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許諾睡的很不好,他的神經(jīng)一直都緊繃著,直到凌晨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接著便被一聲吶喊給吵醒了。
是宋海,他站在眾人中間不斷的拍手。
“大家都行動起來,行動起來,今天是集體活動日,男人全部下海捕魚,女人摘果子洗衣物,誰都不能閑著!”
看來他這是鐵了心要趕許諾走,一大早就叫囂了起來。
許諾揉了揉眼睛從沙灘上站了起來,抬頭看向海面,太陽已經(jīng)露出了半張臉,其他人也都開始忙著自己的事了。
宋海并沒有和他說話,只是不停的在他身邊嚷嚷著團體活動的重要性,儼然是想把他塑造成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在他的身后則跟著兩個年輕人,他們也都是時不時的就瞟上許諾一眼,仿佛和他有多大仇似的。
據(jù)昨晚蔡磊介紹,那兩個人好像是宋海的手下,一個叫阿虎,一個叫大山,都是游輪上的安保人員。
兩個人雖然長的人高馬大,但是卻一直對著宋海點頭哈腰,一幅十足的小弟模樣。
其實許諾蠻樂意看到他們這樣的,因為他們表現(xiàn)的越簡單直接,是敵人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而且現(xiàn)在確實需要一個宋海這樣的人來指揮大家辦事,畢竟他還是有一些專業(yè)知識的,至少不會讓大家受凍挨餓。
許諾也懶得搭理宋海,打著呵欠走到海邊狠狠的洗了一把臉之后,才感覺精神好了許多。
既然人家都開始攆了,他也沒必要再繼續(xù)待在這里,他打算等會就向小雨告別,然后返回自己的營地。
轉(zhuǎn)頭看向帳篷那邊,路遙也早就起床了,她已經(jīng)將小雨昨天換下來的裙子洗干凈了,正準(zhǔn)備涼曬。
許諾走了過去,伸手指了指帳篷:“醒了嗎?”
路遙點了點頭:“醒了,不過她還在生你的氣。”
許諾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我要好好的和她道個歉了。”
接著他便掀開布簾走進了帳篷。
小雨原本是做坐著的,見到許諾進來,趕緊又躺了下來。
她居然還裝睡。
許諾搖了搖她的肩膀,見她不愿意睜開眼睛,只好也坐在了她的身邊。
“我昨天和路遙阿姨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事情很復(fù)雜,我還有很多事要辦,在這里你要聽路遙阿姨的話,一定要緊跟著她,知道嗎,我會經(jīng)常來看你的。”
十一歲的女孩子,該懂的事也都懂的差不多了,而且這種情況下也瞞不住她,所以許諾實話實說,畢竟接下里要面對的事情還有很多,應(yīng)該讓她提早有心理準(zhǔn)備。
說完之后,許諾便走出了帳篷,路遙轉(zhuǎn)過頭來。
“怎么樣?”
許諾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這回是真生氣了。”
路遙顯然是預(yù)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于是便從帳篷邊拿起一個包裹交給了許諾。
“這是我們兩個給你準(zhǔn)備的。”
“什么東西?”許諾接過包裹掂了掂。
“一些食物。”路遙說道。
許諾也不矯情,直接便收下了。
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于是他靠近了路遙一步小聲說道:“我懷疑你們中間可能隱藏著那天的的劫船犯,你一定要小心。”
路遙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她警惕的看著周圍。
“我知道。”
“還有就是你找機會問問宋海,關(guān)于船上發(fā)生的事,他都知道些什么?”許諾繼續(xù)說。
雖然很討厭宋海,但是孰重孰輕路遙還是懂的,所以她利索的點了點頭。
“我會的。”
說完這些之后,許諾才算是可以放心的離開了,只見他將包裹往肩上一夸,然后朝著路遙抱拳拱手。
“告辭!”
其他的人見他要走,也都紛紛過來打招呼,就連那個整天都神神叨叨的坐在海邊的老太婆,也回過頭來看了許諾一眼。
這個老太婆就是李彥教授口中的那個被嚇的精神失常的七十歲老人,她基本不和任何人說話,整天都獨自坐在海邊說些什么罪呀,孽呀之類的話。
興許她也知道大家同為天涯淪落人,所以才回頭看許諾一眼的吧。
當(dāng)然了,盡管大家都屈于宋海的淫威,但還是有人挽留許諾的。
比如蔡磊,他見許諾要走,舉著一根木制的魚叉在海里叫嚷著一定要常來看看。
許諾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人有些樂觀的過頭,好像從來都沒有擔(dān)心過自己的處境。
“你玩的真開心呢。”許諾回了他一句。
“那是當(dāng)然,這輩子從來都沒這么開心過。”他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的宋海見他們兩人談的這么開心,忍不住的嘀咕了起來,也不知道在罵誰。
不過這個宋海雖然幼稚,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許諾走過去將昨天遇到那些怪物狒狒的事情告訴了他,希望他能提醒大家注意。
宋海則還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我的人,我自然會保護好,這點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操心。”
許諾也不生氣,笑了一聲,然后瀟灑的轉(zhuǎn)身離去,反而搞得是宋海十分郁悶。
……
……
回去的路許諾是沿著海岸線走,雖然要繞遠許多,但至少不會碰到那些怪物狒狒。
然而沒走多遠,他就忽然發(fā)現(xiàn)前方一片灌木叢里有動靜。
“是什么?”他瞬間提高了警惕。
這里距離宋海他們的營地很近,如果真的是怪物狒狒的話,必須要回去通知他們。
灌木叢里隱藏的‘東西’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許諾,一陣劇烈的搖晃之后,一顆腦袋突然竄了出來。
許諾很意外,居然是那個叫林玲的女廚師。
“你——在這里干什么?”
許諾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她滿身灰塵的站在那里。
“挖草藥呀。”林玲笑了一聲答道。
她的笑容看起來很僵硬,有一種強迫自己的感覺。
許諾盯著她:“草藥不是華醫(yī)生挖嗎?”
林玲伸手指了指大海:“華醫(yī)生不是被船長拉去捕魚了嘛。”
“你也認(rèn)識草藥?”許諾繼續(xù)問。
“華醫(yī)生教過我。”林玲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答道。
許諾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雖然累的不輕,但是卻兩手空空。
“挖到了嗎?”他問道。
“還沒有。”林玲搖了搖頭,“我打算去那邊看看。”
說著話,她就往另一片灌木叢走,但是步伐很慢,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許諾覺著這個林玲很奇怪,她好像有著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