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離開,竟是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留下任何解釋。
“還請公子勿怪,最近上頭查得嚴,我家雖然救了你,但總歸要讓軍爺瞧上一瞧才好放心。”那布衣女人等人都走了,才對著時墨染拱了拱手,倒是有禮得很。
“不礙事,倒是要多謝恩人相救之恩了。”時墨染許久未行過男子之禮,如今對著這女人盈盈一拜,雖有些別扭,但到底還是行全了禮。“不知恩人名諱?云小子日后定當回報。”
“在下姓時,名娟蘭,字韶芝。云公子喚在下時韶芝便是。至于報恩,舉手之勞罷了,不足掛齒。”時娟蘭搖了搖頭,并不在意時墨染的報恩之說。
這竟然也是姓時,莫不是時家人?
“有勞時姑娘告知,如今是何年份?”
“萬歷1435年,云公子何出此言?”時娟蘭有些不解,對于時墨染沒有喚她字只稱呼姑娘也沒有意見。
這竟是也才過了五年么?他在外面那個世界都過了23年了,這里竟然才過了5年么?
“剛醒來,腦子有些不清楚。”時墨染拍了拍頭,“對了,請問跟我一起的那幾個人呢?時姑娘可見過?”
“我并未見過有旁人,我發現公子時,岸邊就公子你一人而已。”
時墨染聽到這話,有些疑惑,難不成含霜君他們沒能來到這里?可他能來,沒道理與他同出一處的含霜君也沒有來呀?還是說,他溺水時含霜君不知道,所以沒能來救他就沒一起來?
但是不管含霜君他們有沒有來,他都需要在這里活下去,而且既然回來了,他也想知道一下時家的情況。
于是時墨染就開始旁敲側擊地詢問起時娟蘭這里的情況來,也是此時,他才知道了一件讓他心里震動的事情。
兩人嘮嗑嘮了好一會兒,時墨染等把人送走了,自個兒回到屋子里把內容扒拉出來整理,才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給理順了。
事情要從他時墨染逃出京城后說起,他才剛出城就被人盯上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到他都到目的地打點好了才有人來追殺他。現在他整明白了,沒人追來不是他的行蹤掩藏的多好,也不是敵人不給力,而是有人在他身后替他斷后。
從時娟蘭的口中,他知道他沒走多久,十皇子也跟著離開了京城。而十皇子一離開,太女就告發了十皇子,并且說出了他滴血成春的事情。于是女皇大怒,派兵追殺他,結果派去的人無一例外都被十皇子擺平了。女皇有給十皇子機會,只要十皇子讓開,女皇可以不追究十皇子的任何罪責。可惜十皇子冥頑不靈,只回了一句,“我答應過他。”
終于,女皇摔了她最愛的杯子后,紅著眼下達了一道旨意:若十皇子退去,則安全送他歸京。若十皇子依舊冥頑不靈,那就殺無赦!
時娟蘭說,十皇子最終還是選擇了抗旨,十皇子死沒死不知道,但是唯一知道的就是當時的十皇子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未殺一人卻憑借一己之力阻礙了三千大軍的步伐,之后不知所蹤。
時墨染知道依著十皇子的性子,答應過的就一定會做到。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人竟然做到了這樣的地步。心臟不由自主地開始疼起來,一開始只是一陣一陣的抽疼,之后卻是痙攣一般,讓他忍不住捂緊了胸口,身子蜷縮著,太他媽疼了!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聲響,他抬頭正好就看到了同樣捂著胸口破門而入的人,一時間四目相對。
“含霜君。”時墨染最先回過神來,嘴里喃喃。
含霜君嘴唇抿了抿,想要開口叫他的名字,可卻不知道該叫他什么,時墨染?在這里叫這個名,很不合適。叫云飛星?可是自從那次洗髓之后,這人叫破了自己的名字,再想遮掩已經毫無意義,而且這人也沒有再否認身份的意思,他再叫這個名字算什么?叫徒弟?他們確實拜了師,有了師徒之名,可卻無師徒之實,這人除了拜師那天叫了一次師傅,之后從來都是叫他含霜君,徒弟這稱呼就更叫不出口了。
雖然含霜君心中思緒萬千,可在現實中不過短短幾秒罷了,他不知該如何稱呼,只得胡亂點了點頭。
“你沒事吧?”時墨染突然想起來那隊士兵,立馬心不疼了,只剩下焦急,“你有沒有遇到一群女士兵?她們拿著測靈石,你有沒有被測出來?”
“我修為被封印了。”含霜君扶住撲上來要給他檢查身體的時墨染,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清涼,可說出的話卻讓半被抱入懷的時墨染動作一頓。
“我修為被封印,那測靈石沒有測出我的靈根。”含霜君見時墨染呆愣,便再次解釋道。“你呢?有沒有傷到哪里?”
“沒有。”時墨染放下心來,含霜君沒有事那是再好不過了,至于修為,被封印就有解開的一天,他倒是不著急。冷靜下來,他才發現兩人的姿勢有些別扭,兩人靠太近了!
“呃,今天天氣不錯啊!”時墨染臉有些熱,正要掙脫這人的懷抱出去透透氣,卻被含霜君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剛才……”
“云公子,你……”正在此時,時娟蘭過來,抬眼就看到一個白衣飄飄氣質如玉的男子抓住了云公子的手腕,另一只手攬住了云公子的腰,竟是把云公子從背后抱住了。
“呃……時姑娘,有什么事嗎?”時墨染用力掙脫開含霜君的懷抱,而后找了個地方坐下恢復彬彬有禮模樣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開口問道。
“剛才聽到這邊有動靜,便過來看看云公子有沒有事。”時娟蘭看向那個芝蘭玉樹的男子,總覺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見過,“這位公子是?”
“十皇子,吳清秋。”時墨染還想要怎么撒謊扯過去呢,含霜君就自個兒自暴家門,“多謝這位小姐救了我的人,此恩日后再報,告辭。”
含霜君說著,一把拽起時墨染的手就往外走。
時墨染被我的人三個字弄得一陣恍惚,被拉著走了一陣才回過神來,然后盯著兩人那交握的手,一時間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