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被嚴苘的眼神看的著實不自在,安穩他了后不自覺的離著他遠了些。嚴苘神色失落,握拳垂眸,傾城突然覺得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不術橫在著,膈著不舒服。”傾城連忙把鍋往不術身上扔,不術樂在其中的蹦了蹦劍身,還故意逼著傾城往外挪了挪。
雖然不術做的很得她的心意,但是對著嚴苘,又不覺有些小小的愧疚。
嚴苘長相本來俊美,自帶濃厚的江湖風塵味,一般的女孩子若是見了他,那還會嫌棄他的斷臂,而且言辭中,雖然此人急躁,但也不失周到和沉穩的大家之風。
可這小脾氣,找來做男人難纏,做丈夫又平淡,畢竟嚴苘看起來不像是會疼人的。她生前是眼睛瞎了嗎...
傾城自我吐槽了一番,她的尋夫首條規則,便是會做飯,會洗衣,會疼人,尤其還要能文能武,長相過人,這嚴苘第一條都沒過。還能把自己能哄上床?
那季秦淮也比嚴苘好上千倍百倍啊。
難道自己生前不僅是個瞎子,還是個傻子?
......
娘娘你知道你現在在想什么嗎...
“沒事,以后的時日還長。”嚴苘沉著聲說道,傾城只覺得背脊一涼,看向了別處。
季秦淮你死哪去了。
突如其來的清凈讓傾城一度尷尬到了極致,她蹙著眉試圖找話題。
“我生前叫什么名字?”傾城問道。
“清流,你字清流...”
傾城呵呵一笑:“女子也能有字?”
嚴苘看著傾城笑,傾城便又問道:“我生前有什么愛好。”
“你喜好蜜餞,尤其姑蘇桃梅最得你心?!眹儡苷f的溫柔,言辭流暢,毫無假意,傾城想著那日在白澤文手中的梅果??谥型倌D起。心想的越發癢癢。
嚴苘見傾城雙唇微呷,剛硬的菱角泛著柔色:“你有一負手的習慣,因渺彥君當年在不術上吊了一根劍穗,穗纏銀鈴。劍柄在左腰后,你喜好負著右手纏玩。”
傾城一愣,是嘛,她只覺甩了把袖子負在身后舒服,沒想到還是個習慣。不是,等會...
不術是她的劍?
她用手指彈了下不術,不術微微一顫,又往袖子里鉆去。方才情況緊急被這鬼東西鉆了空子,現在倒是越來越大膽了。
“我有一事相問?!眱A城輕語:“你們都認識闔宸,闔宸字什么?”
嚴苘指節微動,欲言又止。
“你說我兩關系匪淺,但問起我的姓名,你就說了一個字。本身女子哪來的字,莫非我還男扮女裝不成。”輕聲笑語片刻,太陽穴猛地一炸。她不忍倒吸一口涼氣。
嚴苘見著傾城突然揉額,臉色發白,緩緩朝她伸了手去。他顫聲請問:“你怎么了,想起什么了?”
傾城自那日捏碎一魄,至今還受不得太大的刺激,能有什么刺激,不就剛剛那句話哪不對了唄。她等待疼痛散去,自嘲的笑了笑。
莫非還真男扮女裝,哪也太會作了。
“你怎么樣了?”嚴苘的聲音近在耳邊,嚇得傾城立馬彈開,咳了一聲:“沒事了,沒事了?!?p> “可是想起什么?”
嚴苘神色很奇怪,極是小心又極是害怕,似有一些欣喜,但又有些隱晦。傾城挑眉:“你似乎不愿意我想起來?”
“我...”
嚴苘的掩飾很用力,他對她有很強的侵略性,但又一直隱忍。
所以說,這個男人控制欲這么強,生前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但她鬼眸是不會看錯的,除非他能在自己意識里植入不是自己經歷過的東西。
看到的可能是經歷過的,但都是結果,過程還需要多加思量。畢竟這么輕易就被冠上了某種名義身份,尤其傾城怎么想都接受不了的事實,干脆再等一會,找那季秦淮對持對持。
可這般想法還是抵不過現實的殘忍,當殺氣逼來的時候,她只覺得好憂愁。
“這些人你都認不認識?”傾城問。
“不認識,從未與我說過只言片語?!眹儡荑浦鴦φ玖似饋?,不時悶咳幾聲。
倒是嚴謹,傾城點頭:“抓你做什么?”
“煉鬼。”
“?。?!”
“你們總以為玄閩教早被剿殺,但這么多年,他們追捕獨行修為高的妖魔鬼怪和修仙之人。就是為了煉鬼。”
倒是葷素不忌啊。
“這煉鬼有什么好處?”傾城撐著下巴輕喃。
嚴苘冷笑:“能招百鬼,能控魍魎,還能與閻羅并稱。”
“可笑?!眱A城想也沒想就出口譏諷,閻羅乃是神位,幾千幾萬年的存在,煉幾個小兵小將就想跟閻羅并稱了?真是無稽之談。、
傾城修煉鬼道,多多少少對閻羅這位鬼神有些敬意,尤其她對鬼道之術天賦異稟,若說修仙是為了長身不老,而鬼道則更像是一場對生死的修行。
鬼道大成,便是虛妄,終究只是三魂七魄。要踏入倫常。
天道是公平的,他能容忍冤魂不散。或善或惡
但也是殘忍的,終究輪回才是天道秩序。是要受當初的因果。
傾城雖然不是個好人,但也算不得壞人,到了如今這個年紀,還有什么好計較的嘛,害...
“小心?!眱A城發著呆,嚴苘抓著她的胳膊扯到他身后。傾城嘖嘖評判,少說她也是個魁魂之尊,哪里會怕這些小嘍嘍,這男人這般霸道,明顯就是受不得自己女人太厲害。男子主義過剩,要不得。
傾城干脆將嚴苘壓在墻壁上,她傾身輕笑:“乖,等著,我一會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