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嚴浩仁覺的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你特么從別人眼神里都能讀懂別人說什么,現在我話都說這么明白了,你竟然不信?
不信你個鬼啊,你個糟老婆子壞得很吶。
嚴浩仁有心趕人,但一想到老嫗可以在布蘭妮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上了自己的車,頓時就慫了。
惹不起啊惹不起。
呼喚布蘭妮和克萊德上車,兩人對于老嫗在車上自是驚訝不已,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趕老嫗走的。
重新上路,很快兩人就忘了老嫗的存在。
“這座位好軟和好舒服。”
“好平穩,比四輪馬車都要平穩。”
“這東西一定是你們這兒的大人物才能坐得起的吧。”
汽車飛馳在公路上,兩人就像土豹子一樣嘰嘰喳喳問個不停,嚴浩仁一一解釋,當說到地球上普通人家就可以擁有汽車時,兩人都顯的無法相信,但看到公路上隨處可見的汽車后卻又沉默了。
好好的一個世界,竟然就這么的和卡里尼斯世界卷到了一起,真是造化弄人啊。
不一會的功夫,汽車就駛入了關中環線,相對于縣道來說,雙向六車道的關中環線更加寬闊,更加平坦。
但也更加的擁堵,車禍現場比比皆是,大車小車、卡車轎車、三輪車四驅車,相互碰撞,相互擁擠,讓原本平坦寬闊的道路滿目狼瘡。
行駛了才不到一公里,道路就完全堵住了,再想前進,唯有徒步。
“救……救命!”
突然,嚴浩仁聽到一聲微弱的呼喊聲,尋著聲音向前走去,在一輛被擠扁的汽車內發現了一個雙腿被卡主的中年男人。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老婆孩子還在家等我,求求你,別拋下我。”
中年男子淚水橫流,雙手無力的朝唯一的救命稻草抓去,可此時的他早就因為饑餓、流血而無比的虛弱,手才伸出床一半就無力的垂了下去。
“很對不起,我救不了你。”嚴浩仁沉重的說道。
不是他冷血,而是在中年男人伸手之時,他看到了中年男人腋下那條又深又長的傷口,血液不停的從傷口向外冒,將中年男人下半身全部染紅。
說實話,中年男人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
而嚴浩仁卻無法再創奇跡為其續命。
“你……你這個自私自利、見死不救的小人,你不救我,哈哈,以后你也會和我一樣孤獨的、無助的……咳咳……的死去,我詛咒你,詛咒你……咳咳……咳咳……”
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中年男人終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看著中年男人死去,嚴浩仁心里五味陳雜,祈求、懦弱、謾罵、詛咒,人在臨死前的負面情緒在他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如果他還有余力,嚴浩仁相信他還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
但嚴浩仁卻無法指責他,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人性的寫照,不出所料,而且現在還有原力作祟,他能保持清醒,已實屬難得。
繼續行走,嚴浩仁又發現了幾具因車禍而被卡死在車內的尸體,但這相比于一輛大轎車內的慘景卻不值一提。
那是一輛側翻在路中央的大轎車,里面橫七豎八倒著十幾具光溜溜的尸體,從車內散落的衣物來看,像是學校的學生,多數以女學生,只有不到三個男學生。
可以想象,在永夜降臨時,他們趕了個大早,坐著舒適的大轎車正往秦嶺山內某個景區前進,可能是起的太早,大多數人都極為困乏,正在車上補覺。
清晨的關中環線車流稀少,大轎車開的飛快,突然天黑了,司機因為視線受阻而使得汽車失控,在撞到一輛側方來車后,大轎車也翻倒開來。
學生們被撞得七零八落頭腦發暈,還未來得及哀鳴,更慘烈的連環車禍卻開始了。
以大轎車為中心,一輛接一輛汽車撞了上來。
所有人都瘋一樣的朝外撥打電話,但卻無一能通,一些傷情不嚴重的人開始自我救援,步入無盡的黑暗當中。
那些暈倒的、被卡主的、受傷的就只能等待官府救援。
沒有人去救助不相干的人,因為人性的善良只有在安全的環境中才會爆射出五彩光芒,而災難來臨朝不保夕的時刻,各自飛已是最好的結局。
想象中的救援沒有等到,反而等到了一群流氓,一群無賴,一群視人命如草賤但又愛財如命的人。
值錢的東西被搶走,稍有姿色的女人被侵犯。
大轎車內的女生幾乎全被扒了個精光,甚至連車禍中身亡的女生也沒有放過。
狂歡開始了,變態之極的情欲在這一刻爆發開來。
不顧傷患,不管死活……
“沃日,我想殺人了。”
嚴浩仁睚眥目裂,額頭上的青筋爆裂的像是老樹盤根,從沒有像這一刻,他那么的想殺人。
“如果你想殺的是施暴者,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從現場情況來看,這些人已經死了五六天了,也就是說施暴時間是在五六天前發生的,五天時間,足夠那些人完全瘋掉了,一群瘋子在一起你以為能和平相處嗎?早就殺成一團了。”布蘭妮說道。
克萊德附和道:“沒錯,現在他們估計已經死絕了,在原力中,如果不懂得克制自己的負面情緒,那么瘋狂就會來的越發迅疾。”
“走吧,我們去找找看,做了這么多惡事,他們走不了多遠就會深陷瘋狂當中的。”布蘭妮說道。
克萊德將嚴浩仁拉出大轎車,邊走邊告誡道:“兄弟記住,一定要懂得節制,如果任由負面情緒控制你,那負面情緒很快就會將你淹沒。”
“呵,你想多了。”克萊德不知古玉,但布蘭妮卻深知古玉的變態,一想到古玉可自動吸收原力負能量的特質,布蘭妮就一陣陣心悸。
不出布蘭妮所料,在兩公里外,幾人發現了一處大型死亡現場。
死亡人數粗略估算有近二十號人,不是被餓死,也不是被渴死,更不是遭遇疾病而死,而是所有人都是自相殘殺而死。
你用刀子捅進了我的心臟,我用起子插入了你的眼眶。
你咬斷我的喉嚨,我捅爛你的腰子。
你們合力殺死了我,卻又被身后的其他人偷襲致死。
二十號人,共同演繹出一場慘烈無間的殺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