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鄧婉倩自從來到縹緲宗后,在宗門高層的傾心培養下,她早就褪去了原本那副鄉下土侍女的氣質還有打扮,如今儼然成為了一尊含苞待放的清冷美人坯子。
不說鄧婉倩那絕頂的資質已經足夠惹人垂涎了,哪怕是她長成丑八怪估計都有一堆人忍不住動心,更別說是現在這種美貌與資質并重的完美狀態。
這兩者間融合所產生的化學反應根本一加一能比的,要不是黑袍道姑在一個月前,一巴掌扇飛了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內門弟子,這會兒宗門上下想要提親的家伙,甚至能夠把鄧婉倩居住的淑云峰給踏平了。
“鄧師姐要把箱子送到什么地方去?還有,箱子呢?”
聽到嚴管事的話,一直表現得十分沉穩的傅凌信也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急色,語氣有些迫切地開口問道。
但是令傅凌信沒有想到的是,嚴管事面對他的質問居然沒有半點要動彈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笑而不語。
嚴管事的這副姿態倒也不難理解,想要知道更多更詳細的消息?可以呀!不過要怎么做嘛,呵呵,你應該懂的……
傅凌信看到他那一副智珠在握地欠揍嘴臉,強忍著一巴掌把他給拍扁的沖動,面上擠出一丁點僵硬的假笑,對自己身邊的仆從吩咐道:“去,到我的臥室里,把桌子右邊抽屜里那個盒子給我拿過來。”
仆從低伏著腦袋小心瞄了眼傅凌信,行了一禮答道:“是!”,緊接著快步往屋內走去,沒過多久便帶著一個鑲金邊的檀木盒子回到了庭院。
傅凌信接過檀木盒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輕輕打開從里面掏出一枚綠白相間,晶瑩剔透的玉扳指。
“元盾扳指,防御型祖器,內部刻有一個永久防御陣法,可以抵擋空勁期及以下攻擊半刻鐘,并且使用過后可以吸收周圍的元氣自行恢復,時間七天!”
傅凌信顯擺似的將扳指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自顧自地解說道,其中的暗示自然不言而喻。
嚴管事看見這一幕,笑容顯得是越發的燦爛。身為宗門商會管理人員,嚴管事對于這個扳指的價值自然是一清二楚。
其他的不說,單單是購買這個扳指已經需要三千兩銀子。并且還不是你想買就能買到,必須要內門弟子以上權限,才能用宗門貢獻加銀子的方式買到手,放到外面即使五千兩都是有價無市的狀態。
更重要的是,對于嚴管事這樣一個修為不高的雜役管事來說,防御型祖器可遠遠要比其他祖器來得更有價值,哪怕是六千兩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把扳指拿下。
“啊,小的想起來了,鄧師姐剛才交代我要把箱子送到煙雨學府的文院,而且過兩天就是縣學開學時間了,我想那大概她送給對方的賀禮吧。”
傅凌信聽到這話心里一動,煙雨學府的文院,也就是說對方只是個文生嘍,這樣的話他倒是不用擔心這個李元浩威脅到他了。畢竟文生即使頂天了也就做到一國丞相,地位跟鄧婉倩這種宗門繼承人比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再加上鄧婉倩送的東西是開學賀禮而不是普通禮物,說明兩人一般只有在重要事情上才聯系,雙方間的關系應該算不上親密。不過就算是這樣,一些必要的關注還是不能夠少的。
鑒于嚴管事透露的消息相當有價值,對此感到十分滿意的傅凌信也表現得十分慷慨,看了眼身邊的仆從,塞過扳指便朝嚴管事的方向點下頭。
仆從立刻心領神會,快步走下庭院把扳指交到嚴管事手中后迅速返回。
“那么,鄧師姐委托你寄送的東西呢?”
傅凌信再次打開盒子,掏出一個藍底紅紋的護腕慢條斯理地道。
雖然傅凌信沒有明說,但不用問也知道這個護腕和扳指應該是同一層次的物品,看他那穩坐釣魚臺的模樣,顯然是在等著嚴管事把箱子給他送上去了。
然而出乎傅凌信意料的是,這一次嚴管事卻是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并沒有準備答應的意思。
原因其實很簡單,嚴管事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斤兩,別看現在連精英弟子都湊上來要巴結他,實際上這不過是因為傅凌信有求于他罷了,他不會昏了頭地認為自己能跟對方平起平坐了。
可以說這件事進行到這里,他最多算是為對方通融了一次,屬于規則之內,情理之外的事。雖然行為稍微有些越界,但是并不是很出格,哪怕被捅了出去,頂天了他也不過是丟掉差事,其他方面問題并不大??扇绻迨謳透盗栊拍玫洁囃褓患乃偷臇|西,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私自截留宗門成員寄送物品,那是一種徹徹底底僭越規則的舉動,一旦被抓到絕對會遭到嚴厲懲處。而扣留像鄧婉倩這樣宗門重要人物的東西,更是無可爭議地需要罪加一等。要是他真的貪圖獎賞傻乎乎地做出那樣的事,把原本的通融行為給變成了把柄。到時候等待他的恐怕就不是傅凌信的巴結打賞,而是翻臉逼迫,等到他失去價值再一腳踢開。
貪字近貧,嚴管事深深明白這個道理。
現在雖然看上去到手的利益少了很多,實際上卻有著更大的余地,進可攻退可守能夠規避掉大量險惡的陷阱。不用擔心因小失大被逼著一條路走到黑,不得不說小人物也有著屬于他們的生存智慧。
看到嚴管事居然拒絕了自己,傅凌信一開始還以為是嫌棄他給得少。可是等到他三番四次加大了籌碼,甚至暗暗露出了威逼利誘的意思,嚴管事依舊不為所動,他終于發現對方雖然沒明說但態度十分的堅決——親自前來通報消息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對此無可奈何的傅凌信皺著眉頭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嚴管事退下。嚴管事見狀也是哈腰點頭不斷地表示歉意,隨即一路倒退著離開宅院,不過等去到了外面又恢復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嚴管事并不怕傅凌信不滿,因為他不是鄧婉倩那種能夠隨時直達天聽的人物,就算傅凌信花大代價把他給弄下去了,新的管事會不會像他一樣配合也很難說,所以只要傅凌信不蠢就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想到這里,嚴管事臉上露出一道神秘的笑容,走向了朝陽峰的另一處宅院。
一夜的時間很快便過去,白天悄然降臨。
靖光縣李府。
為了讓自己能夠早起,李元浩和小昕小蘭昨晚很早便休息了,因此在天亮前半個時辰三人已經起床。
花費小半個時辰弄好早飯,再等到三人不緊不慢地吃完,這時太陽公公的腦袋都冒出一大半了。
雖然距離新生隊伍啟程大概還有一點時間,但是并不希望行程弄得太過緊湊的李元浩想了想,決定讓小蘭帶上一份水晶灌湯包以及雞肉春卷,然后開始向著靖光縣的西城門處趕去。
不過這次準備充足的一行人,顯然不可能再像昨天一樣直接提著行李上路。
“駕!少爺,咱們這樣子過去,會不會太招搖了?。俊?p> 小昕坐在馬夫的位置上,駕馭著與自己身高完全不成比例的馬車,場面看上去極度的違和跟滑稽。
“嫌棄趕馬車招搖?行!咱們可以走路啊,只要你負責搬運行李,怎么樣?”
李元浩懶洋洋地躺在車廂,對外面趕車的小昕喊道。
他當然知道駕著馬車過去有些引人注目,但問題是他們帶著一大堆的行李呢,不這樣他能怎么辦?況且在地球上,被生活逼得多才多藝的李元浩甚至乞丐也當過,現在這么點怪異目光根本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反正李元浩不在乎,更不可能因為顧忌別人的看法,就改變行事方式去迎合別人而讓自己遭罪。當然啦,如果小昕愿意接過搬運行李的重擔,那倒是另當別論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看我還那么小,坐下都沒馬頭高呢,路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少爺,要不你來駕駛馬車吧,那樣起碼看上去比較正常。”
小昕為自己爭取合法權益嚷嚷道。
普天之下,能夠理直氣壯說出這種話的侍女,應該也只有小昕這么一個奇葩了。
“噗。”
正在拿著竹筒喝茶的小蘭沒防備住小昕的突然襲擊,直接一口茶水從嘴里噴出,緊接著連連咳嗽起來。要不是她臉轉得快,估計李元浩已經一臉茶水了。
李元浩無語地朝小昕翻了個白眼,走到小蘭跟前幫她拍了拍后背,隨口反問一句:“要不再徹底一點,咱們換換位置,你當小姐我當小廝怎么樣???”
不過令李元浩有些傻眼的是,小昕居然歡呼雀躍地答應了下來:“好啊好啊,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專屬跑腿小廝,那我就可以每天在房間里等吃飯,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而且再也沒人能逼我干活了……”
面對沉溺在自己美好幻想之中的小昕,李元浩沉默了半晌,向前挪動了幾下身子,右手伸出車簾一巴掌就朝她的后腦勺扇了過去。
“嗷嗚!”
小昕痛呼一聲,一下子安靜下來,李元浩瞬間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
果然,古人誠不欺我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對付熊孩子就該這么干,對付小昕這種熊侍女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