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管家模樣的人匆匆的跑了出來,看見一身紅裙裝扮妖媚的楮清越皺緊了眉頭:“這……這怎么還帶回來了……這……”
“這有什么?”他將楮清越攬進懷里,大剌剌的就跨進了鳳府大門。
一陣熟悉的香味鉆進她的鼻尖,楮清越立時頓在原地沒有動,鳳謹感受到了她的防備,下意識就轉身看向進來的人。
苗青黛一襲黑紗,稱的纖細的脖子雪白無瑕,配上代表鳳府女主人地位的紅寶石軟瓔珞更加明艷動人。她感受到了鳳謹的目光,駐足瞥了他一眼,鳳謹帶著笑微微躬身作揖。
“哼。”苗青黛用鼻子發了個音,繼續往前走,走過去又轉身看向他。楮清越下意識的就把臉埋到他的懷里,多少的恨也不能淹沒她現在沒有功法任人宰割的事實,所以苗青黛不可以知道她還活著。
“你這小娘子的衣裳顏色甚是礙眼,立時換了。”
鳳謹低頭掃了一眼懷里的她,收緊了手,笑問苗青黛:“怎么?苗姑娘,這你要管?”
“什么管不管的。”她的眼睛里沒有半分溫度,冷冷的道:“礙著我眼了,我見不得這顏色的衣裳!”又掃了一眼埋頭在鳳謹懷里的楮清越,轉身離去,一邊道:“她今天如不是在你身邊,我就已經殺了她。”
“如此,要謝謝苗姑娘高抬貴手了。”
她消失在眼前后,鳳謹輕輕地拍了拍懷里的楮清越道:“她走了。”
她還是揪著他的衣裳不放。
苗青黛,她怎么還活著?
“妙之……”鳳謹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拉開,她抬頭看他,眼睛里蓄的淚在月光下晶瑩剔透,終是沒有收住,一滴滑落……
鳳謹突然有一種流星劃過天際的感覺,按住她低頭輕輕地吻掉她這滴淚,然后將她抱起回了自己的房間。
楮清越一直沒有感覺的躺在床上,她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當年的伐魔大戰不是燒了所有的魔教殿宇嗎?不是說魔教至高層的人都在那場大火中化為灰燼了嗎?在那之后她不是沒有尋找過苗子禾和苗青黛,但是連她們的舊眾都殺了個干凈也還是沒有她們的消息。沒有死,為什么沒有死!還是說他那個好父親最后關頭用什么方法護住了她們母女?
想到后來,她就累了,閉上眼睛睡著了。再醒來時,小亞正在用熱毛巾給她擦臉,見她轉醒驚喜道:“剛好,妙之姑娘你的藥剛剛熬好送過來了。”
她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很是難受,但還是支撐著自己起來喝了藥。
“妙之姑娘,你臉色很不好……我去回了芳媽媽說你今日暫且不學了,讓師傅停一停。”
她倒到床上就想睡。
現在的身體實在是太差勁了,才熬了一宿人就不行了。無心訣,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達成?必須親手殺了苗青黛,必須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才行。
為達臻化之境,楮清越更加勤奮的練習心法,除了芳菲園規定的她每日必學的舞蹈和古琴之外,她都在練習心法。鳳謹已經連著好幾日沒有過來了,芳媽媽倒是也讓她為客人彈奏過幾次,但是好在陪的都是世家子弟,也沒有太過粗魯的舉動。只是這樣被人當做玩物,楮清越心里始終是不甘心的。
“妙之姑娘,芳媽媽說今晚有貴客,讓你梳洗打扮一番。”
楮清越抬頭看了一眼小亞,她應該是跑著過來的,額角還掛著亮晶晶的汗珠。
小亞見她衣服風輕云淡的樣子,便直接轉身進了室內找衣裳。
“妙之姑娘這件湖綠色的裙子你還沒有穿過呢,試試?”
楮清越繼續撫琴。
小亞也習慣了這樣子的她,自言自語道:“嗯,肯定很好看!我再找找有哪些首飾可以搭配的……”
夜色降臨,芳菲園亮起了所有燈籠。楮清越已經被小亞梳洗打扮好了,此刻正抱著琴抬頭望月,小亞小心翼翼的道:“妙之姑娘,該走了。”
她收回了自己的所有心思,順從的跟著小亞進了一處較大的包廂,坐著一群貴氣的世家子弟,為首的正是一副風流做派衣衫半解的倚在花魁娘子懷里喝酒的鳳謹,其他地方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一般大的公子哥,有的正襟危坐,有的紅著臉拒絕著姑娘的勸酒,也有的一手一個摟著姑娘好不快活!
楮清越一進來就對上了鳳謹迷離的狐貍眼,看到他身邊的幾個女人極盡諂媚的去伺候他,突然就想起了后巷的那種感覺,頓時有什么東西從腳底生出直沖天靈而去。
我同這些女人,何異?
“妙之姑娘……”小亞拽了拽她。
楮清越垂眸,坐到了簾子后面,手輕拂過琴弦試了音便開始彈奏已經練了很久的曲子。
當年魔教公主一曲的名聲可謂是動天下,連音韻宗師都要上門收徒,如今只是籠中之鳥,為取悅別人而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