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
“這個是你老師的病人吧？為什么還讓你的同學來找我呢？”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病人？”程蕓凡先反問道，她不知道要跟他怎么說，他看起來完全沒受影響，好像無論怎樣回答都顯得程蕓凡略有矯情
“我剛剛看見你的那個同學跟著另一個醫生走了，不是這個病房的主治醫。”
“歐，這樣啊。”程蕓凡看了他一眼，沒繼續說。
“……”
“……”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誰都沒有開口。程蕓凡沒有直接回答，可能就是不想說吧，李茗這樣想著；還有什么可說的啊？他剛剛問我什么來著？程蕓凡這樣懵著。
“你倆擱門口杵著干嘛呢？”汪興林從屋里叫他倆，“人家都回來了，工作了，別想著談情說愛了！”
“？？？”程蕓凡被汪興林直白的話震驚地愣在了那。
李茗隔空瞪了汪興林一眼，連忙解釋：“他……開玩笑，我先去接著進行詢問了，你去忙你的工作吧。”
“哈？”程蕓凡被說的完全摸不到頭腦，“我做什么了？本來也不是打算過來關心你們的啊……”
“什么玩意？”程蕓凡一邊吐槽一邊扭頭回了辦公室。
病房是個三人間，還算寬敞，李茗和汪興林坐在病床旁的小凳子上，張蓉蓉半靠在床上，手里還拿著手機。
“那你跟熊冬玉最后一次聯系是在什么時候？”汪興林問。
“至少半年前了吧，后來她們就走了，不干了，說要找個正經工作去。”
“他們？還有誰？”
“有兩個人和熊冬玉關系還不錯，據說是同鄉，他們三個一起走的，聽別人說說是有了什么門路，要不然當時我們那樣的，那能輕易放人走啊。”
“其他兩個人叫什么？”
“一個好像叫迪蘭，一個不清楚，我跟他們不熟，我們也是有自己的圈子的，他們三個仗著自己稍微有點姿色，目中無人的，大家都是一樣的，誰比誰干凈啊！”她說著說著還激動了起來，“除了他們三沒人愿意跟他們一塊。”
“迪蘭？沒有真名嗎？”
“毛書蘭。”
“你看看是這個人嗎？”汪興林從自己的筆記本夾層中抽出了一張照片。
“啊，是她，我之前跟她住過隔壁，在出租房里。”張蓉蓉抬起臉疑惑地問：“他們怎么了？”
“是這樣的，他們兩個人半個月前遭遇了不法分子的傷害，兩個人都身中數刀，還遭到了性侵，我們正在追查兇手，所以你如果有什么相關線索請提供給我們。
“啊？這么嚴重？怎么會這樣！”張蓉蓉被嚇到，“他們倆個人一起？”
“是的，你還有什么關于兩個人的信息能提供給我們嗎？比如除了這兩個人外的那個和他們關系很好的第三個人，你還有什么信息嗎？”
“額……我和他們不是很熟。”張蓉蓉低頭思考，“不過聽我們一起的說這個人總說自己后面有人有人的，挺招人煩的。”
“你知道怎么聯系到這個人嗎？或是說你知道誰能聯系到她嗎？”
“不在那之后她們都換號了，都沒聯系過，我試著問問吧。”說著她拿起手機，打開了微信，以一種和剛剛問話時完全不同的，很嬌媚的語調發了一條語音“莉莉啊，內個迪蘭他們你還有聯系嗎？我有點事想找她們。”
對方幾乎秒回:“誒呀，你有什么事啊？不是大事就別找了，他們的攤上事了，據說又被條子盯上了，最近都找不著人呢。”
“……”張蓉蓉尷尬的看了兩個警官一眼，汪興林示意她不要說實話。
“沒什么，就是該死的又懷了不知道哪個逼人的種，一不小心月數大了，一般地不讓打了，想問問上次冬玉在哪打的。”
“啊！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啊！”對面的莉莉傳過來焦急的聲音，“我去幫你問問去吧。”
“那謝謝啦~”之后對面短時間內沒有回消息。
“那您先休息一下，我們去外面跟上級匯報一下情況。”汪興林向張蓉蓉示意了一下，和李茗一起起身離開了病房。
“你怎么看？”醫院樓梯間，汪興林首先發問。
“這個第三個人有點可疑，為什么之前走訪了那么多人，沒人提起過她呢？”李茗回答。
“確實，你說這個人會不會就是熊冬玉那一天出去見的人？”
“有可能，但是只是推測，沒有證據。”
“現在就看他那邊能不能聯系上了……”
突然“吱”地一聲，樓梯間的門被推開了，兩人齊刷刷地看向門口。
“……”推門出來的程蕓凡十分無語。
怎么又雙叒叕遇上他倆了？
“呀，程醫生！”李茗和程蕓凡還正發呆呢，汪興林率先搭起話。
“啊，你們怎么在這啊？”程蕓凡公式化地問。
“這不是整理一下信息，交流交流想法，在病房不方便。”
“歐……對了內個毛書蘭怎么樣了？”程蕓凡忽然想起來這個人，“聽說出院了？現在在警局嗎？刀上她的指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嗯，是在看守所，不過精神狀態不太好，有創傷后精神障礙，現在無法正常交流，我們的心理輔導專家正在進行治療，所以暫時無法從她那里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消息。”汪興林回答。
“什么意思？”程蕓凡猶豫了一下，“就是說她……瘋了？”
“可以這么說吧”汪興林嘆了一口氣，“我們依舊沒辦法得到第一現場的任何信息。”
“那現場呢？不是有什么痕檢啊之類的？”
“現場地面太濕，當時圍觀群眾又多，腳印已經沒什么價值了，現在就是能提取出刀上血跡的DNA，有至少四個人的血液，除了兩個女性，還有兩個男人的，不過數據庫中沒有比對成功的人群，所以這邊也沒什么線索。”
“……這是走進死胡同了嗎？”
“是啊……”汪興林聽起來有點泄氣，不過突然語調一轉，“所以非常感謝你和你同學提供的這個線索！讓我們有了新的方向，李茗還說要好好謝謝你呢！”
“？？？什么？”李茗一臉懵逼地看向汪興林。
“我什么時候說過？”他沖汪興林使眼色，瘋狂暗示，汪興林全當沒看見。
“那你們先聊，我回去看看有沒有消息。”說著離開了樓梯間。
留下李茗和程蕓凡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