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離別,時間仿佛轉動的越快。
少年人初次面臨這樣的狀況,大多悶悶不樂,想和離別的人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默然,沉靜,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一天的車程再怎么漫長,也終有到達的時刻。
“到站了,大家下車吧。”司機大聲喊道。
大巴車載著眾人回到了霓虹燈交錯閃爍的繁華大都市,陽光市。
穩穩的停了下來,眾人相繼下車,車上的人越來越少,只剩下他們兩人。
“走吧。”
云彩說了一聲,隨后站起身來,看向他。
吳帝抿著嘴唇,沉默無聲的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后走下大巴車。
眾人下了車之后聚集在一起,三三兩兩的互相說著什么,有的在閑談,有的在聊著拍攝時的趣事,有的在聊著接下來去哪里拍什么戲,參加什么活動。
三五分鐘后,眾人集合完畢,接下來還有最后一個集體活動,殺青酒會。
整個慶功宴簡單而又溫馨,宣告著前期拍攝順利的結束,進入后期制作階段,整個宴會一直下午持續到晚上九點多接近十點。
云彩提前跟吳帝媽媽通了電話,在宴會快要結束時,吳帝媽媽到來將吳帝接回去。
云彩本來是提議送他回去的,吳帝搖頭拒絕了。
吳帝和他媽媽兩人在酒店外和云彩告別之后,驅車離開,直到兩人的車子消失在視線盡頭,云彩才轉身,回到酒店去了。
吳帝媽媽開著車,感受著坐在副駕駛位的兒子今天異常的沉默,目光看著前方像是在發呆。
“小弟,是不是舍不得和大家分開呀?”吳帝媽媽忽然問道。
“嗯。”吳帝低聲回應了一下,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面臨離別,心中自然有些難受。
“以后還想要拍戲嗎?”
聽到這個問題,吳帝沉默,劉謀導演對他的評價很好,以后如果想要拍戲還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吳帝摸著手上的戒指,和哥哥給他的任務比起來,拍戲好像有點不務正業了。
十五歲之前,煉化足夠多的信息數字能量,開啟彩虹之戒第四個能力,時空穿越。
方向已經很明確了,他接下來最終的事情,就是尋找更多被系統附身的人,將他們打敗,煉化他們身上攜帶的能量。
車內再次恢復了安靜,吳帝媽媽打開車上的電臺廣播,打發著無趣的時間。
“本臺插播一條快訊:近日備受關注的散打VS傳武的大戰結束,詠秋派傳人令狐飛作為傳武界代表慘遭KO,擊敗他的是號稱打假專家的趙健……”
“……據說,趙健只是一名業余級別的散打選手……”
“近年來,詠秋派青黃不接的傳聞屢見不鮮,有專業人士稱,經過這場失敗,詠秋派傳承將岌岌可危……”
廣播還在繼續報道著,吳帝心中一動,響起周帆所在的傳武門派,好像就是詠秋。
距離傳武青少年峰會只剩十來天的時間,難怪周帆這么著急,這幾天一直催著去見他師父這件事。
就連剛剛在慶功宴上,周帆好說歹說,要吳帝明天必須去。
看來明天必須要去一趟了,規劃好接下來的方向,累了一天的吳帝在車子上緩緩睡著了。
一夜無話。
清晨,不在劇組生活的第一天,吳帝還是早早起床,他今天要和周帆一起去詠秋派。
和媽媽簡單告別之后,吳帝跟隨周帆一起下樓。
周帆的助理陳怡驅車在小區門口等候著,見兩人上車坐在后排后,驅車前往詠秋派。
車子一路往郊區開去,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終于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座古老的四合院,在大都市中已是很罕見的存在,門口的兩座石獅子也是缺一塊少一塊的。
吳帝估計,等再過些念頭,這些缺口變得大點,跟缺胳膊少腿也沒啥兩樣了。
左邊那頭石獅子,腦袋都少了五分之一左右,像是被什么東西敲下來了一樣,斷口處鋒利無比,根本不是磨損造成的。
“這頭獅子的腦袋是怎么回事?”吳帝好奇的問道。
周帆見他停了下來,在一旁說道:“這個問題我剛來的時候也問過師父,他老人家說是年輕的時候練功,一個不注意誤傷的。”
吳帝吃驚的張了張嘴,指著石獅子腦袋的斷口,說道:“你師父練功誤傷的?”
周帆點頭,說道:“是啊,我師父親口跟我說的,那還有假?”
吳帝訕笑,這位能劈斷石頭的大師,本該是個王者。
在周帆的帶領下,一行三人繼續往里面走著。
“大哥,這就是詠秋的所有弟子了。”
整個院子倒是挺大,空曠的院子里,三三兩兩的弟子在那比劃著,一共也就七個人,年齡基本都是三十歲往上靠了,光亮的頭頂在晨曦下甚至還有些泛光。
一旁,以為六十多歲模樣的男人令狐秋躺在一個竹制的躺椅上,看那做工和色澤,怕是有些年頭了,躺椅一前一后的晃悠著。
這個班底,詠秋派的中年危機?果然是青黃不接……
周帆快步走到躺椅跟前,恭敬的說道:“師父,這就是我新認的大哥,吳帝。”
令狐秋點了點頭,對著旁邊一人說道:“二壯啊,你大師兄昨日比武受傷不方便出手,你就去試試那小子的身手吧。”
“是,師父。”一旁,一位大概有三十五歲的男人答道。
吳帝看向這個名叫二壯的中年大叔,這胡渣,這一米九的塊頭,果然很壯啊。
這時,原本在比劃著練武的人都停了下來,包括一個頭頂包裹著紗布的人,這人應該就是昨日被KO的詠秋派大師兄令狐飛了。
二壯先是答應下來,但當他需要低頭才能找到吳帝時,臉上露出怪異的模樣,轉頭又看向躺著的令狐秋。
令狐秋是詠秋一脈新一代的掌門,因為年老不再輕易涉足江湖的打斗,一心致力于將詠秋好好的傳承下去。
奈何,天不遂人愿,發展來發展去,發展成現在這副模樣。
“師父,這么小的家伙,我一腳給踹哭了可咋整?”二壯一臉為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