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就像一個深坑。

　　唐久久別開臉，“不喜歡和喜歡都是一樣的，不需要什么理由。”

　　“這是在說你自己容易見異思遷？”

　　“誰說我見異思遷了？人家堂堂陸少爺對我沒有意思，我肯定不會舔著臉去倒貼啊。”

　　“追了他多少年了，才知道他不喜歡你？”

　　唐久久聽出來，蔣崢淮就是有點兒故意在套話的意思。

　　她偏偏不上當：“對啊，以前可能是被人下降頭了吧，現在就突然清醒了。”

　　“什么叫做被人下降頭？”

　　“執迷不悔，明知道對方不喜歡你，還就是要一頭熱的倒貼，總覺得有一天，那個人就一定是會喜歡我。”

　　蔣崢淮沉吟片刻，忽然說：“說的是我現在這樣？”

　　唐久久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下意識捏緊了手掌，都有些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怎么不說了？”

　　偏偏男人還咄咄逼人的很。

　　唐久久有些惱羞成怒，“你讓我出差就是為了這樣？你這是假公濟私。”

　　“哪樣？”

　　“既然是出差，你是老板，我是員工，就應該不討論隱私。”

　　蔣崢淮要笑不笑看了她兩眼。

　　倒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邊上的小番茄看著書，已經是開始閉眼睛睡著了。

　　蔣崢淮把身上的毯子蓋在了女兒的身上，飛機這個時候也順勢起飛。

　　轟鳴聲挺明顯的。

　　夾在這個聲音中間，蔣崢淮低沉的男聲，再一次在唐久久的耳邊響起：“你為什么從來不問小番茄的本名叫什么？”

　　唐久久耳邊嗡嗡的。

　　其實她心里知道，所有一切的美好，在這個世界里，與自己而言，就一定如同是曇花一現。

　　所以，她不想了解的更多。

　　只想要孑然一身。

　　“我覺得是你們的事。”

　　蔣崢淮冷笑，“你倒是很懂得撇清自己。”

　　這么說也對，唐久久沒反駁。

　　“她叫蔣心盞。我知道她的時候，她已經是出生來到了這個世界，我到現在也不曾調查過，她的親生母親到底是誰。2歲之前，她是會開口說話的，2歲之后，她高燒了一次，差點燒成肺炎，好轉了之后，她就不再開口了，已經好幾年了，我也找過很多心理醫生，每一個都是束手無策。”

　　蔣崢淮看向她：“你知道么？你是這么多年來，第一個愿意讓她主動親近，對你笑的人。所以你對她而言，很特別。”

　　這些東西，都是唐久久不知道的。

　　現在蔣崢淮這樣說出來，她也分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情。

　　大概是覺得心疼吧。

　　尤其是聽到小番茄高燒之后就不開口說話了，她總覺得中間絕對是發生了什么事。

　　也許是蔣崢淮都不知道的。

　　她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去了解這一切。

　　這會兒卻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什么不找她的親生母親？”

　　蔣崢淮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她當年出生在一個精神病院。”

　　唐久久呼吸一窒。

　　整個人就像是被電給觸到了。

　　大概是好幾十秒之后，大腦才有了反應。

　　“精神病院？”

　　機艙忽然傳來了聲音——

　　飛機遇到了氣流，會有些顛簸，讓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隨便走動。

　　蔣崢淮順勢把女兒抱起來，讓她躺在了自己的懷里。

　　剛剛那個話題就這么斷了。

　　可唐久久心口就像缺了一塊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