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旦當日,燃爆竹煙花、吃年夜飯、守歲、賀新春,準備初一迎來送往所用賀禮。
我和秦伯圍坐在火爐旁聊著家常。子楚斜臥在火爐旁的搖椅上打著瞌睡。
“今兒晚上,秦伯破費不少吧?”
“害~秦伯平日里幫不了你們什么,這一年到頭了,不過是給你們拿些壓祟錢壓兜,都是些散碎銀子,哪里算得上破費。”
我笑了笑,將剝好殼的栗子放進秦伯面前的小碗里,乎了乎手上的碎屑,秦伯看了一眼子楚,確認他睡著后才道。
“林丫頭,我有個東西要給你,你等等。”
“什么東西?”
秦伯沒回我,而是杵著拐棍彎著腰進了臥房,不多時,手上拿著一流云萬福花樣的云錦包裹出來,那云錦許是年份久了,上頭的金線都有些脫了,秦伯坐回椅子上,將包裹托在手上,放在燭火下,借著燭光,小心翼翼地將包裹打開,里面端端正正的放著一對兒小孩的銀鐲。
我有些不解,秦伯將銀鐲拿出來,慢慢扣開里頭的小鎖扣,微微用力,銀鐲里頭的銀片被一點一點的抽出來,漸漸的變成了大人都能戴的大小,他叫我伸出手來,將銀鐲遞到我手中。
我細看了看那銀鐲,外頭的花樣古樸大氣十分不俗,難得的是里頭是讖著字的,兩只鐲子分別刻著“百福具臻,五福齊全”的吉祥話。
“這鐲子做工奇巧,秦伯在哪弄的?”
秦伯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道:
“我當年從養生堂將你抱來時,這鐲子就在你的手腕上。我怕你頑皮弄丟了,便收起來了,你如今也大了,我便將它還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這...秦伯您收著吧,我原也不指望能找到親生父母的,他們當初能將我送到養生堂,便是沒想著要養我的。”
我苦笑道。
“你這孩子,如非迫不得已哪有人舍得不要自己的女兒呢。來,秦伯給你戴上。”
我見秦伯堅持,便沒再爭辯,伸出手任其幫我戴上手腕上,燭光下,銀鐲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襯得手腕白皙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