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個下人，但真的很想勸勸王妃。

　　“有嗎？”

　　對于靈兒有些以下犯上的話，柳卿音卻是毫不在意，只是笑笑，挪動藥草到另一邊去。

　　靈兒瞧著王妃的身影，連忙跟上去幫忙。

　　“奴婢在您面前說王爺的什么事情，您都沒什么情緒起伏，我一個下人都看得清楚，王爺其實心里應該更清楚。”

　　靈兒十分小聲的跟柳卿音提醒，而柳卿音手指一抖，心里酸澀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傳來。

　　他也清楚？

　　可是她裝得已經夠好的，至少表面什么都不在意，但是卻又聽話的樣子，他不是最喜歡她這樣？

　　所以，又有什么關系呢……

　　“王妃，王爺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他應該很愛很愛你。”

　　靈兒有些心疼柳卿音，她現在是王妃的人，但表面上歸王爺，可是一旦出什么事情，她一定維護王妃。

　　現在的平靜，還不知道什么事情打破。

　　王妃的狀態，太不像一個幸福的小女人了。

　　她不愛王爺。

　　“靈兒。”

　　柳卿音終于放下手中的東西，淺淺一笑，看向她，眼神清澈，“我知道，所以這些事情，你不需要一遍遍的提醒我。”

　　距離她孩子沒有不到三個月，應該也差不多，這么短短的幾天，如何能看出一個人愛她不愛她。

　　褚元洲嗎？

　　他喜歡她又如何，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能掙脫，她怎么會不走。

　　“王妃，對不起，是奴婢多嘴了。”

　　靈兒有些愣然，然后愧疚的低下頭。

　　其實她總共提起這些事，也就兩回，但王妃這次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因為王妃脾氣好，所以她在她面前說話，也很少有真的顧及，至少掏心窩子的是有的。

　　“聽說虞美人死了？”

　　柳卿音神色恢復一貫的平淡，她垂眸，看著眼前她的藥園，以及藥廬，心頭泛起一絲漣漪。

　　她好像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似乎又好像沒有。

　　藥廬的確是她想要的，可是被困在這王府里，身邊還有褚元洲。

　　“是……”

　　靈兒見她忽然提起虞美人，愣愣的點點頭。

　　柳卿音輕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靈兒可憐巴巴望著她，“王妃為何嘆氣？”

　　她忍忍又沒說出口，那惡毒的女人死了活該。

　　柳卿音搖搖頭，沒說話。

　　褚元洲近日在忙的事也有很多，上一世二皇子是死在他手下的，他擁護太子，與他對立，那會兒二皇子因為一個女人而敗了，他還笑他愚不可及。

　　他最近因為南方洪澇的事與他杠上，但他也并未像上一世對他下殺手。

　　他已經改了主意，上一世讓傀儡小皇帝享受一世榮華富貴，他自己則是在背后操勞，今世他不想過這種日子了。

　　褚元洲手里正捏著一個茶杯，小巧精致，價值不菲，他把玩著，最后輕抿一口，將茶杯擱到桌面上，唇角微微勾起。

　　他覺得二皇子是皇帝的不二人選。

　　既然要斗，他就跟太子斗個痛快最好。

　　這里是一處茶樓，他正在樓上的雅間里，隔著簾子，外面衣香鬢影。

　　要等的人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