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祝強臉色大變。
李洄也是一怔，還沒等他變臉，王猛急忙解釋道：“大家別誤會，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我們教官很少跟外人打交道，不懂交流。”
“別放他們走！”銀發少年雖然腿不方便，但是很快走了過來，他看到竟然只有李洄和祝強兩個人，不由斥責王猛，“那個怪物呢，那個失控的怪物呢，你怎么把他放跑了？！”
王猛臉色一滯，李洄舉手弱弱地道：“呃，那個走火入魔失控的，好像是我。”
“你？”銀發少年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了李洄好幾眼，最后把頭扭開大笑道，“哈哈哈，你別開玩笑了。”接著臉上一肅又質問王猛，“那個怪物往哪跑了？”
李洄無語，這個人是怎么回事啊，都跟他說了是我是我，為什么就是不聽？
“真的是他，這個我能保證。”王猛訕笑著一指李洄。
銀發少年猛地轉頭看向李洄，絲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懷疑，然后，懷疑逐漸變成了謹慎，謹慎又變成了不解，不解又變成了恍如大悟。
說真的，李洄頭一次看到一個人目光中的情緒，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居然能改變這么多次。
他害怕了。
他后退了。
聽說精神病的情緒才會這么不穩定，他暗暗想到。
精神病殺人是不犯法的！
他的臉色巨變，又連連退了好幾步。
銀發少年試圖地問道：“你恢復了？那剛才那個是，難道是二重山的走火入魔？”
“什么？”李洄怔住了，走火入魔就算了，還二重山？當交響樂嗎？二重奏！
銀發少年有些不耐煩了：“我問你，是不是你已經攀上二重山了，然后才走火入魔的！”
李洄一腦袋問號，更加聽不懂了，他的武學全來自游戲，沒有師傅，沒人帶他入門，對武學常識一無所知，什么是二重山，完全聽不懂。
“據我觀察，應該是。”王猛在旁邊插嘴道，“現在的他才是正常狀態，那個兩米高的應該是一重山，更大的則是二重山。”
“二重山走火入魔居然能這么快恢復？”銀發少年看著李洄的眼睛開始發光，一把抓住李洄的胳膊，“你練的什么武功？你師傅是誰？”
“這個，我只練過基礎掌法和基礎腿法，沒有師傅。”李洄掙脫銀發少年的手，又退后了幾步，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基礎掌法？基礎腿法？”銀發少年默默念了幾遍，然后疑惑地看向李洄，“這是哪個門派的武功，我怎么會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李洄吱吱嗚嗚地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網上的秘籍，我跟著瞎練，這不是都練得走火入魔了嘛。”
“瞎練也能練到這種程度？”銀發少年大吃一驚，心中不禁愛才之心大起，“年輕人，你的膽子很大，天賦也不錯，小小年紀靠瞎練就能練到二重山。這樣吧，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加入長城……”
話音未落，祝強便在一旁打斷了，他嚷嚷著道：“什么長城，我們都是光榮的人民警察。”開玩笑，李洄如果被忽悠走了，他的黃金二人組怎么辦？
“是的，我覺得現在的工作就很適合我，我打算一直干到退休。”李洄對著銀發少年笑了笑說道。
“嘖嘖，可惜了。”銀發少年搖著頭道，“一個人的能力越強，責任就大，你只有在長城，才能充分發揮作用。”
“我覺得做警察才能充分發揮洄哥的作用。”祝強又插嘴道，“你不做警察，我不做警察，誰來保護群眾，誰來維護社會安定？”
王猛愣住了，這個詞，似乎很耳熟？祝強你太不老實了，居然敢搶我們的詞！
“可惜了，可惜了。”銀發少年連連搖頭，接著又對李洄說道，“我的承諾永遠有效，你什么時候想通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不會的，我們會穿著這身衣服一直干到退休！”祝強上前一步，毫不畏懼地與銀發少年對視，他看了看李洄，發現李洄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作戰服，急忙改口，“當然，他也會穿警服一直干到退休，現在只是臨時借用你們的衣服而已。”
李洄笑著點了點頭。
“沒關系，我覺得我們總有一天會再見面的。”銀發少年篤定地說道，“金子不會被永遠埋沒，總有一天會發光。”
執著到令人生厭。
李洄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回應。
“對了，你是怎么恢復的？”銀發少年突然又問道，“沒有人幫你壓制力量，你怎么恢復正常的？”
“這個我知道，是一顆蓮子。”王猛見李洄和祝強已經露出不渝的臉色，便把話頭接了過去。
“一顆蓮子，居然就能壓制二重山的走火入魔？”銀發少年吃驚地道，“還有沒有，給我一顆。”
“沒有。”李洄冷冷地答道，一共就五顆，自己都不夠哪還有多余的分給你？
“我覺得你還有，就一顆，只要給我一顆就好。”銀發少年眉頭一皺，一個跨步走到李洄身邊，直接往李洄身上摸去。
李洄急忙兩腳跳開，穩住下盤，雙手擺出一個防攻兼備的姿態。
“冷靜，大家冷靜。”王猛急忙抱住銀發少年的腰，對李洄連連致歉，“不好意思，教官這個人很單純，也很直接，你們不要介意，我們馬上就走。”
“哼！”李洄冷笑一聲，并沒有放下手。
“以后聯系啊。”王猛把銀發少年往肩上一扛，大步朝正在往這邊趕的戰士們走去。
銀發少年則在他肩膀上不停地掙扎：“放下我，王猛，你以下犯上，我要你好看。”
“給我一顆，就一顆……”
“給我一顆，我能救很多人……”
兩人走遠了，大風中隱隱約約還有銀發少年的叫聲傳過來。
直到他們與戰士們碰頭，一群人才“簇擁”著銀發少年往山上走去。
“呵呵，這個人腦子怕不是有病吧？”祝強冷笑著說道。
“我看他才是練功練得腦子走火入魔了，以為誰都是他手下的兵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李洄應道，低頭一看，正好和被五花大綁的黎天弓對上了眼，黎天弓目光一縮，嚇得把頭埋在了地上。
李洄看著瑟瑟發抖的黎天弓說道：“我們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黎天弓和灰狼的尸體，要不然讓他們帶回去？”
“是你的戰果，為什么要拱手讓給他們？”
“他們有飛機……”
祝強沉默一會，說道：“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
一番手忙腳亂之后，李洄和祝強望著戰士們抬著黎天弓和灰狼尸體的身影消失在山頂，心中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剛才忘了一件事……”祝強看了看李洄說道。
“什么事？”
“我們也要回去，為什么不蹭他們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