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你說什么?”周方舟從位置上竄了起來,眼神里滿是愧疚,轉(zhuǎn)而皺眉看著周灼。
錢叔被方舟的舉動嚇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開口道。
“程警長剛才打了電話來,說小姐發(fā)高燒暈過去了。”
“……”周灼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站在原地,沒有人看得清楚周灼的神色。方舟氣的牙癢癢,想要出門,但是卻被周灼攔住了。
“三弟!你沒聽到嗎!樓月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周灼打斷了。
“我聽到了,但是現(xiàn)在如果去了,一切都前功盡棄了。現(xiàn)在敵在暗,我們在明處。”周灼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我們不能再處于被動了。”周灼的一席話讓周方舟冷靜了下來,但面色上還是顯而易見的擔憂。
“可樓月何時受過這委屈?”
“那就讓她經(jīng)歷。”
周方舟又被周灼氣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加上這段時間周灼不斷的自己行動,根本沒有同他這個二哥商量,氣憤的甩袖便離開了大廳。
大廳里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錢叔也站在原地尷尬的不知去留,只得看著周灼陰晴不定的臉。
“錢叔,給我做份糯米團子吧。”周灼的突然開口,對于錢叔來講就像是如釋重負一般,趕忙離開了大廳。
大廳里只剩下了周灼一個人,周灼望著滿園的梅花。昨日還是一片狼藉,今日在周方舟的打理下,今天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梅花正值花季,可明園里卻是一片死寂,沒有半點的生氣。
這里好像少了什么。
躲在角落偷聽的鐘離在聽完三人的話之后又回想起秦樓月的話,思索了片刻。
當鐘離來到三月房里的時候,發(fā)覺只有三月一個人在房間里面,沒有其他人,同住了玉玉不見了蹤影。
沒有人,才能談事情。
在房里原本在疊衣服的三月見到是鐘離,手里的衣服掉落在了地上,染上了地上的灰塵。三月站起身,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眼里滿是警惕與防備。
三月總是這么覺得,三月覺得鐘離有危險。房里的空氣仿佛凝結(jié)一般,凍的人打顫。
“小姐出事了。”鐘離的聲音有些低沉,神色黯淡。三月一聽鐘離提到了樓月,立馬上前有些焦急的詢問。
“小姐怎樣了!她……她還好嗎?”三月的眼里是真切的擔憂,以及對樓月的愧疚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可面前的鐘離面色凝重,更是讓三月慌了神。良久之后,鐘離才回神繼續(xù)說道。
“小姐……今早在警局里暈過去了。”鐘離的話語無異是讓三月更加的為樓月?lián)鷳n,三月不停的來回踱步。
“怎么辦怎么辦——”三月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滾燙。
“若是你沒有告訴陳玉,小姐的事情……”終于冷淡的開口,就像重復一件完全不重要的事情。三月聽到鐘離這么講,愣了一下。抬頭看著鐘離,三月只覺得一陣心虛。
“可她真的殺了人……”
“你明明知道的。”
三月不再說話,只微微顫抖著,那日的畫面仍心有余悸,可三月總覺得自己對不起秦樓月。
許久,鐘離開口道。
“我有辦法救她。”
三月覺得鐘離沒有騙他,這個鐘離真的有辦法救三月的小姐,真的有辦法救秦樓月。
“你真的有辦法!?你快告訴我怎么救小姐!”三月真切的眼神像是干凈的藍天一樣,閃著太陽的光明。
這樣干凈與清透。
“可這一切,會很危險的……”鐘離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聽的三月也是心慌。
“小姐待我這么好——能救小姐,只要我能做,我能幫忙的,我一定做!”三月是認真的,鐘離見三月答應(yīng)了,也松了一口氣。
秦樓月這步棋走對了。
宋冰來找了常百草,常百草正坐在椅子上悠哉的享受著這難得的驕陽。
宋冰好歹也是個小姐,強忍住了直接踢翻常百草的沖動,走到了常百草的跟前。
舒適的陽光被擋住,常百草不悅的睜開了雙眼。看到的是披著白色斗篷的宋冰,宋冰的面色冰冷,常百草又瞇上了眼睛。
“怎么,宋三小姐找我常某人何時?”宋冰沒有理會常百草這一系列流暢的不像話的動作,也沒空欣賞常百草的美好驕陽。
宋冰就像是高嶺之花一樣難以觸摸,可常百草偏偏不信這個邪。
“玉玉人在哪里?”常百草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那是常百草告訴宋冰的,是泄露明園秘密的人。
常百草修長的長腿膝蓋低著后面,滿臉的無所謂,露出一個慵懶的笑容。
“我怎么知道?”宋冰的手緊緊的握著。宋冰的性子到底還是帶這些小姐脾氣的,常百草此話一出,便又讓宋冰的神色黑了許多。
常百草見神色不妙,但是依舊沒有收手的打算。
今日的常百草穿的是一身素衣,寡淡的素衣和粗糙的布料在常百草的身上穿著,總感覺常百草像是一個流浪的詩人一般。
連宋冰都不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也許、或者都不在意吧。亦或者是說,宋冰根本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jié),不在乎微不足道的東西,也不在乎常百草。
常百草盤腿坐在椅子上,輕輕搖晃著,看上去是在享受美好的陽光。在宋冰看來,常百草他是沒有理會宋冰,可藏在眼瞼下面的,是掩蓋不住的情緒。
鏗鏘有力的聲音朝著常百草前進了幾步。從宋冰二話不多說,抬腳。干脆利落的就一只腳給常百草的椅子蹬了出去。常百草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腦袋撞在了門板上,腦袋一陣發(fā)暈,撞得常百草迷迷糊糊的。
“起來,告訴我。”短短的五個字,簡短明了且充滿了危險的感覺。
常百草揉了揉被撞出“包子”的后腦勺,扶著搖椅站直了身子。吃痛的“呲溜”了幾聲,見到面色極其不悅的宋冰,常百草很快便不再嬉皮笑臉。
“告訴我,她人呢。”在宋冰快要發(fā)火的邊緣試探著,而常百草又舒展開來一個笑容,笑容一就像是剛才那樣。
“那我有什么好處?”宋冰有些不耐煩。但是礙于宋家從小到大無孔不入的優(yōu)良家教。沒有做出怎么過激的舉動來,甩袖,撇過頭。
常百草繼續(xù)道。
“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