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憂坐到了男人的對面,白敬接著坐到了莫憂的身邊。
“姓名。”
“張二柱。你們剛剛不是已經問過一遍了嗎?”
男人有些不耐煩。
莫憂面露怒色,說道:“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年齡?”
“41歲。”
“為什么會出現在富海溫泉會所?”
“我…”男人有些遲疑,她用眼角偷偷的看向莫憂和白敬二人。
沒有感受到他似乎有事情隱瞞,于是對他說道:“如果你真沒有殺人,你不說我們怎么能幫助你?”
“我說,我說,人真不是我殺的。”
“那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溫泉會所?你和死者又是什么關系?”
“我…我是去要錢的。”男人支支吾吾的說道。
“要什么錢?”
“是沈老板欠我的工錢。”
“沈老板,你說的是沈持宇嗎?”莫憂打開檔案袋,從里面拿出第三名死者的照片。
男人看了一眼,“對,就是他,他欠我錢。”
“你詳細的說一下這件事情,沈持宇為什么會欠你錢。”
“我…”男子還是有些猶豫。
“你是不想讓我們幫你嗎?還是說你真的跟這件案子有關系?”莫憂看到男子的表現后,說道。
“不不,我想讓你們幫我,但是你們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你說吧,到底為他做什么事情。”
“我一直沒有什么正經工作,但是憑借著一身力氣,我認識了龍哥,龍哥給我介紹了一份工作。
就是去要帳,說白一點,就是給這些大老板當打手。
沈老板表面上裝的人模狗樣的,背地里你們知道他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嗎?
他開設賭場,還放高利貸,如果對方還不上的話,他就讓我們去那家人的家里邊去鬧。
砸家具,潑油漆,拉橫幅,總之怎么過分就怎么鬧。
如果是女的欠了高利貸,他就會逼著那女的去他的夜總會上班還債。
如果是男的欠了高利貸,最后實在是還不起,沈老板就讓這些人去工廠里干活,但是不給工錢。
當然,這些事情和我都沒有關系,我只是負責把錢要回來。
但是前兩天我們去要債的時候,誰想到當晚那個人就在家里自殺了?
我們怕最后警察會找到我們,于是他們就派我去找沈老板要錢。”
“他們是誰?”莫憂打斷這個男人的話問道。
“他們是跟我一樣的打手,不過我在他們當中屬于年紀最長的,所以說話也比較權威。”
“你繼續說。”
男人點了點頭,說道:“起初我去沈老板的公司要錢,但是誰想到是老板不光沒有給我錢,還讓保安把我轟了出去。”
“你找沈持宇要多少錢?”莫憂問道。
“65萬,我們一共有三名打手,我留25萬,其余的40萬分給剩下兩個人。”
男人說完后看著莫憂,莫憂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后來我一共找沈老板要了三次,一直他不光沒有給我錢,還找其他的打手打了我一頓,我氣不過。
打聽到他今晚上要在富海溫泉會所泡溫泉,于是我便租了西服,進入到這家會所。
可是我還沒有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這件事情跟我真的沒有關系啊!”
男人突然激動地喊了起來。
“你案發當日的時候都在哪?”莫憂問道。
“我那天再幫別的老板要債,跟我一起要債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你就不怕再被你們逼死一個嗎?”一旁的白敬忍不住問道。
“怕,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畢竟我們也要生活呀!”
“你們之間都是怎么交易的?要一次債,他們給你多少錢?”莫憂問道。
“我們之間都是用現金交易的,因為這些老板做的都是違法的事情,他們也怕留下來證據,所以都是派人用現金與我們結算工資。
我們不是要一次債給多少錢,而是如果這個錢我們要回來了,我們會拿到這個人所欠錢的15%當做工資。
高利貸就是不論你起初欠了多少錢,最后你的連本帶利都會滾到50萬以上。”
“你們是固定幫一個老板要債嗎?”莫憂問道。
“不是的,我們這些人不是為任何一個老板工作的,我們有一個自己的公司,我們公司的老板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龍哥。
這些大老板找到龍哥后,龍哥將這些要債的任務分配給我們,這些打手。”
“你們還有模有樣的嘛,還公司?”白敬冷嘲熱諷的說道。
“龍哥說了,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秩序。”
“等一會再讓你交代這個龍哥事情,在溫泉會所遇害的那四名死者。除了沈老板以外,你還認識哪個?”
“這四個人我都認識。有一個人是沈老板的司機,還有兩個人跟我一樣也是要債的。
他們兩個之前也是龍哥公司的打手,后來不在龍哥那里干了,好像說是要和沈老板單干,聽說是給他當保鏢之類的。
反正這兩個人跟龍哥鬧得挺不愉快的,最后還是使老板出面,將這件事情解決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三個人都是為這個沈持宇工作的?”
男人點點頭,說道:“是的,他們都是沈持宇沈老板的手下。”
莫憂心想“如果真是這樣,這就能解釋通為什么第一名,死者和第四名死者沒有正式工作,卻能夠有足夠的生活經濟來源,因為他們只用現金結算工資。”
這樣一來,四名死者之間的關系已經捋通了。
鑒于第三名死者身份關系和社會地位都較為復雜,其余三名死者很有可能是被沈持宇連累的。
莫憂心里面已經有了大致調查的方向,他走出審訊室,拿出電話,撥通了張毅森的號碼。
他交代張毅森先從第三名死者的社會關系入手,查一下有沒有什么仇家。
這起案件很有可能是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