒吃起，依次都按照這個方式吃完，每次吃的都是余下的最好的。

　　這是樂觀的悲觀主義。

　　曾經滄海難為水，越吃越傷心，最終是對美好的追憶和遺憾。

　　一串葡萄，從最差的，看起來最難吃的那一粒吃起……這樣，每次吃得都是最差的。

　　這是悲觀的樂觀主義。

　　首先面對最糟糕的局面，下一個總不可能更糟吧，否極泰來，慢慢等到最后的驚喜。

　　甲老師批改華語試卷，喜歡先選出學霸的試卷批改。

　　3班的，這幾個學生成績不錯。

　　滿懷期待要先爽一下的，可是改了十幾份試卷，抑郁了。

　　200分滿分，最高的王鳳至還沒150，楊曦蓉不考試，爾等皆是豬玀。

　　這樣的成績怎么跟其他聚居地學校比？

　　比不過，哪里來充裕的物資配額？

　　餓，餓，餓！

　　還特么得捐糧！

　　試卷批改下去，郁氣壓持續上升。

　　剩下的試卷更有一些豬玀不如的，考個十幾二十分，平時說的不是華語，是豬叫？

　　嗯？

　　哦！

　　這份試卷似乎不一樣。

　　學渣的名字，沒錯啊。

　　正確率依然很高。

　　作文寫得吧，還算通順，但議論文寫出小黃書調調，有種！

　　勞資我丈八大刀砍砍砍……

　　作文分砍了一半多，統計下總得分竟然還有150？！

　　甲老師有些驚奇，高分出在學渣之手。

　　但批改到最后一份就是震驚了，反反復復看了幾遍，何倪丹，200分。

　　客觀題答案，字兒卷面，沒啥說的，完美。

　　可這作文，我咋就也給了滿分了呢？

　　論點鮮明，論據充分，結構嚴謹……漂亮，精彩，甚合我意。

　　但隨便扣幾分總行的吧？

　　我為什么就不愿意扣分呢？

　　這叫何倪丹學生得了滿分。

　　甲老師禁不住作弊上想，抄襲別人的可以排除，露題？

　　應該是這樣的吧。

　　所以，徹底一點，干脆給個滿分，給予更加鋒利的諷刺。

　　乙老師喜歡先拿學渣的試卷批改幾份，看到丑態百出的涂鴉和一溜紅叉叉，他會借此完成心理建設，以面對任何結果。

　　這次數學考試，3班學渣里，竟然出現一批高分，一個滿分。

　　出乎意料。

　　他高興壞了。

　　大概他們抄襲的，但能抄滿分，看來學霸們的成績穩了。

　　不是說這次試卷很難嗎？

　　我看這屆學生實力很強嘛。

　　今年是個豐收年吶。

　　乙老師香煙悶一口，良久，細細緩緩吐出一絲絲，被肺泡充分吸收后的煙氣，神清氣爽賽神仙。

　　然而……

　　最終卻失望了。

　　200分，學霸中高分才150分。

　　本來期待中的喜悅，變成了深度抑郁。

　　再翻出滿分的試卷，看著何倪丹這名字，乙老師陷入了沉思。

　　雖然我不知道這分數咋來的，但我不相信這是倒霉丹自己考出來的。

　　……

　　上午，高三組老師聚集到辦公室，討論了這次考試的成績，總體不樂觀。

　　某位老師心情不痛快的同時，隨意提了一下一個奇怪的滿分。

　　沒想到引來其他科目老師的一連串回應。

　　竟然都說起了同一個人。

　　何倪丹！

　　滿分！

　　本來嗤笑，譏笑，無所謂調笑的老師們說著說著，得出一個難以置信的結論。

　　這成績可能是真的。

　　聚居地宵禁。

　　學校沒留校生。

　　晚上不可能到學校偷題。

　　白天人那么多，出卷印制試卷的老師信誓旦旦一切正常。

　　翻出滿分試卷，集體審查一遍。

　　題庫給的標準答案在一些主觀題上，也黯然失色。

　　余下就是老師抽冷氣的聲音。

　　到這里，苗老師心里放落了一半。

　　實際上理綜試卷，何倪丹的試卷，剛考完就批改出來了，只差填上分數。

　　苗老師不太確定是好事，還是丑事。

　　沒敢填分，沒敢說。

　　想找何倪丹本人談一談再說。

　　完全沒想到，在其他老師那里，這個學生也成了焦點。

　　驚喜沒感覺到，苗老師被驚嚇得不輕。

　　真擔心是個大丑事。

　　何倪丹怎么還沒到學校？

　　曠課了……又！

　　疑似靈能天賦潛力班，柳茗同學的傷情報告，拍到苗老師桌子上時，苗老師坐不住了。

　　這個柳茗是楊曦蓉的助理。

　　楊家人，黑谷城議事會有一席位，在教育口有相當強的影響力。

　　人家已經去治安所告發了。

　　就等著鑒定證據。

　　治安所一幫孫子是啥人，鄉下小地主和官面上的大人物，屁股該往哪里歪清醒的很。

　　再說，屁股受傷，這個位置……

　　要說跟何倪丹沒關系，他自己都不相信。

　　孽畜啊！

　　安安靜靜修了兩年多仙，為啥不再多修兩月？

　　觸發倒霉體的屬性，誰也不太敢怎么欺負你了，還有啥忍不過的？

　　咋忽然跳脫了呢？

　　修仙大圓滿了？

　　狂風驟雨，電閃雷鳴，驚天動地，孽畜你這是要渡劫？！

　　幾乎可以看到結果了，渡劫渡到“家里蹲”，被學校開除。

　　……

　　“老師，你吃菜。”茍思丹給老頭夾了一塊肉。

　　“好好，好！”老頭滿意地笑。

　　“爺爺你吃肉。”阿嬌夾了一塊肥豬肉。

　　“阿嬌也給爺爺夾菜，好好，好，好孩子，真乖。”

　　何倪丹覺得身為何家的主人，不能比“奴才”做得差，也得表現出待客的熱情來。

　　“師父，我給您再盛點。”何倪丹挖了一勺最精華的肉往老頭碗里填。

　　“想我死得快啊？老年人三高！”

　　“師父，來，換一勺筍子蘑菇，自家山上采的。”

　　“一塊肉都沒，摳吧死你，滾！”

　　炒鍋里幾只半斤多的大閘蟹，給老頭夾一只……

　　“啥么辣雞玩意？想毀老年人牙口？”

　　何倪丹：（o(╥﹏╥)o）我以我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屎蛋。

　　這個時候，牛羊肉都不能跟豬肉比。

　　人們肚里缺油水，豬肉價格昂貴得多。

　　就如老母雞比起小母雞來，肉質老，身上寄生蟲、疾病、毒素積累多，但是因為肥油多，更受歡迎，特別是孕婦，燉一鍋老母雞湯，紅呼呼的一鍋油脂，香，大補。

　　大閘蟹這玩意，跟雞羊牛肉比，還真是辣雞，更不用說比豬肉了。

　　包括何倪丹自己，大家都先抱著一碗豬肉狂嚼。

　　對弄半扇豬肉回來的宮豬親熱的不得了。

　　何倪丹費盡心思烹飪的螃蟹，根本無人問津。

　　螃蟹大姐來了。

　　你們和諧一伙人好好吃，我去拿糧給人家，倍有挫敗感的何倪丹放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