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急了?!?p> “好好休息,等事情完事后我帶阿櫻過來找你。”初元交代好后對跪在地上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安撫好廖安止,初元腳步加快的從里面走出來,正好與一臉懷疑的沐澤碰上。
“人不是你藏起來的。”沐澤話里帶問,卻不似在問,而是肯定。
初元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最后嘆口氣咬咬牙:“我叫于梁送她出來,之后說是遇刺,馬夫被打暈,人便不見了。”
沐澤聞言更加迷惑,皺著眉便又問道:“太子那邊呢?”
“景遠傳信回來,替身已死,沒發現是假的。”初元說道。
沐澤沒再問,而是指了指自屋內飛出去的小白鴿。
“這……”初元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只小白鴿早已沒入這黑夜中,尋不得半點蹤跡。
“主子可沒你認識那時候那么好騙了。”沐澤對初元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后便轉身離開。
初元看著沐澤的背影,嘴角微揚,怎么也笑不出來。
……
清早,沈讓走到李長時的屋子前敲了敲門。
“來了來了?!崩铋L時今兒個起的早,換好衣服后便來開門,嘴里還叼著一根釵子,手上的青絲順著她彎頭的動作紛紛滑落下來,遮住半張臉。
門打開后,沈讓注視到的便是這么個畫面。
情不知所起,不禁伸出手替李長時將垂落下來的發絲給撈起來,紛紛挽上去,遞到李長時另一只抓著頭發的手。
“謝謝。”李長時低著頭,將發絲挽好,再將釵子插回頭上。
這才抬起頭看沈讓,見他手里端著一盤藥湯。
那墨綠色泛著熱氣的湯藥上還有點浮渣,李長時看著藥碗吞咽了口口水。
苦的……
“你生病了?”李長時訕笑的問道。
知道這藥是端給自己的,可李長時偏是裝作不知道。
“不是?!鄙蜃尩溃白蛱旖佑|中庭人,所以還是喝一點藥以防萬一?!?p> 中庭人身上帶毒,這個是人盡皆知的,所以沈讓這么做是好心,怕留下什么隱患。
李長時看著那綠糊糊的湯藥就犯難,皺著眉一臉憂愁。
“有糖。”沈讓說著空出一只手,將懷里用油紙包上的幾顆糖遞給李長時。
糖是廣陵城最大的一家鋪子里的。
李長時上一世來廣陵城的時候是與君子臣一起去買的,所以印象極深。
糖紙上的圖案還是老樣子,只是這遞糖人卻不是一個人,但也是細心至極。
人家都把糖給掏出來了,李長時也不能再推了,端起碗鱉口氣,咕咚咕咚全部喝下來。
余下來點藥渣。李長時將碗放下后臉都綠了。
苦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沈讓將糖紙扯下來,遞給李長時一塊,李長時直接上嘴,含住,這才好一點,蹲下身子以示難喝。
糖慢慢在嘴里化開,褪去嘴里的苦澀后李長時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以前熬藥喝藥李長時從來都是一聲不吭的便喝,也不知怎的,現在連喝個藥都要吃糖。
嘖嘖嘖,越活越不如從前。
李長時心里嘀咕。
剩下幾塊糖,沈讓想要都給李長時,最后都被李長時塞在他自己嘴里。
“太膩了,一塊便好。剩下的你吃吧?!崩铋L時看著沈讓鼓起來的腮幫子憋著笑,轉身離開。
“走吧,你不是還得帶著我去找你大哥么?!崩铋L時走在前面喊道。
沈讓嚼著嘴里的糖,跟在后便,感覺嘴里的糖也并沒有她說的那么膩。
沈讓帶著李長時出了廣陵城,依舊是去了昨晚的郊外,與蘇野碰面。
韭羋的氣色已經恢復了,但臉上依舊蒼白。
一見沈讓和李長時后,蘇野最先注視到自家老二那神色,不禁打趣道:“嘖嘖嘖,我家老二這臉色兒真好,真紅潤!”
李長時被蘇野這沒里頭的話說的一愣,轉頭看了看沈讓的臉。
氣色也沒說的那么紅潤啊。
沈讓倒是怒瞪蘇野,看了看李長時那好奇的小眼光面色微紅,解釋道:“大哥他胡說的?!?p> 李長時點頭噢了一聲,收回視線,看了看韭羋的神色,這一對比確實老二的要好很多。
蘇野對沈讓挑了挑眉,笑道:“咱們騎馬走吧,中途休息一晚便到了。”
蘇野說完,李長時才注意到拴在一旁趴著得幾只馬,數了數,四匹,剛剛好。
“丫頭,會騎馬不?”老大蘇野問道。
李長時點點頭,走過去解下來一匹馬,直接跨上去。
“呦!不錯!”蘇野一拍大腿贊嘆道。
……
四人騎馬離開,在他們離開的幾個時辰后,那片燒焦的空地上聚集一群人。
“中庭走尸?”
“恩?!?p> 兩個蒙著面的人對視一眼,最后紛紛離開,留下余下的幾人將這堆殘骸收拾走。
沐澤從這堆殘骸四周轉圈走著,一圈接著一圈,一圈比一圈大。
在不遠處的一處隱蔽的草叢里發現一根麻繩,還有一個黑色布料的袋子。
車夫說,抓走小姐的人是用黑布口袋罩住頭抓走的……
沐澤想起這句話后看向四周,最后帶著手里的東西飛速離開。
……
李長時跟在蘇野后面,也不知道過來多久,直到感覺屁股要散架后才看見人家。
不過這炊煙裊裊,白霧橫掃,空山逢人家,斷崖橋連橋是怎么一回事?
只見自己腳下是萬丈深淵,有白霧彌漫,看不真切腳下的懸崖到底有多深。
這邊的斷崖與另一邊的斷崖僅有一條鐵索橋連著,被風一吹便吱呀吱呀的搖晃起來。
四周也是裊裊白霧,再高一點的只有綠的發黑的樹木,日頭也不是發暖的黃色紅色,而是一個好比十五圓月那樣子的太陽,看著都覺得不暖和。
在橋的另一邊,有幾家小草房,草房的煙囪上還冒著白煙。
與這上空的白霧連接,好似仙境里的隱居神仙所居住的地方。
又好似這白霧都是那小草房子獨自冒出來平添神秘一般。
蘇野看了看那邊,轉身對李長時說道:“咱們到了!”
李長時心里一顫,啥叫到了。
蘇野說完便夾一下馬肚子,悠閑的騎著馬走向鐵索橋。
馬走了上去這橋立馬咿呀咿呀的開叫,馬本該是最怕這些聲音的,可偏偏這四匹老實的很,似乎完全不怕一般。
李長時看著那橋反倒是一顫,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