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公?
陸元忽的一下,怔愣在了當場。
兩世為人,前前后后加起來數(shù)百年的歲月了。
這是喬子衿第一次對他喊出那個意義無比特殊的稱謂。
陸元就那么怔愣的呆立在那里,看著美人笑靨如花,然后一字一句說出來令他心潮滾熱的動心之話:
“你們一口一個上門女婿,我喬子衿告訴你們,一個小時之前,喬家老太太已經(jīng)把我們逐出喬家掃出大門了,我喬子衿連個家門都沒有,我丈夫又何來上門之說?”
這一席話,震動全場,讓所有人驚駭意外。
可喬子衿的話,還沒完。
“我先生陸元,是昔日慶州顯赫陸家的唯一遺嫡子,他有一肚子的苦水和滿腔的仇恨,他這一輩子都背負著讓陸家先人安息瞑目的苦任,可我,不忍看他一個人孤勇獨行!”
講到這兒,喬子衿轉(zhuǎn)身。
那張絕美動人的臉蛋,此時熱淚盈眶,卻笑得溫柔賢淑。
啟口,聲聲入心,輕問道:
“陸元先生,子衿現(xiàn)在是個無家無門的人了,如若不嫌,可否將她納入陸家,余生相夫教子,相濡以沫陪你走下去呢?”
沒有人料想到喬子衿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就連陸元本人,也萬萬沒想到。
但此時的他,激動,感動,一顆心炙熱,兩只眼朦朧。
陸元原本以為,喬子衿拉住自己,是怕自己又會按照一貫的準則行事,不廢話,直接鎮(zhèn)壓全場。
但沒想到。
那一句老公牽起的,是如此動人暖心的一番告白。
她說陸元有一肚子的苦水和滿腔的仇怒。
她說陸元這一輩子都會孤勇獨行,她不忍。
她還說,她是個無家無門的人,問陸元可否不嫌,將她納入陸家共度余生。
……
話不多。
也不是什么驚天動地之言。
但每一句,每一個字眼,甚至喬子衿吐字之間的每一處腔息……都由耳入心,深深銘刻!
陸元的心,在猛烈顫動著。
快兩百多年了,他的心,從未如此的炙熱滾燙過!
可是。
就在陸元終于平復好情緒,想要用最莊嚴端重的姿態(tài)去回復喬子衿的時候,四面八方突然涌入各種刺耳煩心的聲音。
“不!不行!我不答應(yīng),子衿,你是我喬家的長孫女,什么時候無家無門了?”喬老太太第一個反對。
她掙扎著起身,兩只老眼驚慌失措到了極點。
擱地上尋死覓活的撞了半天頭,竟然,連一塊淤青都沒有。
喬啟光和一眾董事會元老們,是萬萬沒想到,喬子衿會在這時候,說出這番話。
什么叫無家無門?
什么又是納入陸家?
這就是在擺脫喬家啊。
但這還不作數(shù),喬子衿還在乞求陸元將她納入陸家,那就是出嫁,從今往后以陸元為夫,要夫唱婦隨!
如此,她的一切,陸元都可以做主!
“喬子衿,你,你要不要點臉啊?你這是在求著陸家將你納入陸家嗎?他一個上門入贅的,他配嗎?”
喬啟光氣急敗壞,什么話往出說了。
那一刻,陸元勃然大怒,雙目之中殺機乍起。
還是喬子衿,最懂陸元。
在第一瞬間拉住了陸元,溫柔的笑著,搖頭道:
“老公,還是讓我來說?!?p> “嗯。”陸元點頭。
世間唯獨此言此笑,能瞬間化去陸元心中的任何冰冷。
只見喬子衿走出一步,看著地上的老太太,臉色少有的果決冷漠,搖了搖頭,道:
“老太太,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就像是做過的錯事、壞事、寒心事,你再怎么彌補道歉,也終究改變不了它們發(fā)生過的事實,那些,都是傷害!”
“子……子衿!”
一肚子歪理的老太太,面對這番話,無言以對。
喬子衿輕嘆,而后眼眸一冷,終于表態(tài):
“我對于喬家,無錯無愧,仁至義盡!所以,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言罷。
喬子衿又看向了喬氏集團的那些董事會元老們,道:
“還有你們這些人,正如我先生陸元說的那樣,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資格勸我大方原諒呢?”
“可是子衿,你……”喬啟光仍然不死心。
“你最好不要再開口說話了,我已經(jīng)拉住我先生兩次了,不會再有第三次!我先生若是生氣,是你們所有人都承受不起的!”喬子衿冷臉輕喝。
其強調(diào)和姿態(tài)、話里與話外,已經(jīng)看不出半點喬家人的影子了。
雖然陸元還沒有回答她的話,但,喬子衿已經(jīng)將自己徹底代入為陸家的女主人了!
喬啟光臉色一白,突兀的,想起了之前陸元的那些凌厲手段,頓時心驚肉跳。
如今的陸元顯然變了。
變得可怕,變得高深莫測。
若是真是動起手段來,這一屋子幾十號人,也只有一個喬子衿能拉住。
而后果,不堪設(shè)想!
此刻,屋子是寂靜的。
董事會的集團元老們,也徹底的啞聲了。
他們即是忌憚陸元,也是絕望的認命。
他們心照不宣的配合著老太太做戲,就是覺得喬子衿為人心善,總會心軟,穩(wěn)住了喬子衿就等于穩(wěn)住了一切。
但現(xiàn)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喬氏集團完了!
他們這些老股東董事們,以后不但再也拿不到分紅,還極有可能背負上巨額的債務(wù)!
于是,這些個董事元老們,開始把所有的怒火堆積在了喬家老太太和喬啟光一家子的身上了。
王桂芳和喬啟明兩人目瞪口呆,就那么怔怔的看著陌生無比的大女兒,半天都沒緩和過來。
他們印象里頭,穆子衿雖說不討厭陸元,但態(tài)度一直冷漠,是根本談不上感情的。
可剛剛那番話?
那兩聲‘老公’,那一個一口‘我先生’……
還有一個震驚無比的,是喬子雪。
這位一頭臟辮,美的青春野性的小姨子一直在蒙圈著,大腦一片空白著。
她其實應(yīng)該感到高興的。
高興姐姐能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大膽、卻萬分正確的話!
那是她心中的天底下最美最好的姐姐。
而陸元,也是她心中的最具有魅力、最強大神秘的姐夫。
他們,是多么的般配啊。
可不知怎的,喬子雪就是不能徹底純粹的高興起來,甚至,內(nèi)心深處有一種酸酸的異樣情緒在生根發(fā)芽著……
【ps:求下推薦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