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特別是一個菜雞有資格，面對面跟某個領域中的大佬交流自己想法。

　　很幸運。

　　有一種吃餃子吃出金戒指的感覺。

　　搖骰子需要儀式感。

　　那么余至輝認為，

　　跟大佬交流也是缺少不了必要的儀式感。

　　比如緩緩的起身，慢慢整理整理衣袖，再給大佬羅克和董杰優雅的滿上一盞茶。

　　這種余至輝自認很有神圣感的行為，

　　讓羅克很想優雅的踹余至輝屁股一腳。

　　小小辦公室內散發著新茶的香味，

　　余至輝表情鄭重。

　　他想把事件說的更清楚點，

　　比如像自己寫小說那樣.....

　　“羅院長，雖然很冒昧，但回答您剛才這個問題前，我不得不多問一句。您二位，應該有點歷史感和全球感吧？”

　　余至輝話音剛落。

　　羅克白色的眉頭就是一個哆嗦，

　　他抬頭先是看了一眼余至輝，再不可置信般轉頭望向了董杰。

　　擰起的眉頭顯得糾結，跳動的頻率有些快。

　　這小子，到底又想扯啥玩意？

　　經濟學者不懂點歷史，不把眼光放眼全球，

　　這還能稱為一個合格的經濟學者嘛？

　　這是瞧不起我們經濟學者啊！

　　雖然羅克感受到了莫須有的“歧視”，

　　但還是按捺著即將爆炸的老人肺，

　　鼻子幽幽的呼出一整長氣息。

　　他最終默默點了點頭。

　　“很好，這我說起來就會輕松些了。”余至輝繼續淡然，渾然不知不覺中再次挑戰了羅克那顆快碎掉的自尊心。

　　“你......算了，趕緊說吧。”羅克苦笑一聲。

　　他突然不想再跟余至輝說話了。

　　“遵從歷史，放眼全球。責任的劃分，不能理所當然，一成不變。火星遇到亞麻會產生巨大的麻煩，男人遇到女人也同樣會產生巨大的麻煩，這麻煩由誰來負責任呢？”余至輝的目光深邃。

　　似乎把問題原模原樣拋回給了羅克。

　　但其實并不是，

　　因為余至輝緊接著馬上又張了張嘴皮開口了。

　　“我們把所有的男人都給管住了，當然也可以避免麻煩。同樣我們把所有的女人管住了，也能夠避免麻煩。您二位看下，我說的對不對？”余至輝微微低下頭，語氣盡量很誠懇。

　　“管住男人，和管住女人.......”董杰不由自主在口中輕聲重復。

　　是啊！

　　把羅老院子那個問題現在再放大一點，放大到社會問題上來看，

　　為了避免大規模出現這種惡性事件。

　　可不就是管住男人，或者管住女人。

　　二選一的選擇題！

　　雖然這種話聽起來很殘酷，但這就是歷史的本質，世界的規律。

　　”說的好，繼續，繼續！“董杰瞪大雙眼恍然大悟，情不自禁拍了一下小茶幾的桌面。

　　渾然忘記旁邊還坐著自己的老上司。

　　羅克先是被余至輝歧視，

　　現在又被下屬董杰忽視，

　　莫名的心里又是一陣難受和抽搐。

　　“那么那個問題，其實剩下來就是，到底是管住男人的成本高，還是管住女人的成本高？”

　　余至輝看著董杰抬頭望向自己那肯定的眼神，語氣越發的洪亮。

　　“噢？那小伙子，你是覺得現在社會是管住男人還是女人的成本高？”

　　聽到這里。

　　羅克似乎想到了，

　　現在某些宗教國家，

　　當然還有，

　　更多國家在很長歷史遺留中，留下的痕跡。

　　羅克拍來拍大腿，眼神中也開始有些亢奮。

　　他開始有些明白余至輝想講的是什么。

　　“那某些歷史年代證明，如古代，什么宋朝，什么明朝。大多那時候這種事，我們男人都是管女人的，我們不會去管男人。

　　把女人管住，女人不能隨便上街，女人不能拋頭露面，女人不能跟男人嘻嘻哈哈，說說笑笑。這樣減少麻煩的成本是最低，羅院長您認為呢？”

　　余至輝一邊說著，一邊慢步走到了辦公室窗邊推開窗戶，讓晚風吹了進來。

　　“是的，在過去很長時間里面的道德規范，就是因為管女人比較容易，成本比較低，所以社會觀念就把很多問題的責任歸咎于女人。比如現在有個叫阿三的國家，還是如此。”

　　羅克一手托著腦袋一邊若有所思，隨后點點頭補充道。

　　“羅院長您這例子舉的太對了，當然在今天我們祖國的情況已經大為改變，

　　改變的原因主要不是因為人們的觀念發生了改變，而是因為技術發生了改變。

　　比如避孕技術不僅非常成熟，而且還非常的普及。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也不會像火星和亞麻在一起那么危險，那么麻煩了。”

　　余至輝回到了小茶幾前，一口干掉白色小瓷碗，潤了潤喉嚨。

　　這種暢所欲言的感覺讓他意猶未盡。

　　“羅院長您再看，由于現在世界開始變的和平了許多，技術也進步了很多，社會上的工作機會也變的越來越多。需要女人，適應女人工作的崗位是不是也變多了呢？”

　　“成本是放棄了的最大代價，這句話是您所在經濟學界最經典的一句話。試想，現在再去禁錮女人所耗費成本變的越來越高，把女人都關在家里這個代價，現代我們男人已經無法承受。”

　　余至輝吐沫橫飛。

　　最后那一連串的長句子都是他胸腔里用一口氣給噴射出來的。

　　對他來說，

　　就像寫小說，日更一萬，毫不卡文。

　　就像寫詩，完全不用多想，出口就成章。

　　那是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古時候女人不從政，少有經商，看看現在的董明珠，陶碧華等等女中豪杰....這是大勢所趨。現代女人出來了，拋頭露面了，工作了。在一些領域中比男人的貢獻還要大。”董杰再次補充道。

　　“所以現在，您老剛才問的，耍流氓怎么劃分男女在其中承擔責任的問題，嘿嘿，是不是也就明白了？”

　　余至輝咧開的嘴角，

　　笑的很憨憨。

　　又是那副地主家傻兒子般的笑容。

　　“小伙子你說的不錯。在現代，檢點，守規矩，這些責任就越來越多的落到男人身上。不同成本，責任劃分也不同。”

　　“女人在古代背負更多的責任是對的，但在現代就不同，看來什么事的責任劃分真的是不能一概而就。”

　　“這是世界運行的規律，歷史很好的見證了那些年代。”

　　”我還沒有把你小子的邏輯推演到極致。你真是太聰明了！”

　　羅克忍不住從小椅子上站起身，鼓起了手掌，

　　很響，

　　很亮。

　　連綿不絕。

　　那雙滿是摺皺手掌直到拍得通紅，也沒停下。

　　“羅老院長.....那個.....我回答完了！”

　　“恩，老朽茅塞頓開。”

　　“那個....經濟學的那幫老頭......不會再找我麻煩了吧？”

　　“嚯嚯....明天上午9點，法院見！”

　　“法....法院？.....臥槽！羅院長，你先別走啊！說好的不追究呢？”

　　“別擔心，是好事。”

　　法院？

　　好事？

　　鬼才信你！

　　余至輝心中頓時一陣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