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鈺,這就是南?。 ?p> 秦澤指著不遠處的城鎮,神采奕奕說道,惹來蘇子鈺的一頓白眼。
和天武城相比,南潯沒有那種巍峨城墻,萬丈樓闕,更多的是青磚小瓦馬頭墻,回廊掛落花格窗,街道上響著的是吳儂軟語,遠游至此的修士,到這里也不由自主的斯文了起來。
這里數十年前還這是一個普通的小鎮,直到潯陽劍派掌門超凡入圣,以圣人神通,在潯陽山腳的南潯城,打造了一座仙家渡口,這才逐漸發展,變得熱鬧了起來。
秦澤帶著蘇子鈺來到南潯,為的就是搭上仙家渡船。
雖說天人境的修士,可以憑虛御風,或御器而行,但是只有到了天皇境,才能經受得住連續跨越幾個大洲的長途跋涉。
通天大世界,實在是太大了,總面積有秦澤上輩子所在的地球幾個之大!
十四個洲,有的一衣帶水,有的隔海相望,若是沒有渡船,某些不知人間險惡的修士,只怕是還沒走出本洲的疆土,就不知道把命給交代在哪里了。
秦澤和蘇子鈺進入城里,穿過一條集市,直奔渡口。道路兩側的小玩意兒搶走了蘇子鈺的視線,她雖然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喜愛,但秦澤都看在眼里,悄悄的將其一一購入囊中。
來到仙家渡口時,又是另一番忙碌景象,幾條山巒般大小的渡船??吭诎叮`氣四溢,船帆上篆寫著充滿玄機的銘文,有風來時,銘文閃動,大氣蓬勃!
渡船四周,修士各顯神通,貨物在空中飛來飛來,亂中有序。秦澤還見著了幾個皮膚漆黑的昆侖奴,雖無真氣波動,但是天生膂力,扛著車輦大的箱子拔腿就跑,只怕是尋常真氣境巔峰都不如他。
秦澤還看到了幾個想要渾水摸魚,逃票上船的家伙,直接被渡船上的執事打了個鼻青臉腫,扔了下去,敢怒不敢言。
見到這幕,秦澤連忙語重心長的和蘇子鈺說道:“小鈺,玉牌船票可千萬收好了,搞丟了的話,你就會和那幾個家伙以同種方式下船咯?!?p> 蘇子鈺白了他一樣,卻在寬松的斗篷裝下,捂緊了自己的乾坤囊。
秦澤也沒覺得被尷尬,自顧自的說道:“還好跑得快,錯過這班渡船,就要再等上一個月,雖然我覺得這樣也不錯...”說道此時,他回頭看向蘇子鈺,只見她正用那雙秋水長眸,一個勁的瞪他。
“哎喲,翅膀硬了,想獨自出門歷練了?就你那肉體三重境的三腳貓功夫,還想和小爺斗!”
“幼!稚!”
蘇子鈺留給他一個背影,快步走向渡船,秦澤見狀,慌忙追上前去。
“別急著走呀,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說呢!”
“干嘛,有話快說?!?p> “你體質太差,體內經脈損傷頗多,我教你的吞天魔功,雖然可以吞噬一切,改善體質,讓你走上修行路,但是這門功法太過驚世駭俗,容易惹來殺身之禍,你一定要小心隱藏,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你的那個小姨!”
“知道了!”
蘇子鈺的語氣很不耐煩,幾個月前,秦澤死磨硬泡,非要收她為徒,傳授無上神功。學成之后,就整天逼逼叨叨,提醒她不要天機不可泄露,聽得她耳朵都生繭了。
“那來拉鉤!”秦澤興致沖沖的說道。
“拉鉤?那是什么意思?”
蘇子鈺滿臉困惑,從秦澤口中,經常會聽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話。
“嗯...拉鉤是我家鄉那邊的一種誓約,就是兩個人用小手指這樣,然后大拇指那樣?!鼻貪梢贿吔忉?,一邊比劃。
“要我發誓?你信不過我?”蘇子鈺輕挑黛眉。
“不不不?!鼻貪梢姞睿雷约翰唤浺忾g觸動了少女心頭的敏感之處,大覺不妙,只得和盤托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我只是想找個借口,借機摸一下小仙女的小手而已?!?p> 這下輪到蘇子鈺傻了,她扭過頭,不讓秦澤看到她兩頰的駝紅,扭扭捏捏的小聲說道:“不需要這么拐彎抹角...”
只是這少女懷春般的呢喃,剛一出口,淹沒在渡口的吵雜之中,無人察覺。
秦澤覺得自己走了步臭棋,轉換話題道:“你一定獨自去蓬萊圣地,投奔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小姨?跟我回陰陽圣地多好,我一會去,就晉升到內門弟子了,在外門罩著你,還是不成問題的!”
“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蘇子鈺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清冷,她看著在渡船上小如芥子的乘客,輕聲說道:“秦澤,那是我的家事,不能把你也卷入其中,你太弱了,我們都太弱了?!?p> “行吧。”秦澤知道蘇子鈺心中有些秘密,她不愿說,自己也不強求,過猶不及,反而不好。
他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眉飛色舞地說道:“小爺我可是修煉天才,過不了幾年,就會名震四海,到時候你就得到我山門下排隊求我出手咯!”
“我等著那天。”蘇子鈺巧笑嫣然,讓秦澤心頭一動,覺得這樣的事情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嗯...記得飛劍傳書!”
“放心吧,絕對會趁你睡覺的時候,一劍刺到你床頭。”蘇子鈺難得開了個玩笑。
“放馬過來吧?!?p> 兩人相視而笑,良久,看著開始催促上客的渡船執事,秦澤遞出一個乾坤囊,輕聲說道:“算是餞別禮物,再見?!?p> 蘇子鈺緩緩結果那個乾坤昂,不用打開,她也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
“再見,師...師父...”
這次秦澤沒有聽漏,待他回過神來喜笑顏開的時候,蘇子鈺已經轉身跑掉,衣袂翩翩,青絲飛舞,逐漸匯入人流,消失在山岳般的渡舟之中。
秦澤心想:“我還未開宗立派,就已經有了兩個記名供奉,和一個開山大弟子,妙哉妙哉!”隨后瀟灑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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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個艷陽天,就應該泡上一杯好茶,聽上兩首曲兒。耗這里實在是浪費生命啊?!?p> 程彪依著柜臺,望著窗外,心生感慨。他自知大道無望,所以只想趁著壽元耗盡之前,好好享受一下生命。
又發放出一個任務后,他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的一個令牌靈光黯淡無比,再過幾個時辰就會徹底消散。
這樣的事情很常見,也不知是沒能完成,或是死在了哪里。
不過從他這兒領任務的都是外門弟子。
一個外門弟子的死活,圣地不在乎。
程彪依稀記得那個姓秦的小子,為了從自己手中接下這個考核任務,還給自己意思意思,他覺得這樣上道的小伙子,死了確實有些可惜。
就在他準備摘下令牌,等到明日重新灌注靈力,發布新的任務時,有人說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程師兄,我回來復命了!”那名男子一手提著一個布袋,另一只手中的令牌,靈光幾乎就要潰散,顯然即將迎來任務截止日期。
“你...”程彪瞅了瞅令牌,又瞅了瞅那名青年洋溢著自信的俊朗面龐,一時半會實在是想不起他是誰。
“我是秦澤?。 ?p> “哦,小澤啊!”程彪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小子腦子靈光,肯定能完成內門考核!”
“哈哈,程師兄過獎了?!鼻貪尚南肽惝敵跤炍异`石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吧。
清點著布袋中的地魔珠,程彪隨口問道:“小澤啊,我聽說有位唐門少俠,途徑五行魔谷,降妖除魔,斬殺了勾結妖族的少城主白明遠,你在五行魔谷力量的時候,可曾親眼見到那戰況?”
“哎呀,前輩你可真是問對人了,何止是見過,那唐門少俠就是我啊!當時我施展秘術,強行破境,一步登天,呼風喚雨,驅雷策電,斬赤蛇,滅天人,拯救天武城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秦澤添油加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聽得程彪瞠目結舌,一愣一愣的。
半晌,程彪回味過來,緩緩說道:“...你可真能吹牛。”
“哈哈,我這一門神通叫嘴遁!怎么樣,說的像真的一樣吧?!?p> “嗯...是有內味了。”
秦澤抱拳告別,程彪看著袋子中的十顆地魔珠,一拍腦袋,想起自己忘記問他如今是何境界,抬起頭,看到他氣宇不凡的背影,竟有些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小子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心中剛生出這個想法,程彪就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
“呸,我擱這兒想什么呢,他要能斬殺天人境,那我豈不是早就飛升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