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信?”
金守志背手仰天,避免讓劉庚他們看到他臉上的狐疑,口中信誓旦旦說道:
“這個簡單,回頭搞上一份不就行了!”
劉庚低頭不語,賈吟咳嗽一聲,說道:“嗯,老師,這個無論是學(xué)員還是老師,貌似都要推薦信,所以……咱們需要三份!”
三份?
金守志眼角不自然顫抖,剛才夸口說搞上一份,是為了不能當(dāng)眾丟臉,誰讓他看的機構(gòu)存儲的相關(guān)材料是殘缺版本,里面根本沒提到推薦信。
關(guān)鍵,眼下需求從一份變成三份,金守志感到鴨梨很重!
“老師,要不讓您老哥給咱們搞三份推薦書,嗯,畢竟太極拳譜他還沒拿到手!”
劉庚的話語讓金守志白眼翻飛,“可以啊,那就派你帶著拳譜回去,我們在京西城內(nèi)等你!”
劉庚搖頭不說話了,開玩笑,作為首徒他怎么可能回去,萬一被賈吟這個女裝大佬替代了他的恩寵,那不虧大發(fā)了。
金守志見劉庚如此,以為他是恐懼大妖而害怕,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放心吧,咱們以后要做的是戰(zhàn)天斗地的大英雄,豈能被一封推薦信阻攔!”
金守志滿懷信心道:“實在不行,我到時候挑戰(zhàn)學(xué)宮的一位老師,取勝后代替他的位置,然后將你倆特招進(jìn)去不就行了!”
這話說得霸氣!
賈吟眼神一亮,這招或許可行。劉庚則負(fù)手而立,傲嬌神色浮于臉表。
郎野匍匐地上,打個哈欠,有些困了。
“就這么決定了,收拾一下,咱們繼續(xù)出發(fā)!”
金守志意氣奮發(fā)揮著手,所有人開始澆滅篝火,開始趕路。
三日后,眾人到達(dá)京西城,稍作休整半日,繼續(xù)出發(fā),終于在第九日午夜進(jìn)入了京都的地界。
此時,夜幕漆黑,月色昏暗,因為零星細(xì)雨的浸潤,管道上有些濕漉打滑,但金守志等人走的還是比較快速。多日趕路,就想著能夠早點進(jìn)入服務(wù)區(qū)休息。
“老師,您看,京都服務(wù)區(qū)就在前方三十里!”,劉庚興奮的指著一個指示牌說道。
枯黃斑駁的一塊木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京都月力×!
什么鬼東西啊!
金守志和賈吟相視一眼,京都寫得跟八爪魚似的,后面“月力×”,這太湊合了吧!
一郡首府的服務(wù)區(qū),指示牌的風(fēng)格如此簡樸,甚至寒酸,有些不可思議啊!
“想不到官道這樣的清水衙門道也有貪腐,丟人啊!”
賈吟沉聲嘆息,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
金守志抿嘴說道:“走吧,先落個腳洗漱一番,明日咱們進(jìn)了京都城內(nèi),再找有關(guān)單位反映一下!”
賈吟哦了一聲,雖然不明白什么是有關(guān)單位,但金守志的意思還是明白的!
眾人走了這三十里,終于在下一個簡陋的指示牌指引下,沿著一個岔道又走了七八里。
泥濘的土地,有些難走的。
劉庚抱怨道:“該死的貪官,一個岔道都修不起嗎,走了七八里都不見服務(wù)區(qū),荒郊野嶺的地價貴嗎?”
賈吟撥弄了鞋靴上的泥巴,朝金守志深沉看了一眼,搖頭提醒。
金守志瞇著眼睛想了想,搖頭拒絕,手指前方,笑道:“狼困人乏多日,今日咱們到了京都地界,有機會漲見識,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萬一還有意外收獲呢!”
賈吟領(lǐng)悟,點頭繼續(xù)朝前走去。
郎野馱著金守志,默不言聲地繼續(xù)行進(jìn)。
終于又走了七八里,才看到一座雨霧中有些昏黃光亮的屋舍。
說是屋舍都是看得其它,劉庚第一個跑到跟前,看著屋舍張目結(jié)舌。
稀疏扭曲的立柱上綁了幾根歪脖子樹枝,上面鋪著薄薄一層稻草,房檐隨著風(fēng)吹居然還能飄蕩幾根草葉下來,葦席四周耷拉著垂墜,阻擋著風(fēng)雨吹進(jìn)舍內(nèi)。
“這也算服務(wù)區(qū),里面挖個坑做茅房,我都嫌它磕磣!”
劉庚難以置信的點評,跟金守志說道:“老師,要不咱們趕趕夜路,繼續(xù)進(jìn)城得了!”
賈吟點頭表示支持,郎野也吐著舌頭表示同意。
“此地距離官道十幾里,居然有一個如此清新脫俗的服務(wù)區(qū)存在,咱們?nèi)绻贿M(jìn)去領(lǐng)略一番,好像不給人家面子!”
金守志笑著徑直朝屋舍走去。
郎野變成小狗模樣,跟著滿臉無奈的劉庚和賈吟也走了過去。
撇開葦席遮擋,里面居然人聲鼎沸。
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柜臺,柜臺上一盞燈燭昏暗的燃燒著,一個容貌枯老的老者咧著一口褐黑的牙齒朝他們笑道:
“客官們是要用餐還是住宿?”
金守志不作回答,先是掃視一番。
一桌兩人,一個老者作陪一個青年,正在飲酒交談;另一桌四人,三個少年人正在興奮的高談契闊;還有一桌是一個默不作聲的獨自飲酒的青壯漢子;
三桌人都很正常,金守志翹起嘴角,有點意思了,這種場面跟他猜想的有些不一樣!
“雖然有些敷衍,但能夠看出來畢竟也是花了心血,不過……人家都不著急,我沒必要破壞這場鬧劇!”
“先用餐,再住宿!”
金守志朝老者笑道:“只是老板,我想問一下,就您這里,還有地方能夠住人嗎?”
“客官說笑了,自然是有,住宿的地方離這里有二里路!”
老者諂笑著拱禮道:“等客官們吃完飯,小的就帶您去客房!”
金守志笑著點頭,在老者的招呼下,叫上劉庚他們走到最后一個空桌前,還把老者強行按到桌子旁。
幾人幾乎在屁股剛落座的時候,空桌上就出現(xiàn)了十幾道香味十足的佳肴。
劉庚剛才還在抱怨,這會兒看到如此場景頓時拿起筷子就要夾菜。
“沒有規(guī)矩!”
金守志冷哼一聲,劉庚停下筷子,一臉疑惑盯著金守志。
“店家如此體恤我們,況且長者為尊,于情于理我們怎么也得敬一下店主的殷勤招待!”
金守志朝老者舉起酒杯,溫和笑道:“你干了,我隨意,如何?”
老者諂媚的笑容一閃而逝,語氣遲疑道:“這樣不好吧,客官是客人,豈有主人越俎代庖的道理,客官們先干了,老人再冒昧飲下!”
金守志寒聲冷笑道:“事不過三,我第二遍說,你干了,我隨意,如何?”
劉庚察覺出了異常,放下筷子,看了一眼賈吟臉上的寒笑,頓時將杯中酒放置到老者的身前,擺手示意他喝下。
老者臉上寒氣逼人,眼神陰冷地環(huán)視金守志眾人,笑道:“我要不喝怎么辦!”
聲音尖銳,卻絲毫沒有引起其他三桌人的反應(yīng)。
劉庚有些奇怪,低聲問賈吟,賈吟單豎食指放在嘴前,眼神瞄著金守志,示意他看戲就好。
“你醒了?你要干嘛?”
老者聲音有些尖銳卻又充滿著稚嫩,金守志笑著搖頭道:“我壓根也沒睡著,談什么醒了呢?”
“我要干什么,這得問你自己,畢竟……咱們也算同行!”
劉庚聽得懵圈,賈吟卻是捂嘴偷笑。
老者站起身,臉上的皮肉斑駁掉落,極為瘆人,同時高聲冷笑道:
“好巧不巧遇到同行了,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奉勸你們珍愛生命勝于錢財,因為……我要打劫!”
劉庚一愣,脫口而出道:“服務(wù)區(qū)如今這么牛叉嗎,公開……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