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位漂亮女生打電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余至輝也曾幻想過，有一天他也能給漂亮女生打一個電話，聊聊這天里發生的趣事，讓漂亮女生知道他有多么的在意她，讓漂亮女生在電話那頭感受到濃濃的甜蜜。

　　今天，他終于做到了。

　　做到給一位漂亮女生打電話，還是一位清純靚麗的小護士。

　　只是，他的幻想只做到了一半。

　　當然余至輝并不存在對杜菲菲有其他的想法。

　　電話那頭的杜菲菲也根本不可能感受到甜蜜，而且現在還有點煩躁。

　　“余先生，我沒空陪你胡攪蠻纏。給你留電話，是希望你好好的琢磨下，怎么解決接種率問題，不到一個小時，你盡然說已經知道怎么解決了？”略快的語速帶著杜菲菲難掩的失望。

　　“見面說，一定行！”

　　手機里傳來余至輝低沉的聲音，但好像少了點之前的猶豫和裝模作樣，多了些強勢和肯定。

　　余至輝語氣細微的改變，讓原本準備拒絕的杜菲菲遲疑了。

　　“好……來護士辦公室，我等你！”

　　余至輝是一個老實人，不懂花言巧語，更不擅長裝逼逆襲。

　　無意間態度的轉變，興許讓杜菲菲內心多多少少的又產生了點興趣。

　　當然不是指對余至輝這個人，而是對余至輝的想法。

　　整潔的辦公桌前。

　　杜菲菲依舊的清麗脫俗，只是臉色稍稍的更冷了些。

　　“你不用客套，直接說吧。”杜菲菲看著余至輝冷淡的說道。

　　“沒準備客套。”

　　余至輝不喜歡這種聊天方式，這讓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很受傷。

　　“這樣最好，這是什么？“杜菲菲疑惑看到余至輝遞過來幾張A4張。

　　只見這個大男生并沒有做聲，只是微微抬手示意讓她先看了再說。

　　杜菲菲接過了紙張。

　　翻開了第一頁。

　　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落到了杜菲菲的手上。

　　手如柔荑，

　　膚如凝脂。

　　不得不讓余至輝也贊嘆一聲好看。

　　匆匆掃過第一頁，杜菲菲再翻開第二頁。

　　冷淡的表情突然開始變得驚訝起來。

　　“這是你剛剛調查的？”

　　“對”

　　“剛才的那一個小時，你都在接種室？”

　　“是”

　　“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

　　面對杜菲菲一連串不信任的質疑，讓余至輝有些生氣。

　　同時心有些累。

　　他是一個孤兒，很窮，沒什么本事。

　　沒人會在意這樣的他，

　　他有點自卑。

　　兼職寫小說，他也只是渴望得到那些陌生讀者的認同。

　　不指望能寫出大紅大紫的大IP。

　　只想看到熱心讀者的留言，

　　里面有鼓勵，有贊美。

　　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心靈溫暖的感覺。

　　每次有讀者的留言都會給他帶來莫大的認同和信心。

　　即使寫的爛，他也在堅持。

　　不過自卑的余至輝也有倔強的一面。

　　所以。

　　當他死皮爛臉的求著市民告訴他，為什么不選擇打自費疫苗。

　　他沒覺得是丟人。

　　當他不恥下問的賴在護士旁邊，只想知道護士們都是怎么和市民溝通的細節。

　　他沒覺得是可憐。

　　“是我寫的。”

　　余至輝的回答，

　　很簡單。

　　沒有裝模作樣。

　　而且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只想知道，這份粗糙的報告，到底行，還是不行。

　　杜菲菲匆忙掃完內容不多的報告，卷起這幾張紙直接往余至輝懷里一塞。

　　“跟我來！”

　　說著她起身扭動了辦公室的門把手。

　　“啊？又跟你去？”

　　余至輝傻眼了。

　　怎么這個小護士老是喜歡來這一套。

　　簡單直接的給句明話，不好嘛！

　　不會又想耍他吧？

　　走在前面的杜菲菲回頭，看了一眼還木再原地的余至輝。

　　“還不走？等下主任就出差了！”

　　主任？

　　主任！

　　這是…….

　　艸，這是認可老子的方案了啊！

　　這特么的是真要成功的節奏？

　　余至輝內心一陣狂喜。

　　他忍的好難受。

　　剛剛的表情還算一本正經，

　　現在就換成歡呼雀躍的樣子，會不會被這小丫頭當沙雕？

　　算了，再假裝嚴肅一點好了。

　　他可不想被這個小護士再看輕。

　　男人也是要有尊嚴的好么。

　　“對了，你們公司的報告寫法都這么特別嘛？”

　　“報告特別？不會啊。”余至輝被杜菲菲的話搞得有點云里霧里。

　　“哦，沒什么，只是看你的報告感覺有點像……”

　　“噢？像什么？”

　　“額.....沒事了。”

　　………

　　走廊的盡頭，離護士辦公室不遠處的一間小辦公室。

　　一位年約過半百，頭發略顯灰白，體態有些肥胖的中年人正一邊揮舞著左手，一邊另外一只手把手機舉起在耳邊，來回走動。

　　看得出來中年人在打電話。

　　不時舉起，不時放下的左手顯得中年人在打電話的過程中，有些不開心。

　　或者可以說是憤怒。

　　“我們要更多的降價，懂嘛……什么？自費疫苗不降價怎么可能，接種率還要不要了？”

　　杜菲菲領著余至輝輕輕的推開了王主任的辦公室門。

　　兩人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候。

　　“老候，我不是說你啊，你咋就這么沒出息.....瞧你那慫樣。等著，馬上我過去跟他們親自談，先掛了，有事！”

　　王主任說完，重重的把手機拍在桌面上。

　　瞧了一眼進來的二人。

　　“有什么困難，菲菲你趕緊說，馬上我就要出去一趟。”

　　“您約好的商業咨詢顧問帶著報告來了，您看......”

　　“恩，這么快？不是說還在路上堵車嗎，現在他人呢？”王主任抹了一把臉。

　　老啦，老啦！

　　才發飆一小會，臉上盡然會泛紅，王主任不由內心感慨了一番。

　　“主任，人在這呢！”杜菲菲怯生生指了指一旁的余至輝。

　　“啥？”一口還未咽下去的枸杞茶，從王主任口中噴射而出。

　　王主任有些抓狂，眼前這個毛頭小子，衣著隨意，頭發邋遢，站姿猥瑣。

　　盡然會是大公司來的商業顧問？

　　余至輝也真不容易。

　　又被藐視了。

　　但現在想要繼續出色完成任務的話，他只有一個選擇。

　　那就是，他必須靠著手中的報告結果，才有可能讓這位脾氣不小的王主任信服。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手指輕輕摩擦了幾下手中那幾張單薄的A4紙。

　　“主任，麻煩您過目！”

　　............

　　一分鐘后。

　　“這寫的都是啥，我怎么感覺是在.......看小說，開頭盡然還給我留懸念？”

　　余至輝感覺有些臉紅。

　　五分鐘后。

　　咦！

　　王主任抬起頭，看著余至輝。

　　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太讓人驚訝了，前面寫的雖然狗屁不是，但最后幾個重點簡直是神來一筆。

　　他好奇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