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淚迅速彎弓搭箭,箭枝迅如閃電,極遠處的雪地上又暈染出一攤鮮血。
花無淚歡喜的奔過去,撿起一只兔子,又歡天喜地的跑回來。
“無痕,這只兔子的皮毛沒有破損,可以好好割開給你做圍脖!”
黃鵬拿過花無痕手中的兔子一看,箭枝從雪兔眼睛對穿而過,皮毛居然無絲毫破損,黃鵬不免驚駭,朝陽公主的天賦竟恐怖如斯。
常人射獵雪兔,僅是在茫茫雪地中將雪兔辨認出來便極為困難,辨認出來后,欲要射獵又是一大難題。
雪兔機警,稍有異動便迅速逃離,所以在發現與射出之間時間極短,需要迅捷的反應并瞄準才行。
沒想到朝陽公主不僅射到了,還是如此精準的射穿雙眼,這敏銳的偵查能力和反應能力真是叫人望塵莫及。
黃鵬不由得誠心贊到:“公主殿下天資過人,末將佩服!”
“哪里,全仰仗黃將軍教導有方。這兔子可否食用了?”
花無淚看著考得油光呈亮的兔子不免食欲大增。
黃鵬拿起兔子查看了一下,便抽出隨身匕首從兔子身上片下一塊極為肥美的兔肉遞給花無淚。
花無淚接過兔肉嗅了嗅:“好香啊,黃將軍好手藝。”說完便將兔子遞給花無痕。
花無痕素來被花無淚照顧慣了的,也不推辭,吃得極為開心。
也許是第一次在野外吃飯,兩人興致極高,你一口我一口的竟吃完了一整只肥碩兔子,黃鵬則一人吃完了第二只兔子。
吃完兔子,三人滿山轉悠,花無淚和黃鵬又分別獵到幾只雪兔,這幾只兔子均是一絲皮毛不損。
“多出來幾次,就能攢夠皮子給你做一件兔毛大氅了。”
花無淚興致勃勃,皇宮里什么樣的皮子沒有,但是花無淚就是覺得自己獵的皮子更好一點,花無痕值得這天下最好的東西。
花無痕眼角帶笑:“那我便等著這些皮子做大氅了。長姐,有魚哎,無痕想吃烤魚~”
花無痕眼角余光瞟到水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再加上練習這半天射獵,又有一點餓了。
花無淚拉著花無痕遠遠離開水邊,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小溪:“嚇跑它們了,我們離遠一點靜候它們出來。”
兩人耐心的等在河邊,良久,小溪里才又有游魚出沒。花無淚迅速彎弓搭箭,但是沒想到的是這一箭竟然完全射空,箭枝漂浮在溪面上,順著水流打個卷兒便流走了。
花無淚簡直難以置信,黃鵬看到花無淚震驚的臉,不免有點想笑,長公主自習武以來,從來未曾失手,沒想到今日也有失手的時候。
“公主,這水中之物,觀之清淺,實則深幽。射獵時獵物應更在下方一些,方能獵中。”
花無淚點點頭:“看來眼見并非為實,黃將軍,不知可否借你寶劍一用?”
黃鵬摘下佩劍雙手奉上,花無淚接過佩劍來到溪邊將佩劍丟于溪水之中,退后幾尺,彎弓搭箭試了一下,果然不曾射中寶劍。
花無淚又往下調整了一點,還是不曾射中,花無淚也不氣惱,多試了幾次,便聽得寶劍和箭矢相擊的金鳴之聲。
黃鵬在溪流的下方搜集著花無淚射獵的箭矢,聽聞金鳴,喜笑顏開:“恭喜公主!”
花無淚朝黃鵬笑著點點頭,又退后半丈之地,彎弓射獵,果然不曾射中,復又試幾次方才射中。
射中之后,花無淚又退后半丈之地,射獵幾次,才射中。
第三次退后半丈之地,花無淚將前兩次之經驗細細思索一番,臉上掛起微笑,胸有成竹的射出一箭,果然便聽得一聲鳴金之聲。
再之后便次次箭無虛發。
“長姐真厲害!”花無痕見花無淚箭無虛發之后,歡欣的拍起手來。
花無淚摸了摸花無痕的頭:“此處游魚怕是早被嚇怕,走吧,換個地方給你獵魚吃!”
黃鵬撿起寶劍,跟在兩人身后往小溪上游走去,一路行來,花無淚便獵得幾尾肥美大魚。
“一汪清溪便能影響射獵結果,黃將軍,那你們行軍打仗之時,周圍環境是否也將極大的影響用兵計策。”
吃完肥美烤魚,花無淚提出心中疑惑,孫夫子向來講用兵計策時,花無淚從未想過非人財條件的自然氣候環境對戰局的影響。
今日看來,皇宮環境單一,竟讓自己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用兵因素。
“那是自然,并且影響極大,此條件運用得當,以少勝多也是常有的。”
“昔日高祖敗于鄰水,被敵追殺,敗走間路過相望崖,高祖巧借相望崖地勢,以兩千兵力扭轉戰局,打敗敵方兩萬人馬。這就是著名的相望崖之戰。”
花無淚點點頭:“謝黃將軍解惑,看來得請孫夫子多講解一些用兵的實戰故事才能更加理解用兵之道。否則不過紙上談兵罷了。”
“公主聰慧,這些經驗慢慢積累便好,這些都是一些老將們的經驗之談,不值當寫入書冊。”黃鵬見花無淚能如此重視,心懷大慰。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些經驗都是將士們的血肉換來的。當然值得載入書冊,但凡后世之人多重視一分,或許便能少一個刀下亡魂。黃將軍,無淚今日所獲猶勝往日,謝將軍指點。”
花無淚單膝伏地謝過。
黃鵬大驚,趕緊扶起花無淚:“公主使不得,末將愧不敢當。”
“吾非為個人謝將軍,乃替千萬普通士兵謝過將軍提點,待我回宮便著人著手此事。”
“公主大義,末將佩服。”
三人議畢便不再逗留,回到初始系馬之處,上馬往皇宮飛馳而回。
京城之內,一處莊嚴恢弘的高門大戶,上書鎮國公府。
日暮西下,兩三個異域苗人打扮之人路過鎮國公府,行至后街角門處,幾人四下張望一番,見周遭無人,才上前扣門。
門開之后,開門人什么也沒說,飛快的讓幾人入內,領著他們匆匆行至一花木幽深處。
“國公大人,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