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生并沒有害怕,他走上前道:“是小生”。
英招要了口蘋果,從樹林里面走出來,東欄目測了一下,他大概有兩米左右。為了能更好的接觸小書生,招英下半身附在地上,這樣剛好與小書生平視,他把手中的蘋果遞給小書生道:“請你吃個蘋果”。
小書生并沒有接,笑道:“若小生吃了這虛圖夢境的東西,只怕要留下來給招英大人作伴了”。
英招見被拆穿,嬉笑的收回蘋果正聲道:“時間知道我的少之又少,想取我心臟的人更少,你們為什么要取走我的心臟呢”。
小書生看了一樣東欄,道:“小生和這位姑娘遇見了麻煩,想借大人的心臟一用”,東欄伏到他耳邊小聲說:“怎么能說借呢,難不成還能還回來”。
小書生含笑:“招英大人的心臟就算被吃掉,若想拿回來便會自動回來”,東欄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此時的英招已經吃完了手中的蘋果,他把果核扔到一邊,翅膀張開道:“你們是想要我的人心還是獸心可要找準了,若是取錯了就會被我吃掉”。
東欄站到小書生的后面,擔憂道:“怎么辦,我們取走那個心臟,若是取錯了被吃掉了怎么辦”。
小書生用眼神安撫她,轉而向招英道:“我們取獸心,小生覺得招英大人也想走出這虛圖夢境”。
英招是上古神獸,生有兩心,一曰人心,可幻化為人,行于人間,二曰獸心,可化為展翅神馬,留于虛圖夢境。招英冷笑道:“你這人類竟敢揣測神心,果真不知天高地厚嘛”。
東欄拉住小書生示意他不要在說了,英招已經生氣了。小書生把手在東欄的手上輕輕拍了兩下,繼續道:“大人剛見到我二人時,眼里的欣喜之色已經告訴了小生,在這永無止境的虛圖中,一切皆為虛像,大人難道不向往人間冷暖嘛”。
英招嘆了口氣,聞著小書生和東欄身上的味道十分享受,他道:“這就是人間的味道啊,我在這虛圖中無色無味,無旭陽高照,無明月當空”,他瞇上的雙眼猛然睜開:“若是你們能取走獸心,我便答應你們一件事”。
英招聲落,東欄又是一陣天昏地轉后來到了一片冰紫色的花海里,四周全是紫色三瓣花,連天空都被染成淺紫色,空氣里彌漫著誘人的香味。東欄覺得有些醉,就像喝醉了一樣暈乎乎的馬上就要睡著了。小書生的聲音像是從天際傳來:“老板娘這是虛圖夢境的第二重冰紫夢境,你切不要被眼前的幻想迷了心智啊”。
東欄朝著天空大喊:“你在哪,為什么只有我在這紫色花海里”,她一邊跑一邊大喊,路過出紫色三瓣花的花粉漫天飛舞。她跑累了,跌坐在地上還在地上既然不硬,軟的像是云朵。
“小欄吃飯了,快點去洗手”
這聲音有些熟悉,東欄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一件臥室里,她現在正坐在書桌前看書。于是,她合上書生臨走前看了一眼書名——《玉骨閣》,這不是自己以前最喜歡的玄幻小說嗎。東欄關上臥室的門,走到洗手臺前洗手,突然另一雙大手也伸過來搶走了水,她順著大手望去是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眼角有些濕潤,她啞著聲叫:“爸爸”。
眼前的男人奇怪的看著自己,然后親昵道:“怎么了小欄,趕緊洗手,媽媽在等我們吃飯呢”,他洗完手在身上擦了擦便跑去吃飯了。
東欄吸了吸鼻子,太好了,太好了她們還在,她洗完也馬上坐上飯桌吃飯。媽媽叨叨不停的念叨自己上午的瑣事,爸爸笑呵呵的回應,東欄則是憋著眼淚扒飯。
“咱們下午去游樂園吧,自從小欄上了大學我們都沒一起出去玩了”媽媽遞了杯水給東欄道。
“也好,剛好我今天沒有工作要忙,那我們收拾一下一會我開車”爸爸系著圍裙從廚房里出來。
東欄趕緊點頭,準備跑去房間里換下睡衣。桌子上還放著剛剛看的小說,在書的旁邊放著一只黑色的笛子,東欄把它拿起來看了看想起這事買《玉骨閣》時送的周邊,是里面男主冰寂的法寶,她拿著笛子在手里揮舞著想想自己是書里的女主。
“小欄,你這孩子在干嘛,拿著笛子準備一飛沖天啊”媽媽開門便見到東欄揮舞著笛子,嘴角掛著無奈的笑。
東欄尷尬的停住了手,把手里的笛子扔到床上道:“媽,我換好了”。
“小欄,這是你們昨天去游樂園拍的照片嗎,哇,你們一家好幸福啊”張竹那這手里翻看朋友圈,點開東欄上傳的照片問她,隨即眼神黯淡道:“不像我,我爸媽總是忙著工作”。
東欄輕輕掐了一下她的臉蛋,笑道:“沒有啦,叔叔和阿姨還不是為你在外面忙活,你們家家業大啊”。
張竹噘著嘴轉進東欄的被窩,靠著她的肩繼續玩手機。
“小欄快點打扮一下,今天中午你爸單位的宋叔叔要來咱們家吃飯,他還帶著他兒子景牧”媽媽把東欄從床上撈出來:“聽說宋景牧長得很帥呢,你爸和宋叔叔也同意你們兩個人”。
東欄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點也不想起來奈何還是被拖到了化妝鏡前。宋景牧一身西裝禮貌的坐在沙發上,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東欄偷偷瞄了一眼,心里撲通撲通直跳個不停。最后硬是被媽媽強行拉到宋景牧面前,東欄局促的東張西望倒是宋景牧先開口:“你好啊,我叫宋景牧”。
東欄磨磨蹭蹭道:“我叫東欄,呵呵呵”,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得心臟病了,真想對心臟說你跳慢點,我快跟不上了。
宋景牧見她害羞便不再同她說話,他去廚房幫忙,引得媽媽一陣夸贊,不妨貶低東欄來夸獎他有禮貌。
“叮咚”門鈴響了,東欄為了能趕緊逃脫便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膚白如雪的小哥,穿著送快遞的衣服,斯文的像是古畫中走出來的公子。
“請簽一下名字”東欄看的出神竟沒聽見對方說話,于是道歉:“不好意思啊,給你”,她把比遞給快遞小哥。
那小哥結果筆裝進上衣兜里,文弱的說了句:“沒關系”。聽著這聲音,東欄蒙了,雖然對方一直帶著帽子沒看見全臉,但是這聲音熟悉極了。在小哥準備下樓離開時,東欄叫住了他:“等一下,留個名字和聯系方式可以嗎,我這個快遞還要找售后呢”。
黃衣小哥掏出手機掃了東欄的微信道:“備注冰寂”。
冰寂?這個名字不是《玉骨閣》男主的名字嘛,在想詢問時黃衣小哥已經下樓不見了蹤影。
東欄回到房間里拆開快遞,里面是一件桃紅石榴裙,她忘了自己什么時候買的了。看著怪漂亮當我,于是東欄換上了它,眼角瞟到那個被扔在角落里的笛子,腦海中忽然想吹響它。她總覺得現在的日子太過虛幻,爸爸媽媽從沒有生過氣,不管多大的事臉上總是笑呵呵的。
懷著這種想法,東欄拿起笛子吹出了一個音節,接著她所在的房間開始搖晃,眼前的景物想玻璃一樣碎裂了。