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記號很多,營長的意思是看到多少就擦掉多少,當然看不到的話就讓他留下來吧。”周術說道。
雷浩輕笑,伸手把那個記號給抹掉。
他也想著要不要給賀慶他們也留下一個標記,不過想了想最后還是放棄了,他能夠感覺到新兵部之所以會在今年有這么多奇怪的行為,就是在針對新兵中的富家公子。
還有李戰之前所說的,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參雜在軍營中的富家子弟。
隱隱感覺到,后面還會有針對他們這些富家子弟的行動,讓賀慶他們跟來也是毫無意義,索性就恪守職責一次。
“這種記號發現多少就給我毀掉多少,另外順便都給我記清楚了都是誰在路上留下記號,這是在暴露行軍路線,觸犯了軍法,一旦發現,全部交由營長處置?!崩缀茖χ暨x出來的二十名新兵說道。
這些新兵都是窮苦人家出身,自然不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記號。
另外他們對于富家子弟有著明顯得抵觸,可以說是仇富心理,讓他們監察,肯定是能夠起到顯著的作用。
把命令吩咐下去之后,雷浩大步向前走去。
周術隨即跟了上去。
天色逐漸明亮,營部的一眾新兵也離開了金康行都,一路向北,在一處荒郊之地一行人停了下來,趕了這么久的路又是摸黑前行,這些新兵全都露出了疲倦。
雷浩也是第一次走這么遠的路,幾次都忍不住要把青龍放出來。
青龍將身體變得很小,藏在了雷浩身上。
或許是感覺到了雷浩此時的窮迫,此時的青龍顯得莫名的安靜。
“原地休息。”李戰下達了命令。
新兵三五成團,原地坐了下來,幾人相互靠背,閉上了眼睛,一夜不睡覺都在趕路,此時停下來原地休息除了疲倦之外就是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
雷浩向著李戰走來,順便還看了蘇雨辰一眼,面露戲謔的輕笑。
在其身后,扣押著十二名新兵。
“你們做什么,快點放開我?!?p> “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竟敢抓我,信不信我斬了你們?!?p> “我乃伯爵之子,世襲爵位,你們敢冒犯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么的動靜很快便引來了不少的目光。
看到被押送的這些人,不由疑惑他們犯了什么事情,不過從他們的話中得知被押送的這些人都是富家子弟,有世襲爵位在身。
將一行人押送過來。
“營長,這些都在路上留下記號,意圖泄露我們行軍的路線。”雷浩說道。
毫無置疑,這些人都是昨夜運氣不好的人,在沿路留下記號,結果卻被雷浩派去人的發現,白天的時候直接將他們從隊伍中揪了出來。
一共是十二人,來自各個小組,就連雷浩的隊伍里也被揪出來一個人。
蘇雨辰比較倒霉了,從他的隊伍里揪出來三個人,當然這其中確實是有雷浩以權謀私,公報私仇的原因。
不管什么原因,有一點確實不可爭辯,那就是他們確實是在城中留下了記號。
知道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這些人有一瞬間的慌張之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冷冷的看了雷浩一眼,毫無置疑,已經是將他給記恨上了。
對于這種情況雷浩自然是毫不在意,想報復的話盡管來吧。
當然留下記號的人肯定不只是這十二個人,只是其余者比較幸運,天色太晚,沒有看清,所以就沒有被揪出來。
李戰打量了這些人一眼,目光越發冷漠。
“每個人二十軍杖。”李戰冷聲說道。
雷浩在一旁,保持著沉默,揪人這種事情他們做了,執行軍杖就不能再親力親為了吧。
還是周術不怕麻煩,也是一點也不客氣,揮手示意自己組內的成員,要對于這些違反規矩的家伙施以軍杖。
“我是伯爵之子,誰敢動我。”
還有一個愚昧的家伙沒有認清現實,咆哮著,對于執法者施以語言上的威脅。
終究是新兵,沒有多少膽色,這也是必然的情況,畢竟對方并沒有說錯,他的身份確實是高貴,伯爵,領主,貴族,這一個個頭銜擺在那里,豈是這些貧苦出身的新兵愿意招惹,甚至是說得罪的。
雷浩他們或許不害怕以后的報復,但是他們還是有所顧及的。
看到這些新兵執法者猶豫,那些家伙更加得意,囂張。
李戰面色不由冷了幾分,如言,他確實是厭惡這些自以為是的家伙,以為現在是什么身份,還當自己貴族子嗣的頭銜還在呢。
現在對于他來說,在場的所有人的身份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新兵。
違反了軍部的規矩,若是再以下犯上,引來他的怒火,他并不介意殺一儆百,以儆效尤,反正他已經得罪了很多貴族,這一輩子都沒有想過要離開軍部,有帝國軍部的身份,哪一個貴族也不敢來找他的麻煩。
這些愚蠢的家伙讓他生氣,死了也只是白死,最多事后被上面的長官教訓一頓。
感覺到了李戰身上越來越冷的殺意,雷浩毫不懷疑他要殺人的想法,這些人終究是他抓來的,殺了的話或許會給他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些富家子嗣或許沒有什么威懾力,但是他們背后的世家和貴族領主還是有些勢力的。
“營長,我有個提議?!崩缀崎_口說道。
李戰看了他一眼。
“這些人是來自各個小組,不如就讓各百夫長施以軍杖,一則懲戒,二則也是來為百夫長立威。”雷浩說道。
“這些家伙很囂張呢,你敢動手嗎?”李戰問道。
“泄露行軍路線,這可是嚴重違反了軍部的規矩,自然要接受懲戒,別說只是施以軍杖,就算是殺了他們也不為過,我相信他們背后的世家也不敢為他們叫囂?!崩缀普f道,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好像是全然忘記了自己其實也是領主子嗣,甚至來服兵役的主要目的只是為了繼承爵位。
李戰看著雷浩,似乎是在猶豫,最后點點頭,說道:“好吧,就讓百夫長為他們施以軍杖?!?p> 雷浩伸手,從一旁的執法者手中接過軍杖,向著自己小組的那個成員走了過去,比起叫囂的那些人,他還算是懂事,很安靜,對此雷浩自然是很滿意。
“趴下?!崩缀普f道。
那個人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老實的趴了下來,看他這么乖巧,與一旁的幾個囂張富家子弟做了比較。
即便如此,雷浩也沒有對他手下留情。
如剛才所言,這二十軍杖一則懲戒,二則立威,樹立自己百夫長在這些新兵心目中的地位。
“啪啪”
“啪啪”
軍杖落下,聲音在每一個新兵耳邊響起,本來疲倦被困意圍繞的新兵聽到軍杖的聲音頓時變得精神了起來。
這可不僅僅只是引以為戒,要知道被軍杖懲戒的人可是富家子弟,領主子嗣,甚至還有可能是未來的爵者。
這種人違反了軍紀都要被示意軍杖,李戰一開始對他們說過話的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不管你們以前是什么人,在這里所有人都只有一個身份,帝國士兵,還是新兵。
二十軍杖完畢,那個家伙已經是滿頭大汗,瞳孔發白,屁股已經能夠看到血跡。
沒有任何氣勁抵擋,硬打二十軍杖,難保是皮開肉綻。
雷浩是第一個施以軍杖的百夫長,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不見血也說不過去,畢竟營長李戰還在一旁看著。
軍杖結束,王元連忙讓人將那個人從木板上扶了起來,攙扶到了一旁。
雷浩把軍杖送到了蘇雨辰身前,對他說道:“蘇雨辰,該你了,我可是記得違反軍紀的這十二個人中有三個都是你們組里的人呢。”
蘇雨辰知道雷浩是故意找自己麻煩,不過確實也是自己手下的人違反了軍紀,不嚴懲說不過去,畢竟雷浩剛才已經起了頭,又有李戰監督。
反正也不是打在自己身上,沒有什么可以猶豫的,毫不遲疑的從雷浩手中接過軍杖。
只是他們那一組的人可不老實,剛才就屬他叫囂的厲害,被人抓著還不安靜,吵鬧著就差是動手反抗了。
“放開我,我父親是伯爵,我不要服兵役了,我要離開這里,我要我的回領地?!?p> “你最好是安靜一些,不然讓我不爽我落下去的軍杖也會讓你不爽,從你踏進新兵營部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是一個帝國士兵了,想要離開只有退役,不然就是逃命,別說你父親是伯爵,就算是你是伯爵也難逃一死?!?p> “二十軍杖可能讓你皮開肉綻,也能要了你的性命,現在你的生死完全掌握在我手中,所以你還是安靜,配合一點,畢竟我也不想把小事鬧大。”蘇雨辰語氣輕松,但是眼神卻能夠殺人。
被雷浩針對,可以說是坑了一把,他現在正是氣頭上,面對鬧事的家伙可是一點也不會客氣。
軍杖這種懲罰有輕有重,不能用氣勁抵擋,若是有了殺人之心,別說是二十軍杖,就是十軍仗也能將人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