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瑤向莫羨天與容媚兒問道:“莫少俠、容姑娘,可否告訴我們,你們此來京城所為何事?”
莫羨天和容媚兒將兩人各自門派、在穿云山上云臺派聽聞噩耗、張遠山與辛丹心吩咐二人一同前往京城調查俞龍飛一案、在李府發現應志毅腰牌來到李府探明真相的來龍去脈一一講來,紫瑤等人聽完,均行禮道:“原來是道門巨擘云臺派首徒還有江南名派蘊香閣的高徒,我等失敬了。”
莫羨天問道:“不知幾位師從何處?”
紫瑤道:“我是聚義盟盟主之女,林紫瑤。”
云姨道:“稚和云子,我是東瀛人,乃聚義盟一名醫師,盟中大小器械也由我設計,”
東方明抱拳道:“東方明,聚義盟捕風堂堂主。”
西風臨也抱拳道:“西風臨,聚義盟戒嚴堂堂主。”
容媚兒遲疑片刻,道:“聚義盟,可是當年的剪徑合盟?”
紫瑤連忙道:“我們不是當年的剪徑合盟,我爹爹殺了那剪徑合盟的山賊王付東風之后重整綠林好漢,剪徑合盟早已變了模樣,不是當年的山賊窩了,我們現在聚集各地因戰亂或者重稅而逃離故地的流民生產些各種精美布匹和實用器械,賣予邊軍和西域,雖然離四大商幫晉山、遐地、望海、遁明還有些距離,但我們的確只是一群生意人而非山賊。”
莫羨天點頭道:“我也聽師父說過,當今北境戰事吃緊,朝廷腐敗又貪官橫行,各地百姓稅負重不堪言,紛紛背井離鄉出逃成為流民。中南有一地名為聚義盟,聚合流民,出產布械,與西域互通有無,以較朝廷更低的價格為邊軍提供衣物和新式靈巧的軍械,我師父對此贊不絕口。”
容媚兒恍然大悟道:“是呀,我這塊絹巾應該出自你們之手吧?”說著拿出一塊紫色雕花絹巾,上面有“聚義”的字樣。
云姨笑道:“容姑娘若是喜歡,以后可以盡管找我。”
莫羨天問道:“那請問幾位,你們來京城是調查應志毅管家的死因嗎?”
紫瑤搖頭道:“說來這事也與俞龍飛將軍有關。”
容媚兒與莫羨天聞言大驚。
云姨,也就是稚和云子道:“我們聚義盟與鎮北軍貿易已久,朝廷撥發軍費被各層貪官盤剝,所剩經費僅僅夠將士們果腹和購買些許衣物,若從官府御定布坊購買,只怕大批將士得凍死在邊疆,而我們聚義盟出產的各種衣物比官府要便宜七八成,所以我們開始了合作。”
容媚兒道:“怎能便宜這么多呀?”
見容媚兒與莫羨天二人不理解,東方明解釋道:“我們聚集流民生產,人手工錢比官府少一些,還有則是官府工坊也都是哄抬價錢、見錢眼開的財主,也不管將士過冬的性命如何,另外我們出價也只是按成本價錢,我們的一些工匠聽說是給俞將軍的鎮北軍生產軍裝和器械,還有提出減少工錢的,所以多年來我們雙方都合作得非常融洽。”
莫羨天打斷道:“慢著,你們還生產軍械?”
西風臨點頭道:“的確,云兒,哦也就是我的稚和云子,”一指那一身緊身夜行衣的白發女子,此時云姨已將紅色面具摘下,露出一張眉目如畫的臉,聽見西風臨又說話不正經了,將紅色面具往西風臨扔去,西風臨并不躲閃,仍由面具砸中,東方明見狀連聲道:“呸呸呸,老東西不要臉!”
西風臨繼續笑嘻嘻地道:“云兒早年從東瀛而來,于暗器和兵器鑄造略有些造詣,后來又機緣巧合拜入墨家傳人門下,因而被家主,也就是我們聚義盟盟主林傲天聘為鑄造師,設計督造各類精巧器具甚至,軍械,當然了,這些軍械我們一點不留全部都用于與鎮北軍貿易,從無流入他人之手。”
說到這,稚和云子咬牙切齒道:“可這等于動了以陳乾為首的官宦集團的利益,交戰年代軍費是大松帝國支出的大頭,布匹織造也是百姓必不可少之物,我們聚義盟一起他們就少了半數以上收入,所以他們因此加快了迫害俞將軍的腳步。”
紫瑤道:“我二叔不叫應志毅,而是林智毅,當年與我父親兩兄弟一起火并剪徑合盟,創立聚義盟,開創商路,但十五年前,一名身穿灰白道袍的中年道人前來聚義盟拜訪,手拿著一封據說是來自北境俞校尉的親筆信,這俞校尉就是當年的俞龍飛將軍,我父親與俞將軍曾有同袍之情,看完信后我二叔便跟隨著那道人走了,說是出家清修去了。”
莫羨天問道:“十五年前那信上寫的是什么?”
紫瑤道:“我也不知,那時候我才四歲,父親后來也只是跟我講我二叔去清修了,跟其他人也是這么說。不過就在一個月前,父親又收到了一封信,那送信人據他說是一位頭戴斗笠、身穿蓑衣,拿著鐵杖的中年人,貌似一名漁夫。“
莫羨天一驚:“這人我見過,也是在差不多一個月左右,在京城外黑云密林,他救了我和俞將軍。”于是將那魚竿怪客密林斬白鯨二長老、眨眼間斬盡潛伏武士的事情和眾人說了。
紫瑤又道:“如此一來,那信上的內容便可解釋了,信上說,我二叔潛伏在李府做了管家,發現了李溫貪污的賬簿以及他對邊關將領云天逼供意圖捏造俞將軍叛國的罪名,我二叔將這一切交給那魚竿怪客和他的好友,他們用了恰當的方法進宮告訴了皇帝,皇帝不久就撤掉李溫的職,李溫被撤職后發現了我二叔潛伏的秘密,將他在黑云密林殺害。”
云姨接著道:“信上還說,俞將軍遇刺之后,李溫把自己家的家仆關在西城監,意圖屈打成招偽裝擒龍成員送給皇帝謀取復職,那魚竿怪客請求我們幫忙解救那些在西城監的家仆。”
容媚兒奇道:“那魚竿怪客為什么不和你們一起去解救西城監的家仆呢?”
紫瑤道:“他說,他有件極為重要的事,比這危險百倍。”
紫瑤一拍腦袋:“哦對了,他還說,我們盡管去,遇到危險自會化險為夷。”
莫羨天道:“莫非,他認識救我們的那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