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源一行人一夜都沒休息,三人現在都有些困倦。
三人在一個無名山谷休整之后。又繼續出發了。
聶遠和英兒都不認識路。只有元寶知道具體怎么走。
他們從九幽洞邊緣十公里左右就開始四處尋找。
尹卜靈中給的信號,只能在五公里內看見,所以他們要盡量找到一些疾光的蹤跡。
這樣才能完全確保找到師兄,不管生死,他們都要把他帶回璇璣。
“你們快看。這里有打斗的痕跡,還有血跡。”
元寶驚訝的喊道。
尋聲望去,只見與元寶的周圍。墻壁上,有數道劍痕。
上面還有已經干枯的血液,極目望去,這一路,都是血。
“疾師兄可能出事了。”
三人尋著血跡,終于,在附近的一處洞窟,找到了一處已經被老鼠啃食了一半的尸體。
可以看出。這是一只成年的天狼魔。
元寶臉色蒼白,震驚道:“竟然是天狼魔,這邊緣為什么會有天狼魔出現!”
英兒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神色慘然,她心里已經有了結果。
聶源不知道天狼魔究竟是什么,,不明白為什么元寶和英兒這副模樣,不過看這體型應該極其兇猛吧。
英兒看著他的神情,補充道。
“天狼魔乃滅界之谷特有物種,也是滅界之谷的霸主。”
“雖然實力是劍尊中階,滅界之谷劍尊巔峰實力的魔獸也有不少,但最可怕的是,他們是群居生物!”
聽到這番解釋,聶源黝黑的臉上也毫無血色。
“別沮喪,你看這具尸體顯然是被人用槍所殺。”
“而且我猜這是一只落單的天狼魔,不然不會成為尸體,想必師兄就在此處附近了。”
元寶聽了聶源的分析,想了想,確實如此,希望疾師兄不會有事。
聶源又聞了聞墻壁上的血。
“這些干了,已經有三四天了。”
“按理說,師兄不會進九幽洞。我們就到這邊緣附近的范圍內尋找。我們放信號彈吧。”
“咻”
聶源把那枚小劍似的信號彈點燃了。
劍鳴響徹山谷,向遠方傳去,回聲不斷,久久才停息。
在一處洞窟,陰暗的角落里,傳來一聲嘶吼。
他知道,是師弟們來了。
他發瘋的向聲音處的山谷奔去。
剛沖出洞口,突然想到,自己已經變了模樣。
疾光有些想逃,他想逃的越遠越好,自己已經人不像人,只有蕓的渺茫希望驅使著他活著。
他就地掩面哭了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又回來了!”
從小到大,自己就被視為異類。
他生在槍之國,和自己同年齡的人們相比。自己宛如一個廢物。
自己的槍,只會一招最簡單的刺。
因為身體的緣故,自己的天賦也平淡無奇。
自小他受盡欺辱,他被同伴譏諷為雜種。
他母親也因為此事,忍受不了別人的謾罵侮辱而自殺。
終于在他十歲那年,他忍受不了,離家出走,在山野與野獸為伴。
直到他碰到了蕓。
他碰到蕓的時候,是17歲。
他記得他16歲的那一年。有一天晚上,他突然發現他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身體毛發、牙齒和爪子。
于是。他就去了四處拜師求學,只有這樣他才能變強。
碰到蕓之前,他活著的信念就是為母親報仇。
后來,蕓把她帶到了璇璣。蕓一直把他當親弟弟看待。對疾光十分關懷。
他也從最初的沉默,到漸漸開始說話。可是他覺得世上唯一對他好的那個人卻突然消失了。
聶源等人放完信號彈,便聽到。西邊某處,傳來一聲狼嗥。
聶源擔憂道:
“難不成師兄。在被天狼魔追殺?”
元寶臉漲得通紅,他激動的喊道:“那就是疾師兄,咱們快去。!”
約摸半個時辰
眾人尋到了剛剛聲音所在那個洞窟。
只見遍地都是玉衡宮弟子的尸體,慘不忍睹。
聶源他們四處翻找,還是沒能找到疾光。
元寶只是怔怔的站在原地,在聶源和英兒尋找的時候,他爬到了洞窟的最高處。
他對著下面大喊道:
“疾師兄,我知道你就藏在這!別躲了。我們來接你回家了。”
“你不用害怕的。我們不會把你視為異類。”
“三年前我就知道你身體的問題,是師姐告訴我的,他叫我們互相照顧好自己。”
“我們都是孤苦的人啊。我們還要一起去尋師姐呢。”
不遠處的一塊石壁后面,有道黑影就顫動。
“其實我看見你啦。”
黑影一驚,探出頭來。
元寶哭著說道:“師兄。陳師姐走了,你也走了。留下我和小師弟,伙房會被人欺負。”
“你要是走了,我和小師弟怎么去尋師姐啊!”
那黑影走了出來,緩緩的向元寶走去,那‘人’渾身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青毛。
青毛‘人’發出了一道聲音:
“別哭了,哭成什么樣子。”
聶源和英兒聽著元寶的話,也明白了什么。
“疾師兄我等你喝酒呢。”
“小師弟,這就是弟妹嗎?”
雖然青毛遮住了臉,但他們都清楚,疾師兄肯定是那副賤賤的表情。
聶源和元寶看了看對方,然后都重重的給了疾光一拳。
看著他們三個團聚,英兒也開心的笑了。
“你看是不是?無論是什么樣子,你都是我們的大師兄啊。”
元寶笑著說道。
疾光大笑起來,眼眶有點濕潤。
“走,我們回峰喝酒去。”
夕陽下的山門映襯著少年的背影。
潛峰,伙房。
三人都喝的有些醉。
元寶低著頭說道:
“師兄。你找到陳師姐線索沒有?”
疾光從左手手腕上取出項鏈,也把鐵片拿了出來,又把衣服脖子里面的另一串項鏈取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有線索,我想,師姐應該還活著。”
他眉眼低垂的說道。
“那等三師弟增強實力之后,我們一起去尋找師姐。”
“我相信師姐還活著,不然他不可能有時間準備鐵片。他定時去追蹤什么東西了。”
聶源盯著那塊一寸的鐵片,緩緩道。
疾光本來低垂的眼睛,又有了光亮。
“來,干了多喝點啊。從今天以后。咱們伙房。誰也不準碰酒。聽到沒。”
“是,師兄。”
“是。”
已是深夜,光線昏暗,人都醉了,誰也沒有看見,疾光身上的青毛正在悄悄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