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我上床睡覺了。到了半夜的某個時刻,被一聲巨響吵醒了,當時我做著夢,在晚霞上面和齊雪散步,頭頂上頂著太陽,溫暖而不炙熱。突然天崩地裂,晚霞路斷裂了,太陽被一分為二。
“地震了,地震了……”阿坤搖晃著說。
“地震了?”我一屁股坐起來,出于本能的穿了一個褲子下床,準備沖出門,如果情況緊急的話,我就從窗戶上跳下來。
“張謙,李曉,老牛。快跑,地震了睡個屁啊,地震了,快跑?!蔽液爸?,先把牛曉建搖晃起來。
“咋了?”牛曉建揉了揉眼睛,冷靜的群說。
“地震了!”我拍著大腿,驚慌失措的說。
“看完了。不是地震了,是看完了。”阿坤說,站在我和牛曉建中間。
“啥看完了?你看完地震了?”我問,走到窗戶看了看地面的距離,照這樣跳下去,應該沒有啥大事情。如果情況糟糕的話,就是摔斷個胳膊腿。
“是我看完電子書了,不是發生地震阿坤說。我瞬間火冒三丈,想把阿坤燒死f的心都有了。
“我聽成地震了。你說話的聲音能不能大一點?!蔽以诎⒗ば乜谏显伊艘蝗?,差點引起了驚慌。
“行,下次我叫你的時候聲音大一點?!卑⒗さ皖^說,聲音聽了讓人楚楚可憐,而且讓人來氣。
“哪有下次啊。你下次再這樣把我叫醒來,給我說我看完電子書了,就把你的手里的手機扔到窗外。”我說,回到床上,蓋被子繼續睡,眼睛一閉,繼續我的晚霞夢。
迷迷糊糊當中聽見李曉和張謙說話聲,夾雜著牛曉建的說話聲,阿坤的
傻笑聲。愈來愈明顯,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半夜三點。
“你們怎么還沒有睡呢?”我問。
“沒瞌睡了,被你的那句地震嚇的清醒了,不敢睡覺了?!崩顣哉f,哈哈笑著。
“是我睡的沉了,又在做夢,被阿坤搖起來,他跟個鬼一樣,給我說電子書看完了,我聽成地震了?!蔽艺f,翻了一個身體,摸著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潤潤干燥的舌頭。
“阿坤,你真是一個奇葩?!睆堉t說,“半夜三更的看電子書不說,自己不睡覺也就罷了,還不讓我們睡覺??赐觌娮訒€要打擾老顧?!?p> “嗨!這家伙,嚇了我一跳。我正在睡夢中呢,睡的正香,好家伙,一句話讓我聽成地震了。我還特意的看了一下樓層高不高,來不及就跳樓,保住一條命?!蔽艺f,瞬間睡意全無,精神飽滿。
“你們都談女朋友了沒?”李曉問,這話說出了多少男生的寂寞。
“我高中不會談對象,大學估計也不會談對象,畢業之后應該也不會談吧?!睆堉t說,點燃了一根煙,抽著內心的想法。我們不說話的時候異常的安靜,每個人的呼吸,翻身壓的床板聲,我打響指頭的聲音,李曉唱歌的聲音,夜晚未完成的夢,都格外的清楚。張謙蠕動嘴唇的聲音,吐出一團看不見的咱屋。
“你為啥不找女朋友呢?”李曉好奇的問,“莫不成你想……找,嗯……男朋友?嗯?臥槽,你太恐怖了,我得保護好我自己?!?p> “那你睡覺可要捂好你的菊花了。”張謙說,發光的煙頭在床邊晃動著,可能是在彈煙灰,可是他晃動的時間久了,就感覺是螢火蟲在半空中飛來飛去,映射著夜晚里一部分人的失眠。
“我靠。我好怕,別把你的魔爪伸到我這里來。”李曉說,裹著被褥,一圈一圈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我要把自己裹成一個繭,免得被某些人得逞。”
“阿坤,你有女朋友嗎?”李曉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有個錘子?!卑⒗わL趣的說,“長了這么大,還沒有談過女朋友呢。”然后他的床頭亮了,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繼續他的電子書旅行。
我起開身,披了一件外套,隔著肚皮涼颼颼的。打開窗戶,月明星稀,多安靜的夜色。
見張謙還在搖晃著煙頭,“張謙,你用煙頭晃什么?”我問。
“我沒有搖晃,我在畫畫?!彼f,繼續搖晃著煙頭。
“呵呵?!蔽倚α艘环澳悄阏f說,你在畫什么?”
“螢火蟲唄。”張謙的聲音很有磁性,聽了后甚至有一種麻酥酥的感覺,他有做廣播員的天賦。
“那你為啥要畫螢火蟲,不畫一個話蝴蝶呢?”我繼續問,將臉伸出宿舍的窗戶,窗外的空氣冷清的像是一片海,為難了我脖子根部的溫暖,令我有些微微的窒息。
“因為我喜歡過的姑娘叫螢火蟲,她不叫蝴蝶,也不叫魚和熊掌。”張謙這么一說,我就覺得他有故事了。如果再把他家祖傳的酒拿出來,我一定不會說他家的酒是假酒,我會贊美他的祖宗,釀酒技術真好。并且跟他徹夜長聊,什么都不講,就講蝴蝶與螢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