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以他的實力,為何只在步天榜,玄字榜第三十六,原來這廝破六道時生了心魔!”修常看著觀山的道心頃刻間便瓦解,說道。
心魔是修士到了仙人境界最忌諱的東西,這意味著他的道不再純正,像觀山這種領悟了無上劍意的修士,心魔一現便劍意不再。
“他為何不斬了。”修樂疑惑道,他看的出觀山的心魔已經盤踞在觀山身體里很久,但觀山并沒有將其斬殺甚至壓制,而是任由它在自己體內成長,不然現在的他也不會連理智都一起被殺意吞噬。
“你們兩個竟然還有時間關心他,你們師兄我都快被這瘋子砍死了!”夏修蟬看著自己短暫的仙人境時間,已經剩余不多了,但自己的師弟竟然還在關心自己的對手。
現在的觀山,殺意全開,他的理智已經被心魔占據,手持殺劍,劍不動,殺氣成刃,血霧籠罩的地方都成了他的攻擊范圍,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對手。
“不好!大長老已經入魔,速速離開!”那個矮小的劍修第一個察覺了觀山的不對勁,提醒自己的同伴道。
但為時已晚,現在的觀山被心魔干擾,根本操控不了他的殺劍,殺劍在血霧的范圍內,見活物就殺,神劍門弟子紛紛死于劍下,只有那個矮小男子遁了出去。
矮小男子逃出了血霧范圍,心里松了一口氣,心里盤算著,怎么將這件事情訴說給掌門,才能體現出他的功績。
“糟糕!”矮小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體內血脈中有什么東西噴薄而出,數百道劍傷出現在他的身體上,待他發現時已經一命嗚呼。
言出必殺,現在癲狂的觀山,他的劍意將殺字提升到了極限,矮小的男子以為逃離了血霧就可以逃避殺劍,實在是愚蠢。
夏修蟬閉上眼睛捕捉到殺劍的軌跡,艱難的低檔著觀山的殺劍,一邊苦思自己,究竟有什么辦法可以對付這個男人,若是一味低檔,自己很快就會被他斬殺。
“幫幫他!”
夏修蟬緊閉雙眼,眼中只有殺劍的軌跡,一個女子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傳到了他的耳朵里,是那個被觀山稱為小花的少女,夏修蟬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師父竟然自己出手了,哎!”修樂感應到了血霧世界內的觀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干擾,殺氣漸漸的減弱,整個人像是木偶一樣靜止,這正是齊天出手在幫夏修蟬。
此刻的夏修蟬感覺時空靜止,那個叫小花的靈體出現在他的身旁,夏修蟬看著這個少女說道“是你剛剛一直在提點我?”
少女沒有再說話,而是在這個靜止的空間內飄蕩,她似乎是想給夏修蟬帶路,夏修蟬會意的跟在小花后面,來到了觀山的面前。
小花指了指觀山手中的無柄劍。
“你是讓我拿走它?”夏修蟬試探性的伸手去摸劍刃,手接觸劍的時候劍就好像是有磁性一般,真的被拿了下來,還粘附在了夏修蟬手上甩都甩不掉。
奇怪的是殺劍一離開觀山,這個男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身體竟然開始縮小,容貌一點點的變年輕,轉眼間已經變成了十五六歲的樣子。
夏修蟬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這個叫小花的少女竟然是想借自己的身體幫觀山分擔殺意。
“小姑娘你不地道啊!”夏修蟬說道
夏修蟬感覺自己身體里血脈在沸騰,顯然是觀山的心魔也一起隨著殺意被傳到了夏修蟬身上,這并非是心魔的本體,但上面觀山的執念卻讓夏修蟬心里也滋生了心魔。
夏修蟬暗道不好,趕緊盤膝坐下,但手中的殺劍卻鉆了這個空子,趁夏修蟬一不留神飛進了夏修蟬的命府之內,與夏修蟬的心魔結合,化成了一個和夏修蟬一模一樣的青年模樣。
“舒坦。”心魔吐了一口濁氣,叫喚道。
“果然本大爺長的就是帥氣啊。”夏修蟬見心魔已經成型,而且樣子還和自己長的一般無二,好奇的在他身邊打轉道。
心魔輕蔑一笑,他是在夏修蟬的身體里重新滋生的,所以對這個男人了如指掌,他現在這般言語,只不過是在抵抗心里,怕心中滋生負能量讓自己壯大而已。
“這個身體很不錯,讓給我吧,你可以永遠的沉睡,就像你期盼的那樣,什么都不用管。”心魔誘導道,他深知夏修蟬的陰暗面在那里。
“怎么了?不是嘛,你表面上厭煩著別人給你安排的命運,實際上又享受著這樣的人生,因為你期盼著這個世界上的羈絆,你害怕著無息的死亡。”
“但有沒有想過,有些事情不一定要你來做,你有兩個比你更加優秀的師弟,你在他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放棄吧,你從出生就是一個錯誤,你來到這個世上毫無意義!”
“不如把人生交給我!”心魔繼續說道,他的一字一句都期盼能激起夏修蟬的怒意,但此刻的夏修蟬卻盤膝而坐,絲毫不被心魔干擾。
“呵呵。只是時間問題,你很快就會明白你自己的本質,因為我了解你,你沒有任何一個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心魔說道,他找了一個地方躺下等待著夏修蟬的自我毀滅。
另一方面,觀山恢復了神智,看著面前這個他日思夜想的姑娘,他笑了,小花幫觀山整理好了頭發,臉上也是掛著微笑,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視。
“對不起。”觀山率先開口。
小花纖纖玉指點在了觀山的嘴唇上,嘴里哼起了沒有歌詞的旋律,兩人都沉浸在歌聲里,觀山記的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小花哼的就是這首沒有詞匯的旋律。
......
觀山坐在山坡上心里生著他父親的氣,他家世代鐵匠,到了他這一代已經傳承了千年,一門手藝可以傳承千年,必定不是凡技,但觀山卻不想當一個鐵匠,他要做一個劍修。
一定要成為一個劍修,觀山站起身子看著眼前,一座比一座高的連綿山脈,心里暗暗發誓道,而他的這個念頭的起源,則是自己身體里的一把劍,一把沒有劍柄的劍,他知道這是修士們稱之為命府的東西,在與一些修士交談中,他了解到他的命府很特殊,因為他的命府竟然是一件實物。
這是天命,他興奮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父親,但他父親卻主張毀了這把劍,這便是他離家的理由。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觀山肚子餓的咕咕叫,他甚至有了要不要和父親妥協的想法,但這個念頭轉瞬即逝,他不可能放過這個擺脫鐵匠命運的機會。
就在觀山思考的時候,一個女孩卻踩著蓮步,在山間奔跑,壯志凌云的觀山卻突然被她吸引,說不上一見傾心,而是像他這個年紀的少年多少都會的情愫。
一切正好,我觀山色時山花沐晚霞,觀山一直感覺這句話很合適他們的相遇,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能看見山中那獨唯一的花,但花兒沐浴在晚霞下,花又在看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